作者: 听江潮
2023/07/18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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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英雄!
引子
刘长风,冀州人氏,幼年时因战乱目睹父母惨亡,后来在逃往关内的途中偶
遇了救助灾民的玄黄宗长老。长老念其根骨不凡,是练武的好苗子,破格收他为
关门弟子。
时间来到万康十五年(风胜雪七岁),刘长风时年二十九岁,天资不凡加上
勤学苦练,他的实力在整个门派中也属中流砥柱。此时距离魔祸已经过去了七年,
自两年前清诗仙子隐遁后,狼国又开始动作频频。诛魔一役导致中原武林萧条,
实难再有余力帮助朝廷守卫边疆,而洛清诗的离开更是导致中原几乎失去了最后
的屏障。
虽然狼国方面并没有发起大规模的入侵,但即便如此也造就了不少人的流离
失所。有的人死在了逃荒的路上,有的人落草为寇为祸一方。所幸这个命运多舛
的民族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怀揣着崇高的理想,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致力于黎民
百姓安康。
听闻豫州某县有流寇作乱,刘长风星夜赶至,等他到来时正巧撞见一伙流寇
洗劫村庄。赤贫的村子并没有多少存粮,更别谈金银,丧心病狂的贼首将全村百
多人尽数捆绑欲要赶回山寨当做口粮。
如传统话本描述那般,他杀退了流寇,救下了百多条性命。当全村老幼向他
感恩跪拜之时,他觉得这大概便是英雄了。安顿好受惊的村人,留下身上大半盘
缠,刘长风哼着小曲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天地苍茫谁论英雄,古来英雄却皆寂寞,你也愿做英雄吗?愿做立于众生
遗骸之上,可撼动此方天地的英雄吗?」
莫名的话语来自莫名挡路的人,但见他衣着华丽眉眼含笑,仅仅只是站在那
里就尽展勋贵之资。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百余口人命,刘长风自然算得上是英雄。
当他炫耀般的说出义举后那人却微笑摇头道:「你知道在救了这一村人性命的同
时有多少同样的村子正遭遇同样的事情?中狼两国生灵何止亿万,你救得过来吗?」
救得过来吗?这亿万生灵该如何救?他迷茫了,原来自己所作所为只是砂砾
填海罢了。他似求解却又带着一丝挑衅的问出了一句话:「鄙人愚钝不知如何拯
救这亿万生灵,还望阁下解惑!」
那人回头看向北方说道:「战争是痛苦的来源,多年来百姓苦战乱久矣。中
原受狼朝侵扰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国家萧条。你所杀流寇或许也曾经也只
是纯良的农夫,只是遭受战乱成为了命运的奴隶。然狼朝又何曾好过?频繁的入
侵使得财帛粮米消耗剧增,狼朝之民也饱受苛税之苦,境内早已是处处民怨。」
想起惨死的父母,经年之痛涌上心头,刘长风恨声道:「既然打仗双方都费
力不讨好,那这战争为何还要继续?」
那人挑了挑眉,一对好看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战争开始之后便没有对错只
有输赢,多年的仇恨岂能轻易放下?再者狼朝耗费巨量钱粮,如今却止步边城,
他们如何甘心?如何甘心放弃中原的大片富庶之地?」
原以为他能有高见,却只不过说些无谓的屁话,刘长风登时有些看不起他,
一个耍嘴皮的罢了。他勒马绕开,语气有些不耐:「说来说去又待如何?这是大
势更是天命,被你消遣许多时间,这便告辞罢!」
「且慢!」
「你还待如何?」
「若是我说可以让世上不再有战乱,你可否愿意听下去?」
..。
经过一阵交谈,他知道了这个男子的姓名,很怪的名字。他却并没有太多心
思去在意,盖因他的计划太过疯狂,虽然疯狂却也让他甘愿为了理想而肝脑涂地,
因为他讨厌战争。
「人们都渴望成为英雄,但同时人们也害怕死亡,这之间的抉择便是人性。
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成为英雄吗?」
自那以后刘长风拜别师门,消失在太阳下,成为一个影子,只要有需要他可
以是任何人的影子。
......。
刘长风捂住断臂一路奔逃,方才萧晨所展现的实力太过惊人,仅仅只是交手
照面便令他伤重至此。若轮单打独斗,整个君天宫,恐怕也只有神秘的帝君可以
压制萧晨。
萧晨的强悍远在意料之外,他的存在恐是计划的变数,毕竟君天宫方面并没
有将他考量在内。这件事情他必须回禀组织,交由策君定夺。
就在刘长风思虑间,他已经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前来接应的正是先前酆都城
中传递情报的灰衣人。
「主人,你怎么?酆都左近有谁能伤你至此?」
「神刀阙的纵横刀——萧晨。」
真气紊乱、手臂折断、虎口破裂,此时的刘长风狼狈又虚弱,眼见下属又欲
询问,他抢先说道:「你先将我安置,而后回禀四王尊,就说萧晨三招将我重伤,
还有玉女派掌门恐怕盯上了组织,让他转告策君。详细情况待我安定下来自会传
信说明。」
灰衣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刘长风只是疲惫的摆了摆手后也只得作罢。他
一拍手,四野中突然窜出几条人影,个个身着劲装携带兵刃。
面对下属,灰衣人一改对主人的恭谨姿态,威严的说道:「你们带护法去养
伤,不得出半点差池!」
众人齐声回到:「领命!」
就在他们搀扶着刘长风欲去之时,忽来一剑断路。众目睽睽之下竟无一人看
见此剑何来,就好像平白无故自虚空中显化而来。
就在所有人惊疑间,悦耳中夹带着肃杀的仙音就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想走?还是且慢吧。」
包括灰衣人在内,所有人将刘长风团团围住,摆出防御的阵势。六个人十二
只眼,环顾四面八方,任凭如何扫视都未发现半个鬼影。
刘长风见势头不对,赶忙抱拳行礼,恭敬说道:「阁下修为深不可测,应是
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可能您对我等有些许误会,不若现面一晤,说不定我们之间
还有些许渊源。」
话语甫洛,绝世仙资已立身三丈外,随之而来的是面具碎裂落地的声响,紧
接着便是刘长风满脸的惊容和护卫们紧张的吐息。
这些人全都训练有素,之所以在主人面前紧张失态实是因为眼前场景太过震
撼。凭空出现也就罢了,明明连衣角都不曾动过,却破了护法大人的面具,这等
鬼神手段太过骇人!
来人朱唇微钩,绝美仙颜展露出的神态似不屑更是嘲讽。就在众人先后震撼
于洛清诗的惊天修为和绝代姿容时,她又开口了:「你这假货,还妄图和我攀交
情么?我只问你,君天宫的根据地在哪里?主事者是谁?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仙音虽是悦耳,却带着一股难以抵抗的威严,连环三问如三记重锤狠狠砸在
刘长风的心口。来人姿容气质和深不见底的实力以及身后伫立的那柄剑就是她身
份最好的佐证。一个光凭名字就可以压得整个武林踹不过气的人——洛清诗!
逃?绝无可能,硬拼?更是笑话!刘长风努力调整内息使自己尽可能冷静些,
三次绵长的吐息后他屏退护卫上前三步躬身再行大礼,礼毕后他说道:「此等天
人姿态还有那柄映雪剑,想必您就是..。」
「啊!」
一声惨嚎后,刘长风不可置信的看着断腕处的伤口,断了?自己的右手居然
断了?可是那映雪剑还插在地上,眼前之人也未动毫厘,这是怎么做到的?即便
自己身受重伤,可这手掌也断得太过轻易,这就是清诗仙子的实力?剧痛在短暂
的思考后猛烈袭来,令他的眼皮不住抽搐。抬头看了眼对方,迷茫的眼神好像是
在问:「我做错了什么?」
眼见灰衣人和一众护卫将刘长风团团护住,洛清诗并未动作,清澈的水眸依
旧不见半点波澜:「我再问一遍,君天宫的根据地在哪里?主事者是谁?你们的
目的又是什么?」冷若冰霜的姿态一改平日在爱儿面前的模样,此时的她是不食
人间烟火的仙女,是让敌人惊惧的天下第一人!
料不了清诗仙子行事较之传闻更加不留余地,甚至不是一言不合,而是不等
人把话说完就逞凶伤人。刘长风的脑中飞速思考,究竟要如何才能破解这必死之
局?
诚然,洛清诗确如传闻般杀伐果断,可这冷不丁就断人一手却与性格无关。
若是刘长风能够冷静下来细细回忆先前被他逼杀少年的容貌,或许便能了然,清
诗仙子这是在给儿子出气呢。不过他更想不到,从一开始洛清诗就没打算让他们
活命。
起先洛清诗用儿子钓鱼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以为的沽名钓誉之人身后居然
有一个隐秘且庞大的组织。如今风胜雪已经暴露在了他们的视线中,方才听他们
交谈,洛清诗得知君天宫中身为护法的刘长风之上还有所谓「四王尊」和「策君」。
刘长风自身实力已经逼近绝世高手,君天宫中已知在他之上的便有五人,鬼知道
他们还有多少个王尊和护法,至于他们的首领只会更加可怕。
以洛清诗的实力自然无惧任何人和势力,可此一时彼一时,她早已不是当初
那个横行无忌的少女侠客。爱儿的暴露让她不得不慎重,哪怕只有万万分之一的
风险,身为母亲的她必须将其提前扼杀。
刘长风沉吟须臾后开口了:「看来清诗仙子势要问个明白,但是小人有一个
请求,希望您可以不要为难我这几个兄弟。」
「呵!」
见对方玩起了笼络人心的戏码,洛清诗朱唇微动发出不屑的轻笑声,唤来阵
阵清风晕开了天边的晚霞,也痴迷了眼前之人。
刘长风初见洛清诗便被其威势所震慑,后面更是冷不丁被断一手。而此时的
清诗仙子卸下面上霜寒,朱唇含笑,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这瞬间好像
断臂处的伤口也不痛了..。
「好,念你是条汉子,让他们先走吧。」话毕,洛清诗云袖轻扬,带起点点
飞沙落向紧张戒备的君天宫众人。
轻柔的语调代表洛清诗转变的态度,若此前她是如广寒宫的仙子一般清冷缥
缈,此刻她便是那河畔的洛神,顾盼生辉巧笑倩兮,一举一动皆让人沉醉。即便
洒了对方一身扬尘,也让人无法生出怨念。
刘长风闻言立即回头使了一个眼神,灰衣人和四名护卫心领神会,旋即头也
不回的远遁而去。目送下属离开后刘长风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他和洛清诗
两个人的事了。
洛清诗没有多看离去五人一眼,见刘长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动了一丝恻
隐之心,他大概还以为那几人可以活着离开吧。但是转念就压下了这一丝情绪,
只要威胁到爱儿,那便是该死,他们死得不冤。
「好了,现在你可以吐实了,先从你假扮判官开始说起吧。」淡漠的话语却
是对局面绝对的掌控权。
刘长风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而后垂首回道:「在下一直敬仰嫉恶如仇的铁
判官,假扮之举一是告诫世人感念判官的恩德,二是希望藉判官之名震慑宵小让
那些不法之徒能够安分守己。至于君天宫不过是和在下志同道合的一帮人,仅此
而已。」
「君天之名与你所述志向并不相符,况且先前被你逼杀的那位少年当真是淫
贼么?」
仙音入耳于他却如晴空霹雳,连伤口愈发疼痛起来。那名少年的事情,她竟
也知晓!沈月盈出现在酆都他并没有多意外,毕竟玉女派的势力几乎遍布梁州。
若说萧晨的搅局若是意外,那洛清诗的拦截又如何解释?略一推敲,刘长风已是
心头狂震,再回想起那名少年的容貌,他更是冷汗如雨,这一切恐怕都是眼前之
人下的套!想通一切的瞬间,风声、心跳声、喘息声以及汗珠滴落声在这死寂的
傍晚杂乱的重叠着。
刘长风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与洛清诗对视,他强装镇定说道:「在下所
言并无隐瞒,至于那名少年,我想可能是个误会。」
「啊!!!」
一声惨嚎之后,刘长风再失一腿。无法忍受,再也无法忍受,承受着清诗仙
子的压迫和断臂之痛,他的心神已经趋于崩溃的边缘。此时的断腿正是那最后一
根稻草。
「我想这也是个误会。」
眼前人面上挂着促狭的笑意,看着眼前恶魔般的仙子,刘长风心防全面崩毁。
或许只要说出来实情,清诗仙子不会和他这般人物计较,他或许还能苟活。
信念动摇间,脑中回想起当初那人问他的话:「人们都渴望成为英雄,但同
时人们也害怕死亡,这之间的抉择便是人性。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成为英雄吗?」
自己是英雄,英雄不该贪生怕死,英雄不该出卖同志,英雄不该把自己的性
命和天下苍生放在天秤上比较。思及此处,刘长风咬破自己的舌尖止住了想要吐
实的话语,稳住了被清诗仙子碾碎的心神。
如此决绝令洛清诗也位置侧目,几个粗重的喘息后,刘长风抬首看向洛清诗,
眼中是慷慨赴死的壮烈:「君天宫的根据地就在需要英雄的地方!君天宫的主事
者就是英雄愿意追随的人!君天宫的目的就是这个世上不再需要英雄!」
刘长风语出过后旋即全身经脉逆走汇聚心脏,誓要以死明志。但是在洛清诗
面前求死也是奢望。
逆脉只在瞬间,洛清诗察觉更速,抬指虚点便废了他的气海,随着气海一起
消散的还有体内的狂乱。刘长风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是露出一个迷茫的神
情。
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疑惑,洛清诗柔声道,「想不到你竟然有此气魄,经脉
寸断七窍流血的死法对你太不体面。」
随后洛清诗玉指空划,一道精芒后是肉体倒地的声音。刘长风的尸体上,喉
间有一道细细的红线,血水并未溢出。只见洛清诗继续并指空挥,地面现出一个
一丈见方的土坑。接着信手一拂,尸体滚落坑中,泥土将其掩埋。做完这一切后
缥缈仙姿于山野之间消失。
而当君天宫五人离开二三十里远后,突然衣物上被洛清诗洒落的泥尘绽放出
点点光华,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哀嚎。只见那颗颗细小的尘埃上爆发出道道剑气将
五人包裹,形成一片与世隔绝的死亡空间。
五人中灰衣客实力最上,剑气并没有瞬间将他绞杀,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鼓起
最后余力饱提内元向着东方怒喝:「洛清诗!」
「洛~清~诗~」
含恨怒啸传到了东边数里外,崇山峻岭中一处隐秘山洞是君天宫的情报据点
之一。洞中迅速冲出三条人影朝着音源急奔,等他们赶到时只有满地碎肉和布条。
而后三人紧急联系梁州内的人手,沿着灰衣人他们来时的方向一路搜寻,终于还
是掘开了洛清诗为刘长风收埋的坟坑,一部分人星夜兼程将遗骸带回总舵,一部
分人经过调查得知了刘长风被杀之前已遭萧晨重伤。
..。
翌日上午,荆州某豪宅的莲池,一名衣着华丽贵不可言的中年人独坐湖心亭
中。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其上棋路曲折精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更让人诧
异的是小亭中并无第二人,从始至终他都是在和自己博弈。只见他双手各执黑白,
落子、吃子的动作从未停止,直到访客前来。
棋者头也不回,淡淡说道:「你来了。」
来着似乎有些踌躇,犹豫一会后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让长风去酆都
的是我,这件事情我很难跟丘老交代。」
棋者闻言后落子满了一瞬,但双眸仍是古井无波,只是语气有些森冷:「哦?
那便很好跟我交代吗?须知当初可是我将长风带回来的。」
「策君,你..。」
他从没见过棋者有过任何负面的情绪,哪怕天地逆转他的嘴角也总是噙着淡
然的笑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登时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说了多少次了,在家里不要这样叫我。」
闻其语气,似是情绪好转,来者便没多想,他略带歉意说道:「许久不来侯
府,忘记了,还请侯爷海涵。」
棋者将六枚白棋收入棋笥后对来着说道:「罢了,能回来的自然会回来,回
不来的惋惜何用?」
「既然侯爷这样说,我这颗心也算是落地了。只是据回报,那玉女掌教已经
盯上了我们,不日便要七派会谈。如此便罢了,洛清诗和纵横刀似也注意到了我
们。纵横刀虽强却总有应对之法,可洛清诗不同,她的实力已经碾压这个时代,
若她刻意针对,实是无解之局。」提起洛清诗,来着眼底浮现出一丝恨意。
来者一脸苦色,棋者却眉眼依旧,他的面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这只是刚开
始,该出现的,不该出现都在棋盘上了。何况底牌尚未掀开,当今天下尽在君天
宫翻掌之间。」
语出壮阔,是气吞山河的魄力,可来者闻之如坠冰窟,不敢与之对视。仿佛
那对好看的丹凤眼中是无尽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被吸入其中,万劫不复。
来者偏开目光话锋一转,问道:「侯爷,麒麟会盟主之位?」
「看来你是按捺不住想要取缔剑宗了,这么说来令尊不仅冲破死关甚至还更
上层楼,真是可喜可贺。」棋者边说边收拾棋盘,似是失去了对这局棋的兴趣。
轻描淡写的话语未置可否,却将他掩藏最深的秘密揭开,要知道这件事连他
两个儿子都被瞒着。
来者觉得有些冷了,即便问询之事无果,他也不愿继续待下去,被看穿一切
的感觉并不好受,又简单寒暄几句他便告辞了。
他走后亭中不知几时出现了一位苍髯老者,身材魁伟目似剑芒,仅仅只是安
静的端坐也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老者面露不屑,说道:「大伙都在为了目标禅精竭虑,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老爹刚恢复便想着染指武林至尊之位。他许是想着子敬(洛清诗师父)不在了,
冲宵独木难支,但老夫还没死呢!真当老夫下了山便不管事么?凭他们也想取缔
剑宗?简直痴人说梦!老夫当年能废了赵老鬼,如今一样能!」
「方老师说的是,剑宗有您稳如泰山,宵小自然无所作为。」棋者边说边为
老人斟茶。
被称为方老师的老人乃是剑宗如今掌门燕冲宵的大师兄,名唤方洲白,人称九州剑王。在
武林中地位极其尊崇。即便如此对面棋者的客套他还是回以礼敬,君天宫内还没
有敢和「策君」摆谱的人,就连帝君也将他视若知己平等对之。
接过热茶抿上一口,老者舒了口气,说道:「侯爷,老夫实不解,这等贪恋
权势之人是如何入得君天宫?甚至能位列『王尊』?」
「孟尝君不也能容鸡鸣狗盗之徒?贪婪之人亦有他的用处,您说呢?方老师。」
「侯爷所言极是,就是不知将来他知道了老夫在宫中的位置,会是怎样精彩
的表情。」
棋者添上一块木炭,说道:「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
亭中二人放下茶盏,发出嘲弄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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