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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剑风流】 卷1 整理合集

第一文学城 2021-03-03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babaotaijian编辑:@ybx8
作者:八宝太监 2019.04.17 第一会所整理重发 前言   一些关于本书的剧情设计,还是提前写出来给读者看一下吧,现在看意淫网

作者:八宝太监
2019.04.17
第一会所整理重发

前言

  一些关于本书的剧情设计,还是提前写出来给读者看一下吧,现在看意淫网
文的同学好像心里承受能力都很弱,遇到主角被虐,美女没弄到手等情节,都会
产生被雷劈一样的痛苦。所以先把主角今后的发展路线,还有会收到后宫的美人
先贴出来,免得大家随便见到个适龄女子都要浪费感情。事先声明毒剑风流不是
绿帽文,主角也不会出现乱伦行为,就是个比较复古的色情武侠而已。

  廉驰:本文主角,靠着主角光环的保护,平平安安活到了结局,没有遭过什
么大罪,但是武功和江湖称霸方面也没有太高成就,毕竟设定上来说,廉驰除了
运气爆好以外没有其他突出优点,只是凭着运气就天下无敌一统江湖太不靠谱,
总之比起类似的韦小宝已经算很霸气侧漏了。

               后宫队员

  单燕、杨雪:第一章就开作弊外挂直接送的,毫无疑问的后宫主力,牛逼的
人生不需要解释。

  崔月华:被廉驰强收进了后宫,但是性格方面比较执拗,所以算不上真心爱
廉驰,后宫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吴如萍:开始是崔月华的同性恋人,进入后宫后仍然在廉驰和崔月华中间摇
摆不定,说不清爱谁多一点。

  宫绿蝶:另一个对主角爱恨难分的人。

  郭雪瑶:感情之路比较坎坷,从她自己的角度看是个悲情肥皂剧,从廉驰的
角度看应该算是喜剧,最后终于被廉驰所征服。

  柳诗云:仙子一样的美人,被廉驰死缠烂打的收入后宫。

  卫秀秀、叶轻羽:未发育的小萝莉,连黄色网站都禁止幼女文,可见猥亵萝
莉是反人类大罪,所以就只随便看看吧,只有情节发展得收不住,让她们长大了
才有可能和廉驰发生关系,不然就是个定亲之类的名分而已。

  廉驰的后宫就这么些人,七个主力数量上向韦小宝看齐,而且还有两个替补
队员,加一起九个人可以比得上唐伯虎的九美图了。

------------------失望开始的分界---------------------

               魔门女子

  宋晓琴:除了廉驰自己瞎意淫以外和廉驰没有过感情纠葛,和廉驰的戏份都
是打打杀杀。

  尹圣玲:为了防止岳母控、师娘控、老妇控的出现,还是介绍一下吧,此人
和廉驰没有任何关系。

               江湖八美

  唐青荷:不是后宫队员,不要在此女身上浪费感情。既然是H文,总可能有
一些比较过火的H事件,又不能绿了主角后宫,就需要此女担当重任了,用来发
展黑暗虐待分支的浪女。

  凌素真:已经有了明显的情郎,和廉驰扯不上关系。

  叶天香:同上。

  宁玥茗:同上。主角对头孟皓空的女人。

  丁小青:五毒教的天才,女权主义者,有自己的男性后宫。

  张瑾华:非常现实势力,与廉驰接触不多,而且性格上让廉驰很反感。

  宫绿蝶,郭雪瑶:主角后宫,占了江湖网红四分之一的份额,再多就意淫得
过分了。

                其她

  曾韵思:名气很大,但是廉驰连面都没见过,意淫对象,毫无发展。

  龙套:大中小各种美女少妇,包括和廉驰发生关系的青楼女子等都不会有发
展,其重要程度在我写前言的时候名字都想不起来,完全就是凑数发展情节用的。

  男性角色:色情武侠中,主角以外的男性没有什么存在意义,介绍完毕。

              第一卷南海孤岛

                第一章

  阳春三月,关外苦寒之地仍旧是万里冰封,南国却已经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南海一座小岛之上,一座大宅隐藏于群山之间。正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书
「逍遥山庄」四个大字,字体大气磅礴法度森严,显是出自名家之手。院墙之内
屋宇林立,后宅一个花园之中,假山湖水相映生辉,宛然便是江南大户人家的景
象,被宅院的主人照搬到了这南海孤岛。

  花园里,一个紫衣少女斜倚在凉亭的栏杆上,缓缓将米粒撒在湖水当中,水
中红鲤互相争食围成一个又一个圆圈,在朝阳的照耀下仿佛朵朵红色菊花盛开一
般。这少女大约十九岁年纪,面目娇好,尤其一对眉毛弯如柳月,甚是惹人喜爱。
然而这美丽脸上却是一副忧愁的表情,目光并没有看向水中的红鲤,而是望着空
中飞来飞去的山雀,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如果能变成一只真正的鸟儿该有多好
呀!」

  花园南侧是一座二层小楼,二楼卧房的窗子开了半扇,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屋
子里,在墙壁上映出了繁星般的光点。卧房中摆着一张大床,大床中央睡着一对
青年男女,那少年大约二十出头,仰躺在床上,剑眉入鬓鼻子高挺,相貌甚是英
俊,只是脸色十分苍白,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那女孩儿面向少年,侧身蜷缩
在他身边,大概只有十六岁的样子,一脸稚气,琼鼻小口,小小年纪便出落得楚
楚动人。大概是天气有些热了,女孩儿一条雪白的胳膊伸在被子外边,被子被她
夹在腋下,露出了半截光洁的裸背。

  忽地那少年眼帘微动,皱了皱眉,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呻吟。女孩儿听到声音,
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手肘支起半边身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见到少年正
睁开眼睛,立刻坐起了身子,惊道:「呀!少爷,你醒过来啦?」少年听到女孩
儿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她,却是一脸茫然。

  女孩儿看到少年有了反应,欢叫道:「呀,太好了,少爷,你总算醒过来啦!
你真的醒过来了!」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会不会头晕?」少年张了张嘴,才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是哪?」

  「这是家里呀,少爷。」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你被坏人打下了山崖,是
张总管把你救了回来,王大夫说你摔到了脑子,身上倒是没有大碍,只要能醒过
来,便没什么事了。你回来后躺了八天都没有醒,可吓死人了。」

  少年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会,又看了看四周,迷惑的问道:「你是谁?我的头
好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里是我的家吗?」

  女孩儿大惊,「少爷,你真记不得了吗?我是雪儿呀,你不是又在故意吓我
吧?」

  少年又是一阵沉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的
头好痛。」

  雪儿安慰道「少爷你先别急,好好躺着,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能醒过来
就什么都好。也许是昏得久了,过一会就什么都记起来啦。」雪儿一边安慰他一
边急忙跳下床来,她上身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胸前一对乳房已经发育的颇
为丰满,在肚兜上顶起了两个小山包,下身穿着一条月白色的亵裤,将挺翘的小
屁股紧紧的包裹其中。

  那雪儿胡乱穿上衣裳,遮住诱人的春色,跑到窗子边大喊:「燕子姐!少爷
醒过来啦!你快叫张总管他们过来!」

  凉亭中的紫衣少女听见雪儿的话,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啊?他真醒过来
了?」雪儿答道:「是,少爷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快叫王大夫来!」
紫衣少女听了赶紧把米粒全丢到小湖里,说道:「我这就去叫王大夫,你照顾好
少爷。」说着快步向前院走去。

  雪儿回过身来,整理好衣服,又回到床边问道:「少爷,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吗?」少年答道:「我口好渴,头也很痛。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雪儿去倒了
一杯菊花茶,用汤勺舀了一勺送到少年嘴边,他张嘴喝了,觉得一次太少,说道:
「你扶我起来,我用杯子喝。」

  雪儿把他扶了起来,把软枕放在背后给他靠着,将杯子送到他的嘴边。少年
咕咚咕咚一口气便把茶喝了个干净,只觉得入口甘甜清爽,连头也不是那么痛了。
恢复了几分精神,少年张口问道:「刚才你叫我少爷,我是什么人?」

  「少爷你是这逍遥山庄的少主人,我叫杨雪,是服侍你的小丫头。你有些印
象了吗?」少年只是摇头,杨雪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少爷,你还记得自
己的名字吗?」少年喝了茶,又沉思了半晌,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叫什么名
字?」杨雪答道:「少爷你姓廉,单名一个驰字,就是马字旁的那个驰。」少年
点头道:「恩,我叫做廉驰,记住了。」

  廉驰又连喝了两杯菊花茶,口已经不干了,但还是觉得喉咙火烧一样的灼痛,
便和杨雪说了。杨雪答道:「少爷你昏迷了八天,吃不下东西,全是靠参汤吊命,
现在火可大得紧,一会儿让王大夫给你开一副清热祛火的方子就好了。」又问道:
「少爷你肚子饿不饿?」经她一提,廉驰果然觉得腹中空空荡荡的,杨雪便出去
吩咐厨房拿一锅燕窝粥过来。

  燕窝粥还没来,王大夫倒是先到了。只见十多个人一路吵吵嚷嚷的从前院来
到了小楼里。这张总管自从救回了廉驰,便天天守在前院的大厅,得到消息便和
王大夫一起赶了过来。

  进到小楼里,张总管回身对众人说道:「大家稍安毋躁,我与王大夫两人上
去,你们便在这里稍后。」张总管和王大夫上了二楼,紫衣少女也跟了上去,其
余人便留在大堂里自找椅子坐下。

  卧室之中,杨雪正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向廉驰说些过去的事。张总管带着
王大夫进了卧房,廉驰看过去,只见进来两男一女,走在前边的张总管大约五十
多岁,身材高大,头顶微秃,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模样;身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
者正是王大夫,头发花白,干干瘦瘦的,因为这几日都在研究廉驰的病情,精神
也不大好的样子。

  再看那紫衣少女,果然是国色天香,肌肤白嫩,胸前双峰高耸,身材高挑,
娇小的杨雪站起来大概只到她的肩头。

  张总管一进屋就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几位堂主也得了消息,正在楼下
相候,属下怕他们扰了少主休息,才没让他们上来。」廉驰也不记得他是谁,只
是皱眉点了点头。

  杨雪对张总管道:「少爷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名字都是我刚刚告诉
他的。」张总管眉头紧皱,回头道:「王大夫,你快来给少主查看一下,可有什
么不妥?」王大夫走到床边向廉驰道:「少主,让属下来查一查你的脉象。」

  王大夫正闭目凝神诊脉,张总管又向廉驰道:「少主,属下虽不想扰了你修
养,但却有一件事情关系重大,不得不问。」廉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总管道:「少主你还记得逍遥大会的事情吗?」

  廉驰仔细想了一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道:「什么是逍遥大会?我什么
都记不起来了。」张总管一脸为难,犹豫一番,又问道:「那……,关于逍遥丹
的解药,少主可有一些印象?」

  廉驰这下更是不解:「解药?有人中毒了吗?」张总管一颗心沉了下去,叹
了一口气,「少主你只管安心休养便是了,这些事由属下来处理吧。」然后便站
在那里,紧皱眉头不发一语。

  过了片刻,王大夫睁眼站起来道:「少主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已无大碍,只
是这失忆……,唉,恐怕是跌出了失魂症。」张总管急道:「可有医治方法?」

  王大夫答道:「这失魂症据说乃是头部淤血所致,并非药物可医,属下并不
擅长针灸清淤之术,还需延请此道高手前来,看看可有什么办法。」又向廉驰道:
「少主不必为此烦恼,只管静心调养便是。少主身体现在还会虚弱无力,属下这
就开几副补血养气的方子,过得几天便可恢复如常了。」

  张总管和王大夫一同下了楼,楼下等待的诸位堂主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廉驰
的情况。张总管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大厅说吧,别在这扰了少主休息。」

  众人来到大厅,张总管咳嗽了一声,说道:「少主刚刚清醒,现在神智还不
是十分清楚,据王大夫说,身体已无大碍。所有人不得走漏消息,对外仍称是少
主正在闭关修炼,除非少主彻底康复,不然所有知道少主被刺之人都继续关押。」
众人齐声应道:「是!」

  张总管又道:「你们先各自回府,免得惹人怀疑,我自守在山庄里,只要那
刺客再想加害少主,老夫定然将他生擒活捉!」众人散去,张总管独自坐在椅子
上,一脸忧虑的看着棚顶的灯笼,自语道:「老庄主,你现在在哪里呢?」

  后院卧房之内,先前去传话的紫衣少女走到床边,问道:「少爷,可还记得
我吗?」廉驰又是摇头苦笑。紫衣少女道:「奴婢名叫单燕,乃是少爷的丫头。」

  廉驰看着单燕杨雪两人,一个亭亭玉立,一个娇小可爱,都是难得一见的美
人,居然都是自己的丫头,心下大是欢喜。

  过一会燕窝粥送了过来,单燕坐在床沿上,一匙一匙的喂到廉驰嘴里,杨雪
则坐在凳子上,继续给廉驰讲些关于他的事情。

  这岛名叫逍遥岛,是廉驰的父亲廉川明年轻时意外发现的,便在岛上建了逍
遥山庄,带人定居于此。廉川明乃是武林人士,武功高强又颇有手段,几十年来
在手下网罗了黑白两道各路高手,逍遥山庄的实力也跟着日渐强大。这些下属被
分为七个堂口,由武功高强之人出任堂主,由刚才来过的张总管统一管理。

  廉川明为人多疑寡信,所有属下都服了他所配置的毒药「逍遥丹」,每年六
月举行逍遥大会分发解药。如不服下解药压制毒性,必会死的凄惨无比。靠着这
逍遥丹的淫威,另有几个帮派也被廉川明控制在手中。

  廉驰是廉川明的独子,三年前他刚十七岁,廉川明说是到中原办一件大事,
结果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廉驰聪颖异常根骨绝佳,再加上廉川明四处为他收集
了大量奇珍异果,内力修为已是登峰造极,廉家的烈风掌法也修练得不输乃父。
是以老庄主失踪,逍遥山庄众人便听从廉驰号令,张总管尽心辅佐,再加上逍遥
丹的解药只有他一人知道,众人自不敢生出二心,这三年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廉驰听了自己身世,不禁微微皱眉,心下嘀咕:「我这老爹可不是什么好人,
搞了毒药给人吃下,如果不听他的话便是连命都没了。啊呀,这下可糟糕了,张
总管刚才向我问解药的事情,我如果给不出,这老爹的属下一定不会放过我。看
那张总管刚才哭丧着脸,回去和别人一说,那些吃了毒药的人非把我撕了不可。」
想到这里,连嘴里吃的燕窝粥都没了味道。

  单燕将一匙粥送到廉驰嘴边,问道:「少爷你还记得是怎么跌下山崖的吗?」
廉驰又是皱眉摇头。

  单燕叹气道:「那天早上我和少爷两人去山上采药,一路爬到了后山的山顶,
然后……」单燕脸色忽的略过一丝绯红,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到:「然后我到林中
去小解,突然听到少爷你大叫了一声,我急忙出来,却没看到少爷,只见到一个
黑衣人向山下跑去。我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少爷你躺在山崖下边。我急忙赶回
来喊人,最后张总管带着几位堂主下去山崖,才把少爷救了回来。」

  杨雪插嘴道:「少爷你回来的时候好吓人的,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流得全身
是血,燕子姐守着你哭了一整天呢!如果不是王大夫说你没事了,我看她非哭死
不可。」单燕大羞,放下碗便去杨雪腰上搔痒,口中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
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杨雪受不了痒,跳起来咯咯笑道:「少爷,燕子姐又欺负我了!」廉驰被他
们一闹,心情也开朗了许多,笑道:「等我身体好起来,就帮你抓她的痒。」单
燕皱眉说道「哼,你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也还向着雪儿,就喜欢来欺负我。」

  廉驰吃过了粥,杨雪又从外边拿来了水盆毛巾,说道:「少爷,我给你擦擦
身子。」一把拉开他身上的薄被,廉驰这才发现,自己被子下边的身体竟然一丝
不挂。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两个美女面前,廉驰不禁大是尴尬,忙说道:「这个,
这个还是不用了,过几天我能动了自己来吧。」

  杨雪见廉驰羞得满脸通红,觉得大是有趣,「嘻嘻,少爷,你的脸都红了耶。
这几天你大小便都是我和燕子姐帮你的呢。你从前最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的,
现在你洗澡不方便,便每天给你擦擦身子好了。」杨雪拧干了毛巾,单燕扶着廉
驰,两人仔细将廉驰的身体擦了个遍。

  廉驰软绵绵的靠在单燕身上,鼻中满是少女的体香,身上被杨雪轻柔的擦拭,
胯下不禁就有了反应。单燕看在眼里,羞红了脸,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心中想道:
「这人便是不能动了,心中也满是龌龊念头,本性就是这么下流,摔坏了脑子也
死性不改。」

  杨雪将廉驰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回过头来,却看到廉驰勃起的阳物,「嗤」
的一声笑了出来,眨了眨眼睛,换过一条毛巾包起了那玩意,轻轻抚弄了起来,
口中还问:「少爷,这样擦舒不舒服啊?」

  廉驰被她弄得呼吸粗重,几乎舒服的哼出声来。脑中满是早上杨雪醒来时的
样子,娇小的身上只穿了一个小肚兜,雪白香肩好像羊脂做成一般,胸前两团鼓
鼓的凸起,让人浮想联翩,活脱脱一个迷死人的小妖精。

  单燕听到廉驰呼吸声音有异,回头一看,见到杨雪跪在床上,手中正抓着廉
驰的阳物套弄,大是气恼,在杨雪翘起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斥道:「你别胡闹
了,他现在哪禁得起你这么折腾!」杨雪吐了吐舌头,拿起毛巾跳下床来,说道:
「燕子姐,扶少爷躺下吧,我去洗毛巾。」说完端起水盆就跑了出去。

  单燕摇了摇头,扶着廉驰躺回去,又帮他盖好被子,说道:「少爷,你身子
刚好,还是好好休养才是,不要胡思乱想别的了。」廉驰很是不好意思,「恩」
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单燕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廉驰,心
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廉驰刚刚清醒,精神还不大好,过不多时便真的犯起困来,心中祈祷:「老
天保佑,这一觉醒来,便是什么都记起来就好了。不然其它还好说,那些属下到
了六月吃不到解药,便要来找我抵命,只怕死前还要被那些人折磨一番,到了黄
泉路上也要一路被人打骂。」

  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之后几天廉驰睡睡醒醒,但是一直想不起一丝关于
过去的事情。张总管每天都要带着王大夫来探望几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单燕
杨雪两个美貌丫头轮流照顾着廉驰,晚上便睡在他的床上,两人早就被他收入房
中成了他的女人,倒也不用避嫌。廉驰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已经有了几分力气,
便不时从她们身上揩油,只要是凸起的部位就都想摸一下,杨雪倒不觉得什么,
单燕却是十分恼火,将他骂了好几次。

  这天晚上,两女正服侍廉驰进餐。本来他已经可以自己动手,却偏要人来喂
他。单燕不愿,便把筷子交给杨雪,自己跑到花园里去了。

  杨雪夹了一块虾仁送到廉驰嘴里,笑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气了,她一不
开心就喜欢到小湖去喂鱼,咱们这的鲤鱼是越来越肥啦。」廉驰吃了虾仁,郁闷
的说道:「她整天总对我板着个脸,我就是想摸一下她的胸口都会被骂,你不是
说她也是我的女人吗?」

  杨雪笑道:「她现在对少爷已经是好多啦,去年她刚被送来那会儿,整天又
哭又闹的,哪有现在这么好说话。」廉驰倒不知道单燕过去的事,一伸手,抱住
杨雪的腰将她拉到怀里,问道:「她是去年才跟了我的吗?」

  杨雪身子很是娇小,被廉驰拉到怀里,伸手已经够不到凳子上的食盒。廉驰
从她手中拿过筷子,笑道:「雪儿,你来告诉我燕子的事,我来喂你吃东西好不
好?」杨雪在他怀中扭了几下,嗔道:「你自己可以吃还要人家来喂你。」廉驰
在她腋下戳了一下,道:「快说,不然我打你屁股。」

  杨雪把头靠在廉驰胸口上,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燕子姐也很可怜的。她
本是飞鱼帮的大小姐,她爹单老爷子也是你的手下。好像是少爷交给他的事情没
有做好,去年逍遥大会上少爷很是生气,本不想给他解药了。但是又听人说单老
爷子有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就对单老爷子说,只要把女儿送来就饶过他,单老爷
子没办法,就只好把燕子姐送给少爷做了丫头。」

  廉驰听了一时羞愧的无地自容,这果然是什么爹生什么儿子,老子阴损,给
属下吃毒药;儿子缺德,逼属下送女儿,现在廉川明失踪,廉驰摔得没了记忆,
只怕便是遭了报应。

  杨雪见廉驰一直在发呆,问道:「少爷,你怎么了?」廉驰回过神来,道:
「原来我是这么坏的一个人,难怪燕子这么讨厌我了。如果她不喜欢这里,我便
送她回家好了。」杨雪急忙摇头道:「少爷你可千万别,你要了燕子姐的身子,
她已经没办法再跟别人了。我看她今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只要以后对她
好些,别总惹她生气便是了。」

  廉驰又问道:「雪儿,那你是怎么来到这做我丫头的呢?」杨雪答道:「我
本来是个乡下孩子,五岁那年家乡遭了旱灾,人们都靠吃树皮过活,刚好有人来
收家奴,我爹就用我跟人换了两斗小米。后来就被人用船送到逍遥岛上来了。」

  廉驰轻轻抚摸着杨雪的头,道:「可难为你了,那么小年纪就要来伺候别人,
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杨雪抿嘴笑道:「也不是了,老爷让我给少爷做丫头,其
实就是整天陪着你玩,也没做过什么重活。少爷一直对雪儿很好,每年都送雪儿
很多新衣服穿。」

  两人正在说些闲话,单燕又走了回来,一进门就见到杨雪跨坐在廉驰身上,
嘴里正叼了一块鸡肉向廉驰嘴里送。单燕忍住怒气,重重哼了一声。杨雪听见声
音,从廉驰身上爬下来,躲到廉驰背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笑道:「燕子姐,
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单燕皱眉对廉驰道:「少爷,不是单燕多事,如果你没受伤,便是怎么闹我
都不会管你。现在你还是静下心来修养的好,别因为一时贪欢搞坏了身子。」廉
驰知道是自己对不住她,但被她训斥仍是不大舒服,反驳道:「不就是亲一下嘴
么,怎么会亲坏了身子,看你大惊小怪的。你不给我亲,还不许我亲一下雪儿吗?」

  单燕气道:「谁知道你亲了嘴之后又会想做些什么?我回来是向少爷说,张
总管叫我到前院大厅去,可能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饭后半个时辰要吃药,你们
可别给忘了。好了,我去前院了,不管你们了。」说完一转身便出了屋子。

  廉驰见单燕气恼之中仍不忘提醒自己吃药,心下感动,一拍雪儿的屁股,说
道:「好了,少爷以后要做圣人了,你这个小妖精可不许再来勾引我。」杨雪爬
下床来,收拾碗筷,撅着嘴道:「哼,要做圣人还来拍人家屁股!」

  廉驰笑道:「你的身材这么好,小屁股挺翘挺翘的,便是圣人看见了也要忍
不住去拍一下。」杨雪笑道:「燕子姐的身材才真叫好呢,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
一双腿又细又长,少爷你以前最喜欢摸燕子姐的大腿了。」

  廉驰回想起单燕的身材来,果然是纤细修长,让人神魂颠倒。口中却不承认,
说道:「腿长便了不起吗?」一拉被子,伸出自己的一条腿来,道:「少爷我的
腿也是又细又长啊,你看,还有很多毛呢,毛也又细又长。」

  杨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捂着肚子倒在床上,小脑袋顶住廉驰的胸口,说道:
「好啦,是少爷你的身材最好,过几天把燕子姐的衣服给你穿上,肯定是个大美
人呢!」

                第二章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逍遥山庄里却是灯火通明,便是没人去的墙角也挂上
了风灯,整个宅院被照得亮如白昼。

  因为廉驰被刺,庄内守卫森严,单燕一路经过了多道盘查才来到了前院的大
厅里。

  大厅里张总管面向大门,坐在了中间的主位上,七位堂主与王大夫分别坐在
两侧。

  张总管见单燕进来,问道:「单燕,少主现在身体如何?」单燕答道:「少
爷已经有了几分力气,再过两天大概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记忆仍旧没有恢复。」

  一个身穿黑色马甲的中年壮汉问道:「王大夫,这病你真的治不好了吗?」

  王大夫摇头道:「这失魂症极是罕见,我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之前听同道
中人说过,这失魂症是由于头部受到猛烈撞击,淤血堵塞了头部经脉所致,是以
无法用药物调理,只有用金针刺穴,疏导了淤血才有希望治愈。但这也是传言而
已,并没有实际可以参考的病例。我又不善于针灸之术,不敢在少主性命攸关的
头部用针,只好等中原那边寻来此道高手,这才可以一试。」

  一个五十多岁的道人说道:「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中原各个暗舵,命他们遍请
天下名医,过几日就专门派船送上岛来。只是,这高明的医中圣手,恐怕难以请
得动呀!」

  之前那个中年壮汉道:「云松道长,有谁敢不从,你只管来找我陆当荣,不
管他是哪路神仙,定叫他乖乖顺顺的来为少主医病,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王大夫道:「陆堂主,不可如此鲁猛啊,要知那头部不比寻常部位,施针只
要微有几分偏差,就算不会要了性命,恐怕也要落下残疾,你强把人掳来,他如
果心存不满,报复在少主身上,我们可就百死莫赎啦!」

  陆当荣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要少主亲自上门去求他?」

  张总管一抬手道:「距离逍遥大会还有三个多月,未尝没有转机,就算少主
失忆,慢慢调理也还有康复希望。这些事先放在一边,以后再做计较。」又对单
燕道:「单燕,你先坐下。今晚请你来,主要是问一些关于少主被害当天的事情。」
单燕应了声「是」,坐在了最末的一个椅子中。

  张总管向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道:「好了,现在人到齐了。白堂主,这
便请你说说这几日查到的线索。」

  这白堂主年约四十,面白无须,头戴方巾身穿白袍手持折扇,很有成熟男人
的魅力。他本来是江湖上的一个淫贼,武功高强,而且头脑灵活,纵横江湖多年
都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后来惹怒了天下豪杰,被黑白两道高手全力抓捕,走投
无路之下,被廉川明找到,带他躲上了逍遥岛。他足智多谋,很得廉川明赏识,
如有难以决断的问题,往往都要与他研究,隐隐坐稳了逍遥山庄军师的位置,在
庄中的地位仅次于张总管。

  白堂主站起身来道:「这几日我仔细思索,对于刺客身份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这便请大家帮忙参详一下。」

  一个年纪七十多岁的白发老者激动的站起来道:「出事之后,老夫便立即派
人大搜全岛。我逍遥岛方圆不过十里,也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结果却一无所
获。这刺杀少主的定是我岛内人所为!白堂主,你可是知道了这刺客是谁?」

  秃头的江堂主撇嘴道:「就是那帮废才,我如果躲起来,保管他们一年都找
不到!」

  白发老者待要发怒,白堂主道:「罗老堂主,这江堂主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武功高手如果有心隐匿行踪,确实难以察觉。你还是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罗堂主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如果被老夫抓到那狗贼,定将他碎尸万段!」

  白堂主将折扇一展,说道:「我逍遥山庄成立已有三十多年,远离中原,在
武林中发展势力也是极为小心,是以直到现在江湖上也无人知道我逍遥山庄的字
号。每个加入逍遥山庄的人都要服下逍遥丹,以示绝无二心。每年六月举行逍遥
大会,根据每个人一年的表现加以赏罚,并发放这一年的逍遥丹解药。这解药的
配方,便只有庄主一人知晓。三年前老庄主离岛,并将解药的配方传给了少庄主,
现在老庄主了无音讯,可以说这解药,便只有少庄主一人知晓。」

  江堂主又大声道:「白松,你说的这些人人都知道,现在少主被人打得什么
都不知道了,今年的解药就没了着落,大家都要完蛋,你还在这说什么废话?」

  白松微笑道:「江堂主,你让我把话说完。」又继续向众人说道:「正如江
堂主所说,这刺客一击正中我逍遥山庄的要害。我逍遥山庄一直与世无争,又是
什么人要致我逍遥山庄于死地呢?」

  白松向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胖子道:「王堂主,你上岛最晚,在老庄主找到
你之前,你可曾听过逍遥山庄的名字?」

  王堂主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阵抖动,说道:「不曾听说,我王家
世代从事海上走私,对这片海域可说是极为熟悉,但是家传的海图上也没有这逍
遥岛的记录。」

  白松又对云松道长说道:「云松道长,你翔鹰堂专门负责收集江湖上的各路
消息,可曾听过有人在江湖中提起我逍遥山庄或是老少两位庄主的名字?」

  云松道长也摇头道:「没有。」

  白松又对王堂主道:「王堂主,你负责逍遥山庄与中原大陆之间的船只往来,
你说有人可会潜入逍遥岛吗?」

  王堂主道:「除了每月一趟的送货船外,就再无其它船只来往,货船上的人
员都是固定的,来多少走多少,上来岛的货物也都经过仔细检查,所以不可能有
人混上岛来。」

  江堂主道:「那刺客也不一定是从货船上来,也许是乘自己的船偷渡过来也
不一定。」

  王堂主道:「不可能,逍遥岛极为隐蔽,而且四周有极多暗礁潜流,老庄主
又在外围海域部下了阵法,没有海图是绝对找不来的。茫茫大海,没有遮挡,也
不可能跟踪货船。」

  白松点头道:「如此看来,世上根本无人知道我逍遥岛的存在,便是知道也
无法混上岛来,所以这刺客也应该不会是外人了。而逍遥岛上只有在座各位的武
功可以伤到少主。少主被害的时候正是清晨,我查了一下,那时候大家都在自己
府上,能够作证的只有身边亲信之人,所以说都有嫌疑。」

  云松道长道:「白堂主,那如果真是我岛上人所为,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害死了少主他自己也活不过今年。」

  白松肃然道:「这正是我今天想说的。这刺客定是对少主或是我逍遥山庄十
分不满,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少主。但是他自己也服了逍遥丹,到了六月拿
不到解药就会死的无比凄惨,所以他在杀害少主前一定要先得到解药的配方。这
样我们就可以知道,少主并不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直接打下山崖的,而是这个刺
客首先制住了少主,逼问出解药的配方,这才将少主扔下山崖。却想不到少主福
泽深厚,被蔓藤消去了大半下坠之力,居然活了下来。」

  白松又向王大夫问道:「王大夫,请问少主除了头部撞伤和身上被擦伤以外,
可有其它损伤?」王大夫摇头道:「没有,我检查过,少主昏迷的时候内力流转
正常,并没有内伤的迹象,外伤除了头部以外也都很轻微。」

  江堂主道:「那又怎样?」

  白松看着江堂主道:「那山崖不过十几丈高,以少主的轻功怎么会摔成重伤
呢?自然是被那刺客点了穴道。」又问单燕道:「单燕姑娘,你说那天你从林中
出来的时候,找不到少主的影子,还曾经高呼寻找少主,而且还看到过刺客的背
影?」

  单燕说道:「是!」

  白松又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杀你灭口呢?」

  单燕一呆,不知如何回答,愣在了那里。

  白松继续道:「那刺客心慌之下,急于离开,可能是没有注意到单燕姑娘,
但是也证明了那刺客耳力并不高明。他需要逼问少主解药的配方,所以少主头上
的伤自然不是刺客偷袭所为。所以我推测,这刺客乃是在背后偷袭少主,被他一
击得手,干净利落,连就在少主附近的单燕也没听到声音。」

  「少主武功高强,各位便是有人能够胜他,也要斗到百招开外,但这人只出
一招,没有伤人就制住了少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刺客所用的武功悄无声息,
能够在远处点人穴道,而且他的耳朵还有问题,现在他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吧!」

  白松话音刚落,众人的眼光便都集中在江堂主身上,江堂主坐在那里,一声
不吭,光头上却跳起了一根根青筋。

  王堂主咳了一声,道:「江堂主,这隔空打穴可是你的绝学啊!而且你当年
混迹江湖,还曾经被人用霹雳弹震伤了耳朵。老庄主失踪的时候,你也极为不满
少主继位,煽动众人说要以武功智计重新选出庄主,要不是张总管压着你……」

  不等王堂主话说完,江堂主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大怒道:「放屁!那都是
三年前的事了,这三年来我逍遥山庄的势力日渐壮大,三年前我都没做什么出格
的事情,反倒是要现在来加害少主?他奶奶的,白松你这卑鄙小人,我就是上个
月和你女儿开了个玩笑,你就这样陷害于我?」

  白松不去理他,对单燕道:「单燕姑娘,那天你有看到了黑衣人的背影,你
看这大厅之中,有谁和他身材最为相像?」

  单燕微一犹豫,站起身来,一指江堂主道:「不错,那黑衣人的身材像极了
江堂主!」

  江堂主听了,急向单燕扑了过去,骂道:「小贱人!你也来胡说八道!」却
被白松抢先一步护到单燕身前,一展扇子,将他挡了回去。

  张总管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江烈,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烈转身向张总管一抱拳道:「张总管,我江烈对天发誓,绝不曾有过加害
少主的念头!」又回过头狠狠瞪了单燕一眼,说道:「这单燕上岛不过一年,野
性未驯,我看她平日就对少主有颇多怨言,定是她暗中与白松这淫贼勾勾搭搭,
两人密谋加害少主。她是少主枕边之人,少主对她没有防备,自然容易得手,事
后又与白松勾结嫁祸于我,还请张总管明察!」

  单燕听了他的话,气得俏脸煞白,怒道:「你血口喷人!」

  张总管道:「单燕内力被少主用药物压制,便是可以偷袭得手,也是封穴不
深,少主想冲开穴道也只是几息之间的事,怎么会有时间逼问出解药配方?她虽
然没服过逍遥丹,但是她连她爹的命也不顾忌了吗?」

  张总管光头上满是汗珠,强辩道:「她平时总在少主身边,也许是被她偷到
了解药的配方也不一定。」

  张总管冷笑道:「那解药配方只是口头相传,根本没有文字记录,如何偷得?」

  江烈一时语塞,咬牙道:「张总管,这么说你也认为凶手是我了?」

  张总管走上一步,阴恻恻的道:「江烈,这三年来你暗自培养势力,以为我
便不知吗?只要你害死了少主,再掌握逍遥丹的配方,便是我张北晨也要听命于
你啦!」

  江烈也不答话,鼓起内力,双眼紧紧盯着张北晨,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张北晨傲然笑道:「你这隔空点穴在背后下手还有几分威力,正面交战,哼
哼,我赤手空拳,三十招之内就要你性命!」

  江烈叫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凶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啦!」说着两指
一并,向张北晨檀中穴点去,手指竟发出了七寸长的红芒。

  张北晨向左一闪,避了开去,一掌打向江烈胸口。江烈也不躲闪,手指一转,
带着红芒划向了张北晨手腕的神门穴。张北晨变掌为爪,矮下身子躲过红芒,抓
向江烈大腿,仍旧是进手招术。

  江烈高高跃起,一脚踢向张北晨面门,手指向下,红芒点向他后颈的风池穴。
张北晨偏头避过,乘着江烈身在空中无法躲闪,一拳打向他小腹。江烈又是一指
红芒点向张北晨头顶百会穴,张北晨如果仍打向他小腹,百会穴也必然会被击中。
张北晨自然不会与他拼命,收拳退了回去。

  江烈刚一落地,张北晨又是一掌打来,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在一起。

  张北晨所用招术本身都很普通,但是一双大手却是花样百出,时而变掌,时
而变爪,时而变拳,灵活无比。

  江烈手指发出的红芒走的是判官笔的路数,招招不离人身要穴,但红芒是自
己用了一辈子的手指所发,自然要比判官笔灵活许多。他这隔空打穴乃是把内力
逼出体外,凝气成形,甚是损耗真元,两人交手不过二十招,红芒越斗越短,败
像已呈。

  张北晨见初时七寸长的红芒现在已经不足三寸,再也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大喝一声,手中竟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江烈身不由己,前跨了一步,被张北晨
一掌打在他胸腹之间。

  江烈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离了位置,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

  张北晨收掌而立,也是微有疲态,说道:「罗老堂主,江烈已被我废去武功,
这就把人交给了你。但是这逍遥丹解药的配方十分机密,还需要你亲自审问,再
请白堂主、陆堂主、云松道长从旁协助,如果他肯招了,再请少主亲自过去取回
解药配方。」

  又对王大夫说道:「王大夫,用刑的时候,你也要在江烈身旁,定要保住他
的性命,逍遥丹的解药,就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抓住了凶手,又可以逼问出解药配方,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罗堂主带着几
位副手,连夜到刑房去审问江烈。

  张北晨又对单燕道:「谋害少主的凶手已经抓到,你回去禀告少主,不必再
为解药的事情烦心,只管专心调养身体便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亲自去向少
主细说江烈的事情。」

  单燕看着地上江烈吐出的一滩鲜血,紧皱眉头,应了声「是」便急急离开了
大厅。

  廉驰正在床上与杨雪调笑,见到单燕皱眉走了进来,问道:「张总管叫你过
去什么事?」

  单燕便把大厅里的事原原本本和廉驰说了,廉驰听了大是高兴,道:「这下
可好了,免得张总管每天都来向我问解药,搞得我一见他就头痛。」

  杨雪也拍手笑道:「那坏人总算被抓住了,少爷这下就安全啦!」

  单燕道:「我好累,这便熄灯休息吧。」

  杨雪道:「恩,今天抓到那凶手,燕子姐可是个大功臣呢,是得好好休息一
下。那江烈真是可恶,还想打燕子姐的注意。」

  单燕可能真是累了,脱了外衣,穿着月白色的中衣,爬过廉驰身子,躺在床
里侧,便闭眼睡了过去。杨雪照例脱得只剩下小肚兜和亵裤,吹熄了灯,也爬上
床来,躺在廉驰身边。

  这几日烦恼的解药问题迎刃而解,廉驰今天精神格外的好,一时没有睡意,
便侧过身来,玩弄杨雪的身子。

  刚才看到杨雪白腻的肌肤,凸凹有致的身材,廉驰就大为心动,一伸手便摸
上了杨雪的胸口。隔着滑顺的湖丝肚兜,杨雪那对丰满的乳房被他揉捏成各种形
状,廉驰只觉得手中一团柔柔软软的嫩肉,抓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隔着衣服抚弄了一会,廉驰又有些不满足,便将手插到肚兜下沿,但是一时
也伸不进去。杨雪见他一副急色的样子,两手插到背后,拉开了肚兜的带子,把
廉驰的手放了进来。

  这次直接摸到了杨雪的乳房,那柔嫩的肌肤,比起丝绸来滑腻百倍,廉驰更
是仔细的把玩了一番。摸到了圣女峰的顶端,那弹性十足的小乳头,非常惹人喜
爱,廉驰把它夹在手指中间,又捏又拉,爱不释手。

  杨雪受不了刺激,嘤咛一声叫了出来。廉驰怕单燕听见,立刻停了手,过了
一会见身后没有反应,便又轻轻捏了起来。杨雪被他捏的十分难过,轻轻扭了扭
身子,把他的手拉了下去。

  廉驰也不坚持,大手一路向下,又在杨雪的小肚脐上画了几个圈,接着伸到
了她的亵裤里。先是摸到了几根柔软的芳草,接着便到达了神秘的少女圣地。

  杨雪小脸通红,夹紧了双腿,廉驰活动很不方便,用手插到她两腿之间,轻
轻拍打了两下。杨雪噘了噘嘴,听话的分开双腿,任由他胡来。廉驰大手抚在她
胯下,来回揉搓,大感过瘾。

  杨雪被廉驰弄得又酥又痒,便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他的手拉出来。廉驰
正玩的性起,怎肯停手,杨雪扭不过他,又怕叫出声来被单燕听到,只得从枕边
拉出一条丝帕,塞在了自己嘴里。

  廉驰见杨雪如此柔顺,心中十分感动,手上却是更加放肆。在肉缝中摸到了
一个紧致的小洞,便用手指插了进去,轻轻搅动。杨雪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小腹
不住挺动起来,鼻中的呼吸逐渐粗重,虽然口中塞了丝帕,仍咿咿呜呜的发出了
几声沉闷的娇吟。

  单燕一直没有睡着,听他们搞的越来越过火,又不好意思喝止。便装作在睡
梦中偶尔翻身,伸出玉臂轻轻搂住了廉驰。

  廉驰被单燕连着胳膊一起抱住,她高耸的乳峰正软软的贴在自己背后,想再
活动已是很不方便,只得把手从杨雪的亵裤里抽了出来。只觉得手上粘粘的满是
花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杨雪乖巧的从口中取出丝帕给他擦了干净,三人
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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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之下,逍遥岛上其它人却在忙碌之中,刑房之内灯火通明,江烈被铁链
绑在墙上,口中还在不时呕出鲜血。张北晨、白松站在一边,罗堂主手持一把烧
红的烙铁,喝问道:「江烈,老庄主带我们不薄,你居然做出这等忤逆之事,现
在还不悔改?」

  江烈受了重伤,声音仍旧洪亮,大骂道:「白松,龟儿子,竟敢陷害老子!
我便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白松儒雅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竟也显
得十分狰狞,说道:「罗老堂主,他现在还心存侥幸,如不用刑,只怕不会招认
了。」

  罗堂主一点头,道:「江烈,我劝你还是早些开口,免得多受苦头,这刑房
里还没有老夫问不出的事情!」烙铁狠狠按在了江烈胸口上,白烟升起,众人鼻
中传进一股焦臭。

  江烈痛号中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大骂道:「罗斌老匹夫,你便是杀了我也问
不到解药配方,你们这些蠢驴都给白松骗了!」罗斌咬牙道:「没问出解药的配
方,我怎么会杀你?」

  惨叫声中,又是一阵白烟升起,烙铁把江烈的右手烫成了一团焦炭。

  「你便是用这只手加害少主的吧?我今天就废了它!」罗斌狠狠的说道。

  张北晨说道:「另一只手先留着,以后还要钉竹签。」又转身对江烈道:
「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废人,什么权势武功都已经不用再做妄想,只要把解药的配
方再交还给少主,我便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江烈哈哈狂笑,说道:「那小兔崽子已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了也和
死人没什么区别,过了六月,我们大家便死做一团,黄泉路上倒也热闹!」

  白松阴笑道:「就凭你这句话,传到少主耳中,便是能不能活过这个月也不
可知,还想和大家死做一团,真是笑话。」

  罗斌又要动刑,云松道长开门走了进来,肋下夹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说
道:「张总管,人带来了。」。

  那男孩被扔在地上,爬了起来,看到被绑在墙上的江烈,扑上去哭喊道:
「爹爹,你怎么啦?」

  张北晨一把抓住那孩子的头发,将他拉了回来,捏开他的嘴巴,把一颗红色
药丸塞了进去,江烈用力挣扎,大喊道:「张北晨,你放开我儿子,他什么都不
知道!」

  张北晨对江烈阴恻恻的笑道:「你这孩子还没吃过逍遥丹,如今得蒙少主恩
赐,便赏了他一颗。嘿嘿,江堂主,你不会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吧?」说完拖
着男孩离开了刑房,只听见身后江烈哭喊道:「不是我啊,我真的不知道那解药
啊!」

                第三章

  廉驰站在山巅之上,身前两步就是悬崖峭壁,他只觉得身后站着一个人,想
回头去看,却发现身体僵直着不听大脑的指挥。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身后的人轻轻走了上来,伸手慢慢抵在廉驰的背后,轻轻一推,廉驰的身体
便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摔下悬崖,却一动也不能动,翻下
悬崖的瞬间,他的余光看到崖顶上正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接着崖底的岩石便在
眼中极速扩大,像野兽一样扑面而来!

  「啊!」廉驰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单燕本来抱着他的身子,一下被推到了旁
边,也醒了过来。身边的杨雪咕噜了一声,又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廉驰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气,发现自己已是惊得一身冷汗,刚才的噩梦是如此
的真实,让他觉得那就是自己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窗外天色已经微明,借着昏暗的光线,已经可以看出屋子里家具的轮廓,梦
中山崖顶上的黑影仿佛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当中,想到这里,廉驰不禁又打了个
冷战。

  单燕也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丝帕给廉驰擦拭脸上的冷汗,问道:「少爷,
你做噩梦了吗?」

  廉驰闻到那丝帕上传来一阵奇异的幽香,才想起这是杨雪昨晚用来给他擦拭
手上花露的那条丝帕,不禁哭笑不得,心头的恐惧也被驱散了不少。

  躺回床上,便把刚才噩梦的内容讲给了单燕。单燕听了,竟十分温柔的搂过
廉驰的头,哄孩子似的将他抱在怀里,说道:「少爷,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不要
再担心了,你身体还要调养,继续睡一会儿吧。」

  廉驰的头埋在单燕柔软的乳房之间,感觉那两团软肉弹性十足,比枕头还要
舒服千万倍,鼻中呼吸着少女独有的芬芳,一时间心摇神荡,完全忘却了一切,
便放松的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杨雪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来,看到廉驰正把头埋在单燕怀里,口
水流了好长。而单燕人早已醒来,竟没有一丝厌恶,仍旧把他的头抱在胸前,目
光中满是深情。

  杨雪笑道:「嘻嘻,燕子姐,你今天怎么转了性呀!不怕少爷他受不住你的
勾引,又来闹人呀?」单燕低声道:「嘘,你小声些,他昨晚做了噩梦,让他多
睡一会。」

  杨雪问道:「啊,少爷他梦见什么啦?我睡得死死的什么都不知道。」

  单燕叹了口气,说道:「少爷梦到自己被人推下了山崖。」

  杨雪道:「那一定是你昨天回来给他讲了那些事,他脑子里胡思乱想,就梦
到了你说的情景。我听了都害怕呢,被人点住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的被推下去,
好可怕!」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杨雪下床自去梳洗,过了一会廉驰也醒了过来,单燕急忙放开他,说道:
「少爷你醒来啦。」

  廉驰见到单燕胸口被自己的口水弄湿了一大块,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说道:
「燕子,谢谢你,我还从来没睡得这么舒服过。」

  单燕羞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刚好杨雪端着脸盆回来,才解了她的
尴尬。

  杨雪一进来,就咯咯笑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们怎么还都客气起
来了?」

  单燕急忙起来,对杨雪说道:「你快服侍少爷洗脸,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去
厨房拿早点过来。」说完赶紧跑了出去。

  杨雪拧干毛巾,一边给廉驰擦脸,一边笑道:「少爷,我还从来没见燕子姐
对你这么好过,你自从醒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逼她与你亲热,她心里反
而更喜欢你了呢。怎么样,刚才在燕子姐胸口上睡的舒服吧,口水都把人家衣服
弄湿了呢!」

  廉驰厚着脸皮点头笑道:「真舒服,什么时候雪儿也这么给我睡一次呀?」

  杨雪给他擦过了脸,抿嘴笑道:「人家的胸口可没有燕子姐那么软。」

  刚好单燕拿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进来,听见杨雪的话,又是满脸通红,斥道:
「雪儿,你又胡说些什么呢?看我一会不好好教训你这个小丫头!」

  杨雪赶忙端着脸盆躲了出去。

  单燕走到床边,廉驰自己坐起身来,伸手去接粥碗。单燕温柔的说道:「少
爷可以自己动手了吗?可不要勉强累坏了身子。」

  廉驰本来今早醒来已经觉得身体恢复的不错,力气也很充足,但是听单燕有
喂自己吃饭的意思,连忙放下手,又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啊呦,
这手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单燕看出他是在假装,也不生气,一脸无奈的坐到床沿上,喂了他一口粥,
说道:「少爷你不喜欢自己动手,便吩咐单燕一声就好了,也不必假装,免得一
会王大夫来了不好确定你身体的情况。」

  廉驰吃了一口粥,心理暗爽,单燕昨晚还因为喂饭的事情跟他闹了次小别扭,
但今天一觉醒来,单燕对他好的可是没话说,难道是因为昨晚听了雪儿的床戏动
了情?想到这里,便要趁热打铁,一把将单燕拉到了自己怀里。

  单燕端着粥碗,也没办法用力挣扎,只得顺势倒在他怀里,皱眉道:「少爷,
你有力气还是自己吃吧,再闹粥都要洒出来啦。」

  廉驰道:「我就喜欢你来喂我吃,你不动粥就不会洒出来啦。」

  单燕无奈,只得依在廉驰怀里,继续喂他吃粥。廉驰美得几乎飞上了天,口
中吃着美食,怀里抱着美人,这卧室之中仿佛是人间天堂一般。

  吃了几口粥,廉驰手上又不老实,乘着单燕空不出手来反抗,慢慢的把手探
上了她的乳峰,轻轻揉捻了起来。单燕被他弄得没了力气,哀求道:「别这样,
少爷,单燕早晚都是你的人,你还是先好好把饭吃了吧。」

  廉驰也不愿强迫她,便停了下来,但是大手依然抓着单燕胸前的软肉不放。
单燕也不再说什么,只想赶紧喂他吃过了粥好脱身离开。

  杨雪刚走到门口,看到两人的情形,便坏笑道:「嘻嘻,燕子姐,你先喂少
爷吃饭吧,我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要好久才能回来,你们不用急啊!」
说着又跑了出去。

  单燕听了又羞又气,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廉驰却是很开心,说道:「我们不
用管她,反正你是我女人,也没有什么好羞的。」大手又在单燕乳房上一阵揉捏,
弄得她全身酥软,又倒回了廉驰怀里,卧房之中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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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房之中,白松和罗斌审讯了一夜也没什么收获,便回去休息,换来张北晨
和陆当荣继续拷问。

  陆当荣一进屋子,看到江烈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微有不忍,上前说道:
「江堂主,你这又是何苦,早早说出解药配方,对大家都有好处。刚才我看白堂
主可没有回到自己府上休息,而是直奔你家而去。他是什么人你心里自然清楚,
你这便交出解药配方,我马上过去阻止他,也许还不会太晚。」

  江烈本来低垂着头,听了陆当荣的话,猛地抬起头来,叫道:「你说什么?
陆老弟,我平时与你最为亲近,你就眼看着白松那淫贼去作践我的家人?求求你
啦,快去救救她们,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北晨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交出解药配方,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家
人,你死后我也会在少主面前求情,尽力保全他们。」

  江烈对张北晨道:「张总管,是我一时胡涂,我不该暗自拉帮结伙,是我该
死!但是少主真的不是我害的呀,那解药的配方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陆当荣摇头道:「你暗自发展势力已有三年,怎么会是一时胡涂。白堂主的
推测丝丝入扣,天衣无缝,不是你还会是谁?你再坚持,可别怪我不顾昔日情分!」

  牢房里又传出了江烈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骇得门口的几个守卫冷汗直流。

  如此过了几日,日夜连续不停的拷问,便是连睡觉的时间也不给,江烈的精
神已经接近崩溃,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这几日来廉驰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下得床来,行动如常,已经再不用人照
顾。张北晨每天都要抽出些时间来,和廉驰说些武林中的情况。

  如今大明朝堂对江湖的掌控日渐微弱,江湖中便开始了种种明争暗斗,几大
势力争权夺势,无数大小帮派灭了再创,创了再灭,而逍遥山庄在武林中的实力,
也只能说是一个中等偏上的帮派,由于行事十分隐蔽,这才太太平平的度过了三
十几年,招募各路好手,形成了今日的逍遥山庄。若想真能赢得这场江湖争锋,
现在还需静待时机,求得渔翁之利。

  至于江烈在逍遥山庄暗中发展的势力,张北晨把人员名册给廉驰看过一次,
他一见满篇密密麻麻的人名,自己又没有半点印象,大为头痛,便交由张北晨全
权处理了。

  这一日上午,廉驰正在书房里翻看云松道长送来的中原武林情报,说是已经
消失了三十多年的魔门又开始暂露头角,前几日刚刚血洗了河南王家庄,全庄上
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屋外阳光明媚,单燕拿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坐在湖中心的凉亭里翻看,杨
雪正在湖边的草地上踢鸡毛毽子玩。

  忽然廉驰听见屋外杨雪的叫声:「少爷!少爷!」他来到窗边,问道:「怎
么了?」杨雪一指头顶,说道:「我的毽子挂在树上了。」

  廉驰抬头一看,院子里有一棵丈多高的老树,杨雪那扎着七色羽毛的毽子正
挂在那树最高的一根树枝上。廉驰问道:「那怎么办?」

  「你来帮人家拿下来呀!」杨雪娇声答道。

  廉驰来到院子里,仰头一看,「你还真是厉害,能踢这么高!怎么拿呀?」

  杨雪道:「少爷你跳上去啊!」

  「我能跳那么高?」廉驰瞪大了眼睛问道。

  「少爷你轻功很厉害的,以前还飞到天上给我抓鸟玩呢!」杨雪答道。

  「我竟有这么厉害?」廉驰有些不信,对杨雪道:「好,我跳一下看看。」
他来到树下,站定身子,微微下蹲,运足腰腿之力,冲天而起。

  只见廉驰跳得双脚离地三尺,又落了下来,只是比不会武功之人稍高一点而
已。廉驰又试了几次,还疾跑一段借力,始终也跳不高多少。

  单燕看廉驰刷猴一样在树下又蹦又跳,笑着走过来,说道:「少爷,你身子
刚好,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廉驰郁闷的站在树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但忘
记了人和事,便是连自己的武功也一并忘得一干二净了。

  廉驰向两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自己玩吧,我去前院找张总管问问,
这武功还能不能再练回来。」

  「噢……」杨雪噘着小嘴答道,心里还在惦记着她那个漂亮的鸡毛毽子。

  廉驰来到前院,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张北晨,叫过一个护院才知道,他正在
审讯江烈,便差那护院去找张北晨过来。

  等了两刻钟,张北晨急急赶了过来,远远见到廉驰神完气足的站在院里等他。
连忙上前,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恭喜少主身体康复如初。」

  廉驰自醒来与张北晨接触颇多,再加上是他救了自己性命,对他极有好感,
摇手笑道:「张总管不必多礼,自我受伤以来,逍遥山庄的事务全依赖于你,这
些日子辛苦你啦!现在我身体恢复,全是靠你为我分忧。」

  张北晨听了心中十分欢喜,说道:「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少主不必记在心
上。不知少主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廉驰想了一下,问道:「张总管,你说我过去武功如何?」

  张北晨道:「少主自幼跟随老庄主习武,根骨绝佳,再加上老庄主千方百计
为少主收集世间奇珍异果服食,十几年来少主你的内力突飞猛进,便是修炼了一
生内力的绝顶高手,单从内力来说也不见得比少主强到哪去。如果少主你再勤练
武功,增加一些临敌经验,在年轻一辈人中可说是所向无敌了!」

  廉驰听了心中满是欢喜,没想到自己真是如此了得的一个人,又问道:「那
我的轻功如何?」张北晨答道:「少主你的轻功乃是白堂主所授,他当年纵横江
湖,被黑白两道追杀,也能安然无事,全靠这『玉蝶身法』摆脱困境,少主得了
白堂主真传,轻功自然是非常高明的。」

  廉驰皱眉道:「但是我现在一点也跳不高了呀!我身上很有力气,但是全力
跳起也不过三尺来高,这是怎么回事?」

  张北晨一脸惊讶,拉着廉驰的手来到一块岩石前,说道:「少主,你全力向
这石头打一掌看看。」

  廉驰运足力气,一掌打在岩石上,那石头却完好无损,反倒是他的手掌被震
得发麻,过得一会又剧痛了起来。廉驰摇着手,痛叫道:「哎呀,可疼死我了,
这石头这么硬,怎么能打得动?」

  张北晨皱着眉,一言不发,对着岩石一掌打下,那岩石竟然变得如同豆腐做
成一般,张北辰的手掌竟深深陷了下去,他拔出手来,石屑纷飞,石头上留下一
个五寸来深的手印。廉驰目瞪口呆,还不相信,去摸了摸掌印的边缘,仍然坚硬
无比,与自己刚才拍打的石头绝无二致。

  廉驰抬起头来,赞道:「张总管你果然厉害,这么硬的石头也被你打出五寸
深的印子来,如果这一掌打在人身上,肯定是要骨断筋折了!」

  张北晨道:「属下练得是外门功夫,内力比起少主来还远远不如,如果是往
日少主身体无碍,这一掌下去,岩石便要被打得四分五裂了!」

  廉驰惊讶道:「我竟有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我现在全力一击,石头没事,反
而震得手掌生疼?」

  张北晨沉思了一会,躬身道:「属下斗胆,想查看一下少主内力是否仍在?」

  廉驰道:「好呀,你不用客气,只管来查好了,要怎么查?」

  张北晨道:「少主你只管站着别动,全身放松,属下得罪了。」说着手掌轻
轻按在了廉驰小腹的丹田之上,掌力微吐,突然觉得一股巨力反击了回来。他怕
伤到廉驰,这下试探连一分力都没有使出,没想到竟受到如此强力的反震,胸口
一阵窒痛,几乎吐出血来,大退了一步,这才凝息压制下翻腾的血气。

  廉驰只觉张北晨在自己小腹轻轻推了一下,紧接着就神色大变,竟然好像被
人当胸打了一拳一样,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张总管,你怎么了?」

  张北晨调匀呼吸,满面喜色,道:「恭喜少主,少主内力强盛一如往昔,并
无一丝衰退。刚才属下试探着在少主丹田打入一些真气,立刻被少主内力反震回
来,那力道极大,如不是内家高手,内力是绝对不能如此雄浑的。」

  廉驰道:「是吗?那我怎么打出一掌会没有力气?」

  张北晨皱眉道:「这……,只怕是少主忘记了运功之法吧!少主,刚才你反
震属下的时候,可有什么特殊感觉?」

  廉驰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是了,刚才我好像觉得小腹中突然出现了一
股暖流,一直冲向你的手掌,你手掌一离开,那暖流也就消失了。」

  张北晨说道:「正是如此,那股暖流就是少主所练的内力了,如果练的是寒
冰真气之类的阴柔内功,就会有寒流在体内游动的感觉。内家高手如果身体被人
袭击,内力就会自动集中到被击打的部位,如果被打之人的内力要强过那来袭的
力量,还会生出反震之力震伤来袭之人,就像刚才那样。」

  廉驰觉得那内力甚是有趣,说道:「张总管,你再来打我两下,我再试试看
那内力。」

  张北晨依言又轻轻在廉驰前胸后背打了几掌,每次廉驰都能感觉到一股暖流
冲向张北晨的手掌,将他反震开去。

  廉驰再去试打那岩石,仍旧是打痛了自己的手掌,而岩石分毫无损,心中想
到:「这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不用怕有人来打我。可惜这内力不能去打别人,只
能不怕被别人打,那不是成了乌龟了吗?」

  廉驰回头一看,张北晨打了自己几掌,却被他反震得脸色青白。廉驰知道他
未尽全力,倒是想试试自己这挨揍的能力有多强,说道:「张总管,你不用留力
气,只管全力来打我一掌,看我受不受得住?」

  张北晨微微一笑,自然不敢使出全力,只用了五分力气在廉驰胸口打了一掌。

  手掌刚一触到廉驰胸口,廉驰便惨叫一声,被这股大力击飞了出去一丈有余,
他躺在地上,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痛得他眼冒金星冷汗直流,忙举手道:「别
试了,疼死我啦!」

  张北晨慌忙跑了过来,扶起廉驰,惶恐道:「少主恕罪!属下一时……一时
……,一时胡涂,这才冒犯少主……」

  廉驰摆了摆手,过了一会才缓过气来,说道:「好了,张总管,这不怪你,
都是我要你全力打的。看来我这内力虽然没丢,可自己也是用不出来啦!这用内
力的方法你能来教我吗?」

  张北晨一脸为难的道:「这内功心法主要就是控制身体中的阴阳二气,每一
派内功都有不同的运功法门,少主所练的心法乃是家传绝学,属下不知行功的脉
络路线,不敢胡言乱语,如果这内力走岔了路子,可就会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全
废,重则爆体而亡啊!」

  廉驰道:「那不成了和那解药一样,只有我一人知晓,现在我自己也忘记了,
还有谁能来教我?」

  张北晨又是沉思半响,说道:「少主莫急,这内力发于心,显于行,只要少
主勤练武功,那内力自然而然的会在经脉中流转,少主只要留心其中规律,慢慢
摸索,应该可以恢复如常。而且中原已经请到了一批名医,过些日子便会送上岛
来,少主的失魂症也大有希望治愈,不必为此烦恼。」

  廉驰说道:「那名医什么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是这武功招术我也给忘了,
张总管,你来教我一些武功可好?」

  张北晨道:「也好,只是不知少主过去练习的反应是否仍在?」

  廉驰道:「那好办,张总管你再来陪我打几招拳法,就看出来了。」

  张北晨刚才一掌打飞廉驰已经是吓得心惊肉跳,深悔自己鲁猛,现在怎么还
敢陪他打拳,见到一个护院站在门口,叫了过来,说道:「你来陪少主拆几招拳
法。」

  那护院也不推辞,抱拳道:「属下遵命!请少主赐教!」说着摆了个架势等
廉驰来攻。

  廉驰见这护院站得四平八稳,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说道:「你先来打我吧!」
那护院说了声:「得罪了!」便一拳直直打向廉驰胸口,乃是一招最常见的「黑
虎掏心」。

  廉驰见他一拳打来,虎虎生风,慌忙侧身避开,那护院手臂一曲,手肘撞向
廉驰,变招快速异常。

  廉驰眼睛紧紧盯着撞来的手肘,忽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刚才
还飞速攻来的手肘在眼睛的注视下竟然慢了下来,自己居然还有时间去观察那护
院手臂上的黑毛,待那手肘几乎碰到了他的胸口,这才极速躲向一边。

  那护院又连续不停地攻出几拳,廉驰逐渐发现了规律,只要自己注意力放在
他身上,本该迅捷无比的招式在眼中看来就会变得蜗牛一样慢。这个发现让他大
为兴奋,他也不还击,任由那护院打得痛快淋漓,自己则像一只狂风骇浪中的小
舟,在那护院的拳影中飘来荡去,每次都在间不容发中躲开那护院的攻击。

  一直这样耍了一顿饭的功夫,廉驰这才觉得过足了瘾,乘着那护院的拳头还
没收回,突然欺到他怀里,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这一掌力气虽大,但是没有任何
内力,那护院只是被他击退了两步,便抱拳道:「属下多谢少主手下留情!」

  张北晨一直在旁看护廉驰,防那护院伤到他,看了几招便知道廉驰反应并没
有减退,这才放下心来,见到廉驰轻松获胜,笑道:「恭喜少主,你的反应仍然
迅捷无比,这武功要恢复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廉驰也很高兴,便问刚才那护院的招式在他眼中变慢是怎么回事。

  张北晨答道:「武功出色反应迅速之人,在与人交手之时,全神贯注,就会
把对方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其实并不是对方变慢了,而是自己的反应变快了而
已,武林中把这叫做『开天目』,属下也是三十多岁才达到这种境界,少主天纵
奇才,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实在可喜可贺!」

  廉驰被他夸的得意洋洋,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天下至尊一般,笑道:「哈哈,
那好啦,张总管你便来教我一些武功吧!」

  张北晨道:「好,属下最擅长的乃是一套『疯魔杖法』,少主倒不一定喜欢,
而且这套武功极费力气,少主身体刚刚恢复,先不忙练,我先教少主一套『罗汉
拳法』,锻炼一下身体,过几日少主身体大好了,我逍遥岛武功高手极多,便可
向他们学一些少主感兴趣的功夫。」

                第四章

  夜色如水,刑房里罗斌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老脸上的皱纹在火把的映照下
形成了一条条沟壑,显得阴森无比。他走近被绑在墙上的江烈,笑道:「江烈,
没想到你这么能熬,这已经是第六天了,老夫居然还不能从你口中问出一点东西,
你嘴这么硬有什么好处呢?」

  江烈已经被折磨得毫无生气,低垂的头轻微摇动了两下,低声说道:「我都
已经说了一百遍了,真不是我做的。」

  罗斌喝骂道:「放屁!不是你还会是谁?你那几个手下都已经招认了,你早
就有加害少主之心,少主被人推下山崖的那个早上,你根本不在家中!你还是早
早交出解药配方,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像你那几个手下可就死的很干净利落呢!」

  江烈抬起头来,一脸怨毒,说道:「你用刑逼迫他们,他们自然要顺着你的
口风来说!我也想承认少主是我所害,免得受这百般折磨,但是你这就能放过我
吗?你要的解药配方我根本就不知道!」

  罗斌咬牙道:「好!江烈,既然你还要坚持,老夫就奉陪到底!」拉起江烈
的一只耳朵,把匕首抵了上去,道:「反正你的耳朵也不大灵光,留着也是个摆
设,老夫就帮你去了这麻烦吧!」

  江烈要紧牙关紧闭双眼,再也不说一句话。

  罗斌本来期望江烈还能出口讨饶,却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哼
一声道:「你还真有骨气!」匕首一划,一片耳朵掉在了地上,江烈头侧伤口喷
出一股鲜血,惨叫了一声又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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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驰一觉醒来,一看身边单燕已经起床离开,杨雪也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
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发呆。见他醒来,微笑道:「少爷你醒啦!雪儿伺候你
穿衣吧,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再晚一些都可以吃午饭啦!」

  廉驰下床让杨雪伺候他穿衣,杨雪问道:「少爷昨晚怎么回来那么晚呀?我
是早早就睡了,燕子姐可一直没睡等你回来呢!」

  廉驰回想起来,自从张北晨传了他一套「罗汉拳法」,他已经练习多日,对
身体的掌控又有所体会,肌肉的力量已经可以说是控制得炉火纯青了,即使没有
内力,轻轻一跃也有五尺多高。

  就在昨天晚上练拳时,廉驰突然有所领悟,只觉得每一拳打出,丹田中都有
一丝暖流沿着手臂冲出,大喜之下更是加劲练习,生怕忘记了这感觉,不知不觉
练到了下半夜这才回房睡觉。

  廉驰捏了捏杨雪白嫩的小脸,笑道:「少爷昨天武功又大有长进,一会你帮
我去叫张总管来,我还有事情问他。」杨雪帮他穿上外衫,拍手道:「那可好了,
少爷你以前武功好厉害的,屋外桌上有早饭,还是刚刚热过的,少爷快来吃吧,
我去叫人请张总管来。」

  杨雪出去让人传话去叫张北晨,又回来伺候廉驰用膳。刚刚吃到一半,张北
晨就到了。廉驰见他来了,饭也不吃,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走,说道:「张总管,
我昨晚上打拳感觉到有内力流过手臂了,你快来帮我试试。」

  杨雪跺脚道:「哎呀,少爷,你先把饭吃完啊,练武功也不差这一会!」廉
驰头也不回的道:「吃饱啦!中午回来再吃!」

  廉驰拉着张北晨来到了武场,那武场四周架子上摆着十八般兵器,另有几个
高大架子上挂着沙袋,其中几个已经被廉驰昨晚打破。

  廉驰来到一个完好的沙袋前,对张北晨说道:「昨晚突然我出拳就带了内力,
一下子力气大了不少,便是这沙袋也能一拳打破了,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说
着一拳打出,气势磅礴,手臂竟深深陷入到沙袋里,直没手肘。

  张北晨见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内力,以身体为基础,借助肌肉的力量
发挥出无穷威力。少主,你再全力打属下一拳,让我看看少主现在内力可以使出
几分了。」

  廉驰问道:「不会打伤你吧?」张北晨微笑摇头道:「少主放心,只管全力
出拳,属下受得住的。」

  廉驰也不客气,使出全力,一拳打在张北晨胸口,那张北晨脸色丝毫不变,
仿佛这一拳只是给他抓痒痒一般,说道:「少主这一拳力气倒是不小了,只是携
带的内力由于并非有意控制,还是十分微薄。但少主不用灰心,看来这未尝不是
一个方法,只要坚持下去,属下相信定能找到控制内力的方法!」

  廉驰听了,叹气道:「这样练下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武
功。」

  张北晨说道:「少主不用心急,俗话说桥到船头自然直,属下看这『罗汉拳
法』少主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这便可以再学一些更厉害的功夫了。不知少主对什
么武功更感兴趣些?」

  廉驰听有新功夫学,又有了精神,说道:「那好呀!张总管,我们逍遥岛谁
的武功更高些,我就学他的功夫吧!」

  张北晨微一沉吟,说道:「要论武功,当属猛虎堂的陆堂主最高,他使的乃
是一套『腾蛟枪法』,威猛异常,岛上该没人是他对手。而翔鹰堂主云松道长乃
是出身武当,武当功夫博大精深,只是他那『两仪剑法』练得还不到家,所以不
是陆堂主对手,但那武当派的『两仪剑法』肯定是要比『腾蛟枪法』高明的。」

  廉驰从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把青钢长剑,挥舞了几下,又拿下长枪看了看,觉
得这长枪甚是威武,打架时长兵器也该占一些便宜,再想到「名师出高徒」,那
云松道长练得是博大精深的「两仪剑法」,还打不过陆堂主那「窄小粗浅」的
「腾蛟枪法」,肯定不是个好师父了,便说道:「看来这长枪更厉害一些,我还
是跟陆堂主学那『腾蛟枪法』好了!」

  张北晨道:「好,属下这就去叫陆堂主过来!」

  本来是武功招术乃是各派的不传之秘,江湖中还常常因为某人偷学了某派武
功,惹起颇多争执。但是这逍遥山庄的人性命都卖给了庄主,武功也就更不在乎
了,廉驰要学自然是倾囊相授,还把这看作是提高自己地位的一个大好机会。

  陆当荣过不多时跟着张北晨来到了武场,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听说少
主要学属下的枪法?」廉驰点头道:「不错,听张总管说陆堂主在我逍遥岛武功
最为高强,还请陆堂主多多赐教啊!」

  陆当荣谦虚道:「张总管谬赞了,属下不过是有几分傻力气,大家都让着我
罢了。少主要学我这枪法,属下荣幸无比,但是少主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枪
法最考验体力,没有下过苦工是练不来的。」

  廉驰拍了拍胸口笑道:「陆堂主放心,我最不怕吃苦了,为了恢复武功,便
是多累也能忍受。」

  陆当荣凝视了廉驰好一会,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少主便请去换一身紧身
的衣服来吧,现在的装扮不大适合练枪,属下也要搬一些练习用的物品过来,午
饭以后再到这里开始吧!」

  廉驰觉得陆当荣表情十分古怪,心里也没很在意,便说道:「好,有劳陆堂
主了!」回去后宅,和单燕杨雪两女玩闹了一番,等待午饭后好来练枪。

  午饭廉驰特意吃得饱饱的,换了一身黑色短衫,精神抖擞的来到了武场。

  一进武场,发现院子中间放了一堆铁块,陆当荣手持一根黑黝黝的铁枪威风
凛凛的站在墙下。

  陆当荣见廉驰到来,说道:「少主,我们这便开始吧。」廉驰点头道:「好,
陆堂主请开始吧。」

  陆当荣一挺长枪,说道:「少主,属下这『腾蛟枪法』算是外门功夫,主要
就是靠着力大压制对手,一共只有十三招,变化也都很简单,只要力气到了,管
他什么精妙招式都可以一枪击破!」

  廉驰拍手道:「好!我就喜欢这种霸气的武功!」

  陆当荣说道:「属下这就将这一十三招枪法演示给少主看,少主看仔细了!」
说着舞起长枪,独自练了起来,只见枪影重重,连地下的灰尘都被他长枪带起的
劲风吹到了一边。

  这一路枪法果然如陆当荣所说,变化极为简单,就是劈挑扫刺几种基本动作,
再无其它花样,但在陆当荣使来却是气势逼人,如果真与他交手,只怕被压制得
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廉驰正在赞叹,陆当荣一套枪法已经使完,收枪而立,气定神闲,脚下两丈
之内地面再无一点灰尘,洁净的地面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圈。

  陆当荣说道:「少主看到了吧,这一路枪法就主要靠的是快与重,张总管说
少主已经到了『开天目』的境界,这快字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就来练一练这个重
字,也就是一枪攻出所带的力气。」

  廉驰说道:「好,陆堂主,我该怎么来练?」

  陆当荣把长枪交给廉驰,说道:「少主先来习惯一下这枪的重量。」

  廉驰伸手接过,本以为那长枪跟自己兵器架子上的一杆重量差不多,单手一
拿,几乎被拉伤了肩膀,另一只手赶忙一起握住,这才没让长枪掉在地上。仔细
一看,这黑黝黝的长枪居然通体都是由镔铁打造,足有一百多斤重,比起木制枪
杆的普通长枪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陆当荣解释道:「这长枪乃是用上好镔铁打制,枪身沉重,一枪攻出便可以
借到不少力量,而且不用怕被人用利器砍断枪杆。少主要先习惯使用这沉重的铁
枪,才能发挥『腾蛟枪法』的全部威力。」

  廉驰使足力气端起铁枪,舞动了两下,果然觉得一刺力量极大,便是自己想
停手都要用上很多力气,身子几乎被铁枪带了出去,但是相应的变招也很迟缓,
使用起来并不灵活。

  陆当荣道:「少主现在力气还是有些小了,我们今天就先来练习下用这铁枪,
我这还有一些辅助的物品,先来帮少主带上。」说着拿起廉驰刚进院子时看见的
那些铁块,仔细看去,那铁块上边还有几条带子,心中便明白了它们的用途。

  陆当荣过来给廉驰的手脚和腰上都各绑上了两个铁块,铁块加身,廉驰这才
发现这铁块竟然如此之重,估计每个铁块都有二十斤左右,加在一起廉驰身上可
就有了二百斤的负担,他便是想抬起胳膊都要用上好大力气。

  陆当荣绑好了铁块,又从武器架子上拿下一杆普通的长枪来,说道:「少主,
属下这便先示范『腾蛟枪法』的第一招,名字叫做『狂蛟出洞』,靠的就是直刺
之力,一枪刺出,让人无法招架。」说着一枪直刺而出,枪尖摩擦空气,竟发出
一声尖啸。陆当荣收回长枪又道:「好了,少主请你也跟着刺一枪看看。」

  廉驰一身铁块,便是站着都困难,更何况使用这一百多斤重的铁枪?龇牙咧
嘴的端起枪来,软弱无力的把枪刺了出去,枪尖越来越低,几乎碰到了地面。

  陆当荣微微摇头,上前帮廉驰摆正姿势,让他双腿微曲,摆成一个马步,又
把铁枪抬高,保持水平,说道:「好,少主现在的姿势就能发挥这枪法最大的威
力了,先保持不动半个时辰吧!」

  廉驰听了头都大了,现在这姿势极为累人,要保持半个时辰那不是要了他的
命?急忙说道:「好了,陆堂主,这一招我学会了,我们再练下一招吧。」

  陆当荣摇头道:「少主基本功还不扎实,要先练好力气,把这一刺的使力方
法完全掌握才好学下一招。」看廉驰枪尖又低了下去,便再帮他抬高起来。

  不过一刻钟,廉驰感觉全身酸痛,只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陆堂主,
我挺不住了,先休息一会好不好?」

  陆当荣摇头道:「练武贵在坚持,尤其这『腾蛟枪法』变化简单,全凭力大
势威,想要学会,一定要把力气练足,还请少主再忍耐一下,不能累了便要休息。」

  廉驰只得又坚持了一会,觉得手臂仿佛要被那铁枪从身体上拉下来一般,哀
求道:「陆堂主,我真受不主了。」

  陆当荣叹气道:「少主,上午我就说过练这门功夫吃不住苦是不行的,属下
当年也是这么练下来的,关键就是要有毅力,像你这样半途而废是难以掌握枪法
要领的。」

  廉驰想到上午自己还曾夸下海口,说自己不怕吃苦,便不好意思再要休息,
苦苦坚持了半个时辰。

  时间一到,廉驰一把丢下铁枪,躺在了地上,连动也不想动。

  陆当荣却扶起他,又把铁枪塞到他手里,说道:「少主,刚才只是练习了刺
出的姿势,我们接下来要练收枪的姿势了。」

  廉驰听了几乎晕过去,又是抱着铁枪苦熬了半个时辰。

  接下来陆当荣还是不给他休息,让他蹲起马步,不停的一枪刺出,再收回再
刺出,如此反复一百次。

  廉驰再也受不住陆当荣的折磨,觉得自己身子已经不受控制,两眼发黑,再
练下去只怕就被他活活累死了。只刺出十几枪,就说到:「哎呦,陆堂主,我中
午喝了很多水,现在要去方便一下。」其实他喝下去的水全都变成了汗,哪里会
有尿,陆当荣心里也明白,但这个理由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同意。

  陆当荣一点头,廉驰赶紧丢下铁枪,手扶着墙一步一挪的从武场逃了出去。

  廉驰一去不回,陆当荣在武场等了几乎有半个时辰,再也耐不住性子,走出
门来一看,廉驰正靠墙坐在武场门外的地上。廉驰见他出来,厚着脸皮笑道:
「陆堂主,我方便回来,走到门口就再也走不动了,只好坐下休息一会。」

  陆当荣沉着脸,也不揭破他的谎言,一把拉起他,把他扶回了武场,要他继
续那一百次刺击。

  廉驰拖拖拉拉的速度尽量放慢,终于拖到了日落西山,也才刺出了不到六十
枪,说道:「陆堂主,我第一天用这铁枪,还不习惯,今天便先到这里,我们去
吃晚饭吧,剩下的四十几枪我明天再补回来。」

  陆当荣无奈,只得草草结束了这第一天的训练。

  廉驰脱了这一身铁块,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举手投足轻快无比,挥拳一试,
内力比起上午来竟然又高出许多,知道这一下午的苦没有白吃,在武场的浴室里
简单冲洗了一下,忍受着全身的酸痛,挪回到了后院他自己的小楼里。

  一楼饭厅里,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单燕杨雪两人正坐在桌边等他回来。

  廉驰往椅子里重重一坐,说道:「今天可累死我了,得多吃一些补回来。」

  然而廉驰发现自己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拿着筷子的手不住发抖,想吃一
块红烧肉,夹了两次都没夹起来。杨雪奇道:「少爷你怎么啦?是不是又想要燕
子姐来喂你吃饭啊?」

  单燕白了廉驰一眼,问道:「少爷你又做什么了,练武也没有累成这个样子
的,别又是假装的吧?」

  廉驰把筷子一丢,靠在椅背上,把下午陆当荣的「酷刑」又夸大了几倍讲给
两女听,最后还总结道:「这个陆当荣定是吃了我爹的毒药,怀恨在心又不敢发
作,便乘这机会报复在我这儿子身上。」

  杨雪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少爷,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你十岁那
年也去向陆堂主学过一次武,最后被他累得走路都不利索了,回来也是这么和老
爷说的,你还哭鼻子了呢!」

  廉驰奇道:「我以前也去向陆当荣学过武吗?哦,是了,难怪上午我说要和
他学枪法的时候,他脸色那么古怪。他奶奶的,肯定又是把从前的手段搬了出来,
再来折磨一通本少爷,以后再也不能上他这当了。」

  廉驰拿不起筷子,两女只好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喂他吃饭。廉驰心中又飘飘
然起来,想吃什么只要一努嘴,便有一只秀美的小手用筷子把菜送到自己嘴里,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享受。

  吃过了饭,廉驰想站起身来,一用力,只觉腿上一阵剧痛,好像有千百根钢
针同时刺在了肉中,又无力的坐了回去,叹气道:「可疼死我了,全身一点力气
也不敢用。」

  杨雪眨了眨眼睛,说道:「少爷,你还是去浴室的温泉里泡一泡吧,我和燕
子姐帮你按摩,很解乏的!以前你练武累了就要我和燕子姐这么帮你揉一揉,第
二天就一点也不累了。」

  廉驰眼睛一亮,想到如果两个美人的玉手在自己身上捏动,那该是怎么样美
妙的感觉,心中不禁痒了起来,管他能不能解乏,有美人按摩肯定是绝佳的享受,
再看单燕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连连点头。

  廉驰在单燕杨雪的搀扶下来到了小楼的浴室中。本来他自己走路根本没有问
题,却偏装成一幅软弱无力的样子,一路又从两女身上占了不少便宜,心中大是
得意。

  这浴室极大,西北角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水池。这逍遥岛乃是上古时代海底火
山喷发形成,虽然现在这火山不再活动,却在岛上留下了几处温泉。建设逍遥山
庄的时候,工匠便直接把这温泉引到了浴室里。

  水池边上一个石雕的狮子,双目赤红威武异常,仔细看去,那两只眼睛都是
用上好的红宝石镶嵌而成。温泉正从狮子口中源源不断的流到水池里,浴室里雾
气蒸腾,仿佛身在云端一般。

  两女帮廉驰脱了衣服,扶着他下到水池里。廉驰只觉得这温泉水极烫,身上
的酸痛到了水中果然减轻了许多,确实十分有效。回头看去,单燕杨雪两人也在
各自脱衣,杨雪脱得极快,不一会便赤条条的走到了水池边上。

  廉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杨雪的裸体,只见她身体雪白娇小,胸前两团浑圆的
凸起还没有发育成熟就已经颇具规模,乳峰上两个粉红的小樱桃随着走动一跳一
跳的分外诱人。再向下看去,杨雪柳腰纤细,每走一步挺翘的小屁股就自然的扭
动一下,两腿之间一小丛耻毛,更衬托得平坦的小腹分外洁白。

  杨雪来到池边,也不羞涩,一抬腿跨过水池边沿游到了廉驰怀里。廉驰刚才
看得心头火起,到刚才杨雪跨入水池的时候,在她抬腿的一瞬间又瞄到了少女粉
红的私处,胯下的肉棒又胀大了几分,待得杨雪投怀送抱,连忙紧紧抱住,大手
抓住了她的一瓣粉臀用力揉捏。

  廉驰抱住了杨雪在怀中玩弄,又把目光投向了单燕。单燕衣服脱得极慢,犹
犹豫豫遮遮掩掩的,好容易脱干净了衣服,还没等廉驰仔细欣赏一番,又赶紧拿
出一件白色浴袍包裹住了自己的裸体,这才下到水池中。

  廉驰见没什么好看的,心中大是失望,再看怀中的杨雪已经被玩弄的满脸通
红,两条雪腿盘在了廉驰腰上,小腹在廉驰比温泉还要热上几分的肉棒上不住厮
磨。

  廉驰看到杨雪娇嫩的嘴唇就在眼前,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杨雪也极为配合,
小小的香舌竟然探了过来。

  见两人正吻得火热,单燕伸手推了廉驰一下,说道:「我看少爷你很有精神
啊,没有一点疲累的样子。」廉驰这才想起到浴室的「正事」来,放开了杨雪,
回头一看,单燕的浴袍乃是丝质,下了水便紧紧的裹在了身上,把完美的曲线暴
露无遗,更妙的是丝绸被水浸成了半透明状,她那红艳的乳头高高挺立,清晰可
见。只是这温泉水颜色乳白,单燕下半身的美妙景象却是看不见了。

  单燕见廉驰用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胸口,低头一看才知道原因,急忙蹲下
身子,只留下脑袋露在水面上,虽然一脸羞恼的神色,口中却温柔的说道:「好
了,少爷,你躺过来,我给你揉揉肩膀吧。」

  廉驰依言躺到了单燕怀里,头部便靠在了单燕柔软的胸口上,觉得舒适无比。
单燕两只手攀上了廉驰的肩膀,轻轻捏了起来。廉驰拿了一下午铁枪,这肩膀是
最累的部位,一动就针扎似的痛,经单燕这一捏,果然觉得疲劳尽去,便双目微
合享受了起来。

  忽然听见杨雪「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睁眼一看,原来自己仰躺在单燕怀里,
下半身便浮了起来,身子没有露出水面,但那硬挺挺的肉棒却从水中探出头来。
杨雪看了觉得十分有趣,还伸出手指在廉驰的龙头上点了几下。

  单燕见状一脸羞涩,别过头去,说道:「雪儿,你别闹了,给少爷按按腿吧!」

  杨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便游到了廉驰脚边,把他的脚抱在自己怀里,伸出
双手握住廉驰小腿后的肌肉,又揉又捏的按摩起来。廉驰的脚正抵在了杨雪柔软
的乳房上,一时性起,就用脚趾去夹住了杨雪的乳头玩弄,杨雪也不反抗,继续
给他按摩小腿,眼中满是春意。

  就这样廉驰闭目躺在单燕怀里,让两女按摩全身,只觉得身上的酸痛都消失
不见,而且被揉捏处更有一股股酥麻的感觉不断传上脑来,把他弄得昏昏欲睡。

  单燕给廉驰的双臂和腰背都按了一遍,见他闭着眼他一脸享受的样子,完全
沉醉其中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便又用双手给他捏起肩膀来。

  另一边杨雪也把廉驰的两条腿捏了个遍,却没有再捏一遍的意思,悄悄的伸
手把廉驰的肉棒握在了手里,缓缓套弄。

  廉驰被杨雪一弄,本已熄灭的欲火又燃烧了起来,单燕胸前的两团软肉枕在
脑后,让他心中满是龌龊念头,还微微摆头厮磨了几下,只是仍然紧闭着双眼,
怕被单燕发现。廉驰的下半身现在都浸在乳白的温泉水中,单燕仍旧在专心的按
摩着廉驰的肩膀,也没有想到两人就在她面前玩着暧昧的游戏。

  随着杨雪的套弄,快感如潮水般冲击着廉驰的神经,终于他感到下身一阵难
以抑制的冲动,突然耳中听到单燕的惊声呼喊:「哎呀,少爷你怎么流鼻血啦?」
紧接着一股乳白色的液体喷出水面,把惊慌的单燕看得目瞪口呆。

                第五章

  廉驰一觉醒来,只觉得精神抖擞,被陆当荣那变态折磨了一下午,身体竟然
毫无疲劳的感觉,反而充满了力量,看来昨晚那香艳的按摩确实很有效果。

  想到昨晚的按摩,廉驰又苦笑了起来,被单燕发现他和杨雪在她面前淫乱,
她自然是怒气勃发,把两人大骂了一顿,完全没有一个做丫头的样子,反而像是
老婆抓到了丈夫与人偷情,而他自己也真的像是被捉奸在床的窝囊丈夫,完全不
敢反驳一句。

  廉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想到流鼻血的糗事,实在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
会在那个时候流鼻血。是因为温泉泡的时间太长了吗?还是像单燕说的现在身体
太差?杨雪看到少爷被自己弄出了鼻血,吓得大哭了起来,单燕也不好意思再说
她,与廉驰两人劝了她好一阵才让她止住哭声。

  「我身体的事王大夫应该最清楚吧,可是这件事又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唉,
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吧!看雪儿昨天害怕的样子,又被燕子数落了一通,肯定很长
时间不敢来和我亲热了。」廉驰心中暗叹道。

  廉驰把头靠在床头,他今天精神好,醒得特别早,单燕杨雪两人还都没有醒
来,两人一左一右的睡在廉驰身边。单燕睡觉的样子十分柔顺,和清醒时那个严
肃的冷美人判若两人;杨雪的睡相则是天真可爱,身子总喜欢蜷缩着,因为昨晚
的事情,现在她睡梦中也噘着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单燕首先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廉驰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害
羞,问道:「少爷你这么早就醒来啦?」

  廉驰笑着答道:「恩,是啊,不知道怎么今天醒得特别早。」

  单燕坐起身子,看了看廉驰,说道:「我看少爷你脸色不大好,身体是不是
不舒服了?」廉驰无奈道:「我还觉得今天精神特别好呢,怎么你看就变成脸色
不好了,不就是流了点鼻血吗,也不至于能流得面无血色吧?」

  单燕低下头,叹气道:「少爷,昨晚单燕是太过分了,你想怎么责罚我都可
以。但是你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啊,雪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
也由着她胡闹,你现在身体刚好,实在不适合做那些事情的。」

  廉驰把单燕拉到自己怀里,笑道:「我怎么忍心罚你,我知道你是真的关心
我,以后我收敛一些就是了。」单燕听到廉驰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心中满是温馨,
便任由廉驰把自己抱在怀里,也不挣扎。

  过了好一会,单燕看到杨雪眼帘微动,知道她要醒了,这才挣脱廉驰的怀抱,
说道:「好了,你也别和我太亲近了,免得雪儿看见了又管不住自己,这小丫头
脑子里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全是你教坏了她,小小年纪就迷上了那种事。」

  廉驰也无可辩驳,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过去确实是一个荒淫好色的人,其实
现在也是一样,以杨雪现在的年纪,本来应该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在
自己身边长大,竟被自己调教得好像个小淫娃一样。

  杨雪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两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奇怪,问道:
「少爷,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呀?」

  廉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了笑说:「雪儿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我们就看
一看啦。」

  「噢……」杨雪听到廉驰的夸奖,脸上却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还在想
着昨晚的事情。

  三人下了床,单燕杨雪两女帮廉驰穿好了衣裳,这才去梳妆打扮。

  杨雪出门的时候故意磨蹭了一会,看单燕走了出去,赶紧又跑回廉驰面前,
问道:「那个……,少爷,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廉驰心中好笑,捏了捏她鼻子道:「好了,少爷身体好的很,一点事都没有,
不就是流了一点鼻血嘛,看吧你们两个吓的,每个人都要来问一次。」

  杨雪忸怩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襟,低着头道:「昨晚都是雪儿不好,害少爷流
了那么多血,好吓人啊,以后雪儿再也不敢胡闹了。」

  屋外传来了单燕的声音:「雪儿,你怎么还不出来?」杨雪听了应道:「啊,
来啦!」赶紧跑了出去。廉驰知道单燕有意监视着杨雪,便是两人稍有独处也不
放心,又是摇头苦笑。

  三人正坐在桌边吃早餐,一个护院进来,躬身道:「启禀少主,陆堂主正在
武场,命小人来催少主过去练武。」

  廉驰一听,吓得筷子都拿不稳了,想到昨天下午痛不欲生的苦训,虽然确实
提高了不少功力,但觉对不想再去领教,一转眼珠,说道:「你去回报陆堂主,
说是我昨晚吃坏了肚子,现在全身无力,不能过去练枪了。」

  陆当荣听了廉驰的理由,知道他又要半途而废。廉驰根骨绝佳,陆当荣本来
还想靠着他把这「腾蛟枪法」发扬光大,但是人家不想学了他也没有办法,心中
郁闷,便又去刑房找江烈的晦气,从此不再提起教廉驰练枪的事情。

  廉驰差人去打探,知道终于支走了这瘟神,松了一口气,又差人请来了张北
晨。

  见张北晨来了,廉驰对他说道:「那个……,张总管,昨天我发现,陆堂主
的枪法不大适合我练,你先和我说说,逍遥岛的各位堂主都擅长些什么武功,我
再决定要练哪一样吧。」

  他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会去学什么「威猛无比」的外门功夫。

  张北晨知道他又受不了苦,便说道:「好,少主想问,属下自然知无不言。
我逍遥岛共有七个堂口,昨天已经和少主说过了陆堂主和云松道长的武功,江烈
已经被废,这便说一下剩下的四位堂主吧,灵蛇堂白堂主的武器是一把扇子,使
的是武功是『穿花扇法』,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怒狮堂罗老堂主的武功是
『裂地刀法』,刚猛无比;海龙堂王堂主的武功是『海涛掌法』,全靠内劲伤人;
黑狼堂朱堂主却不是很擅长武功,而是长于机关阵法,我逍遥岛外围海域的迷魂
阵便是他与老庄主所设,果然是鬼神莫测奇妙无比。至于属下的『疯魔杖法』,
也是走的陆堂主一样的路数,想来少主是不适合练的。」

  廉驰听了他说了一大套,最留意的就是白松的武功,没想到他的武器竟然是
一把扇子,这白松他也见过几次,每次都是拿着一把折扇摇啊摇的,如果用这扇
子做武器,该是潇洒的很了。

  廉驰便下定了决心,说道:「恩,我就和白堂主去学一下武功吧,刚好他传
给我的什么『蝴蝶步法』我也给忘了,顺便再让他来教一遍吧!」

  张北晨道:「老庄主在时对这白堂主极为器重,便是少主向他学习身法的时
候也都是亲自上门求教,这次也要请少主亲自过去了,叫白堂主到这边来总是不
大好的。」

  廉驰便出了逍遥山庄,去找白松学武功。这逍遥岛地方也不算小,各个堂主
都建有自己的宅院。由于前段时间被刺的事,张总管极是小心,派了几个护卫随
着廉驰出了门去,沿着石头铺成的山路,走了两刻钟这才来到灵蛇堂的宅院。

  一路之上廉驰向护卫打听,也知道了这白松的一些事情。

  白松元是昆仑派掌门的得意弟子,资质极佳,深得掌门真传,艺成下山不过
半年,就在江湖中闯出了极为响亮的名头,俨然便是青年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再
加上他相貌英俊,为人风流倜傥,江湖中的怀春少女也都把他当作是梦中情人。

  然而下山后的风光也养成了白松自以为是的脾气,在杭州游西湖的时候,偶
然遇到了黄山大侠的女儿柳小姐,一时惊为天人,便去纠缠。那柳小姐自幼已经
许婚给她的表兄,自然不会去理白松,那白松每次追求美女都是手到擒来,哪里
碰过这种钉子,羞恼之下,便把柳小姐抓了回去,在一艘画舫里强占了她的身子,
一直过了半月有余,那柳小姐才乘他不备逃了出来。

  柳小姐回到家中自然是寻死觅活的哭闹,黄山大侠见木已成舟,只得去亲家
退了亲事,想把女儿许配给白松,倒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不想他那亲家
脾气十分暴躁,听说自己定下的儿媳被人侮辱,哪能轻易罢休,便纠集了江湖上
的好友,声称要把白松碎尸万段。

  那时江湖动荡不安,各大势力互相角力,本就有很多人嫉妒白松,又有人怕
昆仑派靠着白松坐大,自然不会容许昆仑派与黄山大侠联姻,有了动手的借口,
自然是人人喊打,这样事情越闹越大,白松在江湖上的名声一落千丈,与追杀他
的人多次交手,杀伤了无数江湖豪客,自己也受了几次重伤。被杀的人自有亲友
前来报仇,白松的仇家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不敢在白天露面的程度。

  后来白松又听说他过去的相好有些嫌弃了他的名声,有些迫于师门或家族的
压力,纷纷转投他人怀抱,白松更是怒发冲冠。他本就性情偏激,既然追杀他的
人都骂他是「淫贼」,便回过头去报复,只要是对头门派和家族中的美貌女子就
绝不放过,彻底坐实了淫贼的恶名。

  昆仑派掌门本来还想回护于他,没想到他真的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只得传
书江湖,将白松开革出门,还派出昆仑派弟子全力追杀。白松见追杀自己的人中,
竟然还多出了自己的同门师兄,更是恼怒异常,自此变得是非不分。

  白松极有骨气,既然被师门所弃,便不再使用昆仑派武功,靠着自己的智慧
创出了「玉蝶身法」和「穿花扇法」,武功更进一步,寻常人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武功能胜过他的又抓不住他,被他为祸江湖却无可奈何。

  直到峨嵋净云斋的传人踏入江湖,净云斋每一代行走江湖的传人武功都深不
可测,这一代的范芸慈也不例外,她一下山便号召各路高手一同围剿白松,维护
武林正义,最后终于被她在湖南找到了白松,白松见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美
貌女子,也没放在心上,大意之下,一动手就被她剑气所伤,大败而逃。

  范芸慈传出消息,率领群豪紧追不舍,白松的内伤越拖越重,却没有机会修
养,本以为自己就要伏诛,没想到却被廉川明先一步找到。

  廉川明助白松压制住内伤,又逼他服下逍遥丹加入逍遥山庄,白松别无选择,
再加上江湖已无他容身之地,便立刻答应。廉川明替他引开了群豪追杀,过了半
月才与他汇合乘船回到了逍遥岛。

  而被白松淫辱的女子,或被逼、或无奈、或无路可去、或因为失身动了真情,
也有二十多人与他一起来到了逍遥岛上,是以他这灵蛇堂的宅院比起逍遥山庄的
总堂来还要大上一些。

  逍遥岛上大都是穷凶极恶之辈,竟不觉白松所作所为有何不妥,反而大赞白
松乃是男人中的男人,便是廉驰自己对白松的传奇经历也极为羡慕佩服,对江湖
的向往又加深了两分。

  来到灵蛇堂白松的家中,廉驰说明了来意,白松不置可否,只是把他带到武
场,说道:「你先跳一下,我看看你现在的功夫。」

  这白松高傲无比,逍遥山庄其它人见到廉驰都「少主」「属下」的说个没完,
他私下里与廉驰相处却只称「你」「我」两字,毫无恭谨之意,廉驰对他很是佩
服,也不在意,依言用力跳了一下,也有将近六尺来高,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白松挑了挑眉毛,说道:「你果然是把用力的法门都忘记了,还是要从头来
过。我听张总管说,你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力,只有运力时能够无意之间用
出一些,你来打我一掌,让我看看你现在能使出几分内力。」

  廉驰全力一掌打出,白松受了他一掌,也同张总管那天一样,神色丝毫不变。
突然白松一掌打出,反击廉驰胸口,廉驰被他一掌打飞出去两丈有余,一屁股坐
在地上,捂住胸口,觉得胸中血气翻腾,连呼吸都困难了。

  白松又是展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说道:「好了,你起来吧!」廉驰强忍
着疼痛站了起来,白松又说道:「你现在能用出的内力,比起武林中的三流角色
都差上一些,但是挨打的能力可要胜过一流高手了!」

  廉驰问道:「那我还能练回那个『蝴蝶步法』吗?」

  「是玉蝶身法!」白松皱眉纠正道。

  「啊,是,我把名字都给忘记了,白堂主别在意。那你看我的『玉蝶身法』
还能不能练回来?」廉驰问道。

  白松想了一会,说道:「先来试试看吧,各种武功都是要以内力为根本,你
现在内力用不出,我就只能把运力的法门再教给你一次,以后随着你的内力逐渐
恢复,这身法也就会跟着变得高明了。」

  当下两人便练起了最基本的纵跃功夫,白松传艺比起陆当荣要高明了许多,
每个动作演示一遍后还要仔细讲解其中道理,也不要求廉驰重复多次,只要他掌
握了窍门便继续下一个环节。

  这「玉蝶身法」廉驰已经练过一次,自己忘了而已,学起来速度自然飞快。
如果说第一次学艺是把很多东西一件一件搬到屋子里,而这第二次学艺就好像是
房门被锁,白松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廉驰打开门一看,东西已经好好的摆在了
屋子里。

  这样一来,廉驰根本不是在学习身法,而是在白松的帮助下一点点的把运力
的诀窍回忆了起来。

  这轻功也讲究几个方面,一是高,简单的说就是跳得足够高,遇到院墙可以
一跃而过,遇到峡谷可以飞身而渡,当然廉驰觉得这个好像并没什么大用;一是
快,就是奔跑的速度快如闪电,不论是逃命还是追杀都十分有用;再一个就是巧,
讲究的是对力道的精细控制,与人交手时能够在方寸间腾挪闪躲不被人击中,更
可以做到落地无声踏雪无痕,而白松的「玉蝶身法」便是将这个巧字发挥到了极
致。

  不到半天时间,廉驰便把「玉蝶身法」的发力技巧掌握了大概,虽然跳起来
的高度还只比之前高出了一点点,但是这次落在地上居然悄无声息,连一点灰尘
都没有带起。白松看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样,因为你现在还没有
内力,所以看不出什么,以后你恢复了内功再如此发力,就会轻灵无比了。」

  廉驰高兴的说道:「白堂主,这『玉蝶身法』果然厉害,落在地上一点声音
都没有,果然是偷香窃玉的好武功,如果是陆堂主那么五大三粗的人跳一下,一
进院墙就得被人听到声音,非得被人砍死不可。」

  其实廉驰说的也没错,江湖上的淫贼个个轻功都是极高的,不然一作案就被
人抓住,哪里还能活下命来?但是白松怎么听,都觉得廉驰是在讽刺他这轻功是
专门为了作淫贼而创似的,冷哼了一声,道:「你想学的『穿花扇法』必须要以
这门『玉蝶身法』作为基础,两者配合才能克敌制胜,如果你的志向只是做个淫
贼,那这扇法也就不必学了!」

  廉驰听出白松语带不悦,连忙说道:「扇法是一定要学的,当年白堂主你纵
横江湖罕有敌手,这么好的武功没有个出色的传人岂不是可惜了!」廉驰这话却
又触到了白松的痛脚,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作恶太多,遭了老天报应,二十多个老
婆居然没给他生出一个儿子,而他的武功又不适合女性习练,他一身绝技还确实
没有找到合适的传人。

  白松寒着脸,对廉驰说道:「你想做我的武功传人是吧?」

  廉驰不知道又是哪里开罪了他,但也知道刚才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敢去
回答他的问题,岔开话题道:「恩,对了,白堂主,刚才那个后跃我还没有太明
白,你再帮我看一下吧。」

  上午时间廉驰都在白松那里练习轻功,中午白松便留下他在家中用饭。

  大大的饭桌上,只有白松廉驰两个人,廉驰觉得有些冷清,问道:「白堂主,
你的家人怎么不出来一起吃啊?」白松冷冷答道:「妇道人家,不便与外人相见。」
这白松虽然作恶多端,对于「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这句话却还是很放在心
上的,再看二十几个老婆都是只生女儿,便更加小心,平时只让她们呆在后院,
很少与人相见。

  廉驰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啊,白堂主你不会所有的孩子都是女儿
吧?这个可真是巧了,居然只生女儿不生儿子……」见白松脸色越来越差,连忙
住口,免得饭没吃完就被人赶出家门,连武功都没得学了,稍稍犹豫,还想弥补
一下刚才的过失,又说道:「其实女儿更好,想来白堂主的女儿一定是个个国色
天香貌美如花……」

  白松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听了这话再也难以忍耐,爆发了出来,把筷子向
桌上一拍,怒道:「不许你打我女儿的主意!」

  廉驰这话如果别人来说,白松还觉得无所谓,但他看这廉驰自小就一副贪花
好色的样子,是绝对不敢让他对女儿有任何非分之想的。白松虽然脸上一副怒相,
心中却极是惶恐,生怕廉驰要他送个女儿去做侍女,他一家人都在岛上,自己又
服了逍遥丹,廉驰如果真的强逼,他也难以反抗。

  廉驰被白松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白堂主你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我
廉驰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来打白堂主女儿的主意。」白松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便不再说话,两人十分尴尬的吃过了饭,便又到武场去练功。

  下午白松就开始传授廉驰「穿花扇法」,这武功讲究的是借力打力,变化极
多,纷繁复杂。他那把扇子乃是特制的铁骨扇,边缘极为锋利,扇子展开便可像
盾牌一样挡住攻击,又可靠边缘伤人,扇子合上以后却又可做判官笔使用,配合
「玉蝶身法」的腾挪变化,果然是花样百出,让人不知如何抵挡。

  这套武功虽然复杂,却很符合廉驰的性子,他虽然摔得失去了记忆,但是头
脑依旧灵活,对这招术的变化一点就通,变化越多就越有兴趣,觉得这比起陆当
荣那使蛮力耍大枪要强上百倍。

  白松见廉驰领悟极快,也十分赞赏。本来他过去教廉驰轻功的时候,见他悟
性其高,乃是一个罕见的武学天才,就有意将这「穿花扇法」一并传给他,但是
廉驰当时正在练习家传的「烈风掌法」,他便打消了这念头。如今廉驰主动来学
这扇法,他的得意绝学有了传人,心中大是快慰。

  如此传授了十几招,廉驰学的高兴,白松教的顺心,两人早把午饭时的不快
忘得一干二净,白松还不时教廉驰一些扇法之外的东西,从武学最基本的原理出
发,来帮他领悟对敌应变之法。廉驰一时兴奋,说道:「白堂主,你教我的这些
东西都好高深,我今后就叫你师父吧!」

  廉驰虽然口称「师父」,却没有行那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其实他也根本不
知道拜师还要有那些礼法。白松也不在意,他本是廉驰的下属,自然不能让他对
自己行礼,有他一声「师父」便心满意足了。

  一直练到了日落西山,两人这才停下,廉驰意犹未尽,不但不觉得疲累,反
而精神健旺,离开时候还对白松说道:「师父,明天我再来找你学武功啊!」

  白松一直含笑把他送出门口,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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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之中,江烈仍然受着百般折磨,他的双耳已经被割去,满身血污,云松
道长正把一根竹签塞在他的指甲缝里,说道:「江烈,你的属下和家人全都招认,
少主被害的时候你确实不在家中,如果你心中没鬼,为什么要指使他们说谎?」

  江烈只是重复道:「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啊!」云松道长狠狠的把竹
签钉到了江烈的手指里,一股鲜血顺着竹签汨汨流到了地上。

  张北晨满脸阴毒的坐在江烈对面的椅子里,撇了撇嘴道:「江烈,这些酷刑
我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你居然也能挺下来,倒也算是一条汉子。你堂堂一个男
子汉,敢做还不敢承认吗?你还是死了心吧,你所有的亲信都已经被我剪除,再
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就算你能获救,以你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废人,活着
还有什么意思?」

  江烈嘿嘿笑道:「真是可笑,就因为那个狗屁解药的配方,我想死也不能如
愿,你们想杀我也不敢动手,呵呵……」

  云松道长又拿出四根竹签分别插在江烈的四根手指中,一起钉了下去,江烈
又是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张北晨抓起手边的茶杯,一把砸到了江烈的头上,江烈被茶水淋醒了过来,
大声的呻吟。

  云松道长阴沉着脸,抓住江烈手指上露在外边的一截竹签,用力搅动抽插,
俗话说十指连心,那手指乃是人身体上最怕痛的部位,被云松道长这一通折磨,
江烈再也忍受不住,叫道:「停手,我都招啦,少主是被我害的!」

  云松道长赶紧停手,大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张北晨。

  张北晨听说江烈终于肯招认,大喜之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面笑容,说道:
「好,肯招认就好,那解药的配方你也该是知道了!云松道长,我们一起去请少
主来拿回解药配方,另外请罗堂主朱堂主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再进这牢房!」

  江烈犹豫了一下,叫住张北晨道:「张总管,你先等一下,那解药的配方我
并不知道。」

  张北晨转身惊道:「什么?那解药的配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拿到解药的
配方你怎么敢加害少主,你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江烈叹气道:「那天早上,我出手点住了少主穴道,他被我压住了气海,受
不住痛,便告诉了我那解药的配方。可是我回家找人一试,那解药却是假的啊,
根本无法压制住逍遥丹的毒性!」

  张北晨跌坐回椅子里,眼睛看着地面,沉思了半晌,咬牙说道:「别管真假,
现在就把你知道的配方说出来。」

  江烈想了一会,才说道:「恩,那解药是用……,用当归、金线草、三七
……」

  话没说完,张北晨跳了起来一个耳光把江烈打得口吐鲜血,牙齿也掉了两颗。
张北晨怒骂道:「你放屁!少主便是骗你,至少也要说一个似是而非的配方,会
编出这种和解毒没有半点关系的狗屁东西?这种配方你听了也会信?」

  江烈哭道:「我真的一点药理也不懂啊,少主他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哪里会知道是假的。」

  张北晨怒极而笑,对云松道长说道:「看来他的嘴巴已经有点松动了,继续
用刑,一定要拷问出真正的解药配方!」

  牢房之中又响起了江烈虚弱无力的惨叫。

                第六章

  这已经是廉驰跟从白松习武的第十天,那「穿花扇法」已经学完,只是还很
不熟练,有时候还会自己甩飞了扇子。内力这段日子也微有长进,据白松说已经
勉强达到了江湖上三流角色的水平。这师徒两人脾气居然也很对路,相处越长越
是相合,白松对廉驰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亲切的「小驰」,而廉驰对白松更是亲近,
他脑中完全没了父亲的印象,潜意识中竟把白松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般。

  这一日廉驰却没有去白松家学武,而是呆在了家里,因为昨晚张北晨报告说,
从中原请来的名医就在今天到达。

  廉驰烦闷的坐在屋子里,心中十分紧张。期待今天能遇到一位神医,一下子
让自己恢复了记忆;可又怕是找来了一群笨蛋,让自己的满心期望完全落空。

  单燕知道他心中烦闷,坐在他身边不停的安慰他,杨雪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
他高兴起来,就干脆坐到了廉驰怀里给他占些便宜,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单燕
竟然罕见的没有反对。

  终于一个护院过来,禀告说中原来的神医们已经被请到了大厅等候,廉驰一
下跳了起来,想马上跑去大厅,又怕去了之后失望而归,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单燕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温柔的说道:「少爷快去吧,就算这病治不好
也没什么的,少爷你始终还是逍遥山庄的少主人,而且单燕觉得你现在还要比从
前更好些呢。」

  杨雪也跟着说道:「少爷你别担心,就算你什么也不记得了,雪儿也还是一
样对你好。而且少爷你很有福气,一定能治好的,雪儿祝少爷马到成功!」

  廉驰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什么马到成功,少爷我又不是去与人打仗,
你们乖乖在这等着我回来吧!」心中不再犹豫,大步走向了前院的大厅。

  廉驰来到大厅一看,王大夫正与六位中原来的名医交流他的情况,而张总管
和六位堂主关心他的病情,也都来到了大厅。

  那六位名医都已经年逾古稀,自我向廉驰介绍了一番,便找了一间静室为廉
驰检查。只有王大夫跟了进去,而其它人则在大厅等候结果。

  进了屋子,自然是先要把脉,廉驰看着六个老头用干柴一样的手分别在自己
手腕上摸了六次,心中很不耐烦,问道:「好了,各位大夫,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一个长须老者闭目凝思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位少爷的脉象平稳有力,
身体也十分的健壮,看来问题并没有出在身体上,应该是脑部的问题。」

  其它人全都点头称是。

  廉驰心中暗道:「这个还用你们来说?王大夫早就说过啦!」

  一个灰袍老者问道:「这位少爷,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廉驰没好气的答道:「我叫廉驰,也不是自己记起来的,是别人告诉我,我
才知道的。」

  一个肥胖的老者出来问道:「那么这位少爷,请问你知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

  廉驰瞪眼道:「废话,等于二!我是摔没了记忆,又不是摔成了傻子!」

  又一个干瘦老者在纸上写了一个「医」字,问廉驰道:「这位少爷,你可认
识这个字吗?」

  廉驰被他们搞的没了脾气,回答道:「这个字念『医』,大夫们,我就是记
不起过去的事了,但是没有不识字啊!」

  几个老医师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没见过这种情况,显得束手无策。

  又一个白衣老者说道:「看来是要仔细检查一下头部了,这位少爷,还请你
先把头发剃光,我们才好动手查看……」

  廉驰听了大怒,这不是要把自己变成秃子吗?一把拉住那白衣老者的衣襟,
将他举了起来,骂道:「老鬼,你骗人钱财医不好病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来剔少
爷我的头发,看我不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那老者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手道:「不用剃头发,不用剃头发,便是隔着
头发也能看出大概的……」

  廉驰哼了一声,丢下那老者又坐回椅子里,那老者摔在地上,赶紧爬了起来,
躲到屋子角落里,动作比起年轻人来还要灵活几分。

  其它人见这病人如此彪悍,哪里还敢招惹他,唯唯诺诺的给廉驰检查了一下
头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草草收场,聚在屋子一角低声交流彼此看法,廉驰
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最后还是有一人鼓起勇气,走过来对廉驰说道:「这位少爷,虽然老朽没有
发现你头部有何不妥,但这失魂症的病理肯定是头部淤血所致,所以……所以我
们想为你用金针刺穴的疗法,试试看能不能疏通头部的经脉,不知这位少爷意下
如何?」

  廉驰早就听王大夫说过要在头部施针,心理也有了准备,便点头同意。但是
等他看到那手指长的金针,却又跳了起来,叫道:「你们要把这么长的针插到我
脑袋里?」

  拿着针的老者道:「这位少爷不必惊慌,这金针所刺的是特殊的穴位,一针
下去连血也不会出一点,更不会伤及性命了。」

  廉驰还是不信,一把抢过针袋,说道:「好,你把这针全都扎在自己头上,
如果不死再来扎我!」

  那老者一脸为难,说道:「这个……我看不到自己的穴位,如何可以入针准
确……」

  廉驰一挥手,打断他说道:「看不到是吧,那让别人来给你扎。」

  廉驰把针袋递给了别人,又把那老者按在了椅子上,那老者无奈,只得任由
同行们把针一根根的插在了自己头上。廉驰看这老者一脑袋大头针,居然还安然
无恙,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这脑袋果然特别,比铁头功都厉害!」

  廉驰见这针灸果然神奇,便放下心来,让这群老医师把金针一根根刺到自己
的头上。金针入穴,竟然也不疼痛,只有微微麻痒的感觉。等到所有金针扎完,
那老者又问道:「这位少爷,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廉驰闭目仔细感觉了一下,觉得自己后脑有一处又麻又胀,好像有什么东西
塞在了脑子里,知道这可能就是那块淤血,连忙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大为欢欣,知道这就是那病因,但是仔细一看,这淤血乃是在颅骨
之内,如何排除可就难住了众人。一个老者可能是乐昏了头,忘记了廉驰的凶悍,
不知死活的说道:「看来只能先用锯子锯开颅骨,然后再用刀子刮去淤血,这才
能……」

  不等他说完,廉驰又跳了起来,一把掐住那老者将他按在墙上,骂道:「老
匹夫!你要少爷我的命吗?」

  他这一乱动,头上的金针也跟着一阵颤抖,好像一只发怒的刺猬。

  那老者见廉驰动怒,连忙解释道:「这位少爷莫怒,昔日神医华佗也曾用刀
子剖开人腹,结果刀入病除,如今我们也可效仿先贤……」

  廉驰听了更怒,喝到:「呸!就你这老鬼也来和神医华佗比?要不要我也用
刀子割开你肚子看一看?」

  那老者被廉驰掐得气血不畅,老脸憋得通红,只怕给他捏死了,连忙说道:
「我只是和众位同仁探讨一下治疗方法,没有绝对把握是万万不敢动手的,这位
少爷你稍安勿躁,还是先取下头上的金针,免得不小心碰到。」

  廉驰这才想起头上还有一把大头针,这才气呼呼的坐了回去,让人把针去了。

  收了针,众位名医们像送瘟神一样把廉驰送到屋外,说是要再仔细研究。廉
驰出了屋子,也不回去大厅,免得众位堂主上来问东问西的烦人,直接绕路回去
了自己的小楼。

  杨雪正在院子里玩毽子,一个小小的毽子被她耍得花样百出,像一只七彩小
鸟一样绕着杨雪来回飞舞。她见到廉驰回来,收起毽子,跑过来问他看病的结果。

  单燕听了杨雪的声音,也忙赶从屋中出来。

  廉驰也不说话,带着她们回到屋里,喝了一杯菊花茶,这才骂道:「他奶奶
的,这群人哪里是什么名医,完全就是一群蠢猪,还来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最过
分的是还有个老鬼说要用锯子锯开我的脑袋来看看。」

  单燕听了皱眉摇头叹息,而杨雪则气得小脸通红,陪着廉驰一起大骂这群名
医该死。

  这群名医们研究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平时医不好病就卷铺盖走人算
了,哪想到逍遥山庄的人如此霸道,听他们说治不好,就把他们关了起来,说是
到了六月还想不出办法就把他们送去见阎王。这群人哪里想到来时对他们客客气
气的人居然翻脸不认人,一个个抢天哭地,老泪纵横,只怕这次就要客死异乡。

  王大夫早就说过这失魂症极为难治,所以这次求医失败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逍遥山庄各位堂主也没失望,中原方面依然在继续寻找名医,以后每过一段日子
都会再送一批过来。

  本来名医们还想每日为廉驰施针,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能够疏通淤血,但
是廉驰哪里肯把脑袋每天都给人扎一次,自然是怒火冲天,又将名医们吓得屁滚
尿流。

  接下来几日廉驰照常去白松处学「穿花扇法」,而张北晨彻底对廉驰病愈放
弃了希望,变本加厉的严刑拷问江烈。不过三天下来,江烈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
肉,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要不是王大夫医术高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
次了。

  这一天晚上,江烈罕见的没有被动刑,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张北晨只是坐在
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说些「交出解药就保他家人不死」之类的话,江烈却闭目不理。

  这时陆当荣带着两个护院开门进来,对张北晨说道:「张总管,一切已经准
备好了!」

  张北晨站起身来,走到江烈面前,阴沉着脸说道:「江烈,我再给你最后一
次机会,交出解药的配方,免得一会后悔莫及!」

  江烈只是摇头,话也懒得说一句。

  张北晨怒哼了一声,便转身当先出了刑房,陆当荣板着脸,对身后的两个护
院说道:「把他放下来,带着跟我走!」

  两个护院依言放下了江烈,拖出了刑房。

  陆当荣在前边走的极快,两个护院各拉着江烈的一条胳膊紧紧跟在后边,江
烈被剥了皮的双脚拖在地上,拉出了一路血痕。江烈剧痛之中,依然看出现在他
们是向着自己的家走去,心中泛起一阵恐惧,不知道又是什么折磨在等待着他。

  来到了江烈家所在的飞豹堂,只见那院门大开,一行人毫不停留的迈进了大
门,江烈被挖去了髌骨的膝盖重重撞在了门坎上,又是一阵惨叫。

  江烈被带到了一座厢房之外,听见屋中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正在不住哭喊。

  江烈听那声音依稀便是自己最小的女儿,大惊失色,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陆当荣头也不回的推开房门,说道:「进来你就知道了。」

  江烈被拖进了门,抬头一看,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被剥光了衣服,四肢大
开的被绑在了床上,正是自己的女儿!张北晨也坐在屋中,而白松则站在女孩身
边,目光看着那女孩,折扇在胸前轻轻摇动。那女孩见到江烈进来,哭叫道:
「爹爹,你怎么啦?你快来救救梦梦啊!」

  江烈用力挣扎,大骂道:「白松,你这个畜生!我女儿才八岁,你还是不是
人?」

  声音虽然愤怒无比,却极是虚弱,连平常人正常说话的音量都不及。白松嘴
角微抬,笑道:「你放心,你女儿现在仍是处子,这么小的女孩我自然不会有兴
趣,但是我看你的儿子可有兴趣的很呢!」

  江烈听他一说,顺着白松眼光看去,这才发现屋子一角摆着一个铁笼,他的
儿子双手抓住栏杆被关在铁笼里。他满面通红,鼻息粗重,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
着床上妹妹稚嫩的身体,对进来的父亲居然视而不见。

  江烈大声道:「小鹏!你怎么了?」

  白松摇着扇子阴笑道:「我给你的儿子吃了合欢散,让他情欲勃发,永不停
息。如果我打开这铁笼放他出来,呵呵,你说会怎么样呢?而且一次发泄并不能
解了药力,我可以再带他去奸淫自己的姐姐、姨娘,甚至是生母,一轮过后还可
以从头再来一遍,直到他精尽人亡为止。江烈,你说这会不会很有趣呢?」

  江烈大骂道:「白松,你这婊子养的,你死后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
翻身!」

  白松也不在乎,说道:「我早已恶贯满盈,也不差这一桩恶事了,只是这兄
妹乱伦的趣事,可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不知道这对兄妹以后会不会下地狱?」

  说着就去开那铁笼的门锁。

  江烈又对张北晨哭求到:「张总管,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该死的只
有我一个,不关他们的事啊!」

  张北晨冷哼一声,说道:「没有解药,逍遥山庄所有的人就都要死,现在也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劝你还是交出解药配方,不然以后还有更多方法来折腾你的
家人。」

  江烈见白松的手距离铁笼的门锁越来越近,动作却十分缓慢,仿佛在有意折
磨他一样,他紧闭了双眼,不再去看。白松又特意把开锁的声音弄得极大,便是
江烈听力受损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再也难以坚持,嘶声喊道:「住手!我都招啦!」

  白松听了立刻住手,张北晨心中一喜,问道:「那解药的配方你可是愿意说
出来了?」

  江烈答道:「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我就交出解药配方。」

  张北晨又问道:「那解药配方可是真的?」

  江烈咬牙点头道:「不错,千真万确,我已确认,那解药确实有效。」

  张北晨大喜,站起来说道:「好!江烈,算你识相,我这就去请少主过来!」

  江烈却叫住他,说道:「要我交出解药配方,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北晨转过身来,双眼放出凌厉的目光看着江烈,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先说出来听听。」

  江烈问道:「我交出了解药配方,你们马上就会杀了我是吧?」

  张北晨点头道:「不错,只要一确认那解药配方确实无误,便马上送你归天。
这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以你现在的身子,活着还有什么趣味,死掉该是一
种解脱才是。「江烈说道:」不错,我活着确实是生不如死。但我怕我死后,我
的家人还会受到欺辱,你这便先将我的家人带到这里,当着我的面先将他们杀个
干净,我才能放心把解药配方交出来。「张北晨走近江烈,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
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的家人死光了,我还拿什么逼你交出解药配方?」

  江烈仰天沉思了半响,说道:「好吧,我从前最喜欢吃红烧鱼,我死前想最
后再吃一条,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张北晨点头答应,吩咐人把江烈单独关押在一间屋子里,任何人不得接近,
派人紧守住屋子。又叫厨房做了一条红烧鱼,烧好了就送给江烈吃,然后便带人
去请廉驰,让他来亲自取回解药配方。

  现在已是深夜,廉驰早就睡下了,张北晨却等不及明天,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硬是把廉驰叫了起来。

  廉驰老大不情愿的爬起床来,单燕帮他穿好了衣服,杨雪却仍旧迷迷糊糊的
在床上睡觉。

  廉驰跟着张北晨回到了飞豹堂,一个护院上来禀告说一切并无异常。

  张北晨带着廉驰走向关押江烈的屋子,说道:「少主请放心,自从江烈肯招
供后,属下就命人将他单独关押在这屋子中,一会少主单独审问他,这解药的配
方就只有少主一人知晓,绝对不会泄漏。」

  廉驰见他考虑周全,赞道:「还是张总管心思缜密,有劳张总管了!」

  两人推开门,却一起呆在了门口。只见江烈俯身倒在桌子上,桌上放着一条
吃了大半的红烧鱼,而地上却流了一大滩血。

  张北晨一见便知道不妙,一步冲到江烈身边,将他扶起来,只见他脖子上扎
了十几根鱼刺,伤口的血液早已干涸,身上和桌子上的血液也已经凝固,再一探
鼻息也完全没有,尸体已经微微僵硬,显然是神仙难救了。

  张北晨丢下江烈,回头惶恐道:「这……这……这江烈已经被拷打得没有半
分力气,属下本以为他想自杀也不能如愿,这才没有派人看守,没想到他居然如
此狡猾,还请少主恕罪!」

  廉驰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本来一个死人已经够可怖的,再仔细看那江烈的
尸体上皮肤不全,耳朵鼻子也被割去,只留下生疮的伤口,联想到他生前所受到
的种种酷刑,廉驰不禁退出了屋子,只觉得全身发冷。

  廉驰心中被恐惧充满,完全没有再想到拿不回解药配方的事情,便没有再怪
罪张北晨,这宅院他再也不想多呆一刻,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张北晨恼怒异常,立即下令把江烈的家人全部处死,心中还在不住考虑,江
烈的这条线断了,那解药还要到哪里去找?

  廉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赶紧脱衣上床,也不理会单燕的询问,只是紧紧
抱住她,想要驱散心中的恐惧。单燕见廉驰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脸色惨白,好
像受了什么刺激,温柔的回抱住廉驰,安慰道:「少爷,睡觉吧,一觉睡醒就什
么都过去了。」

  廉驰把头埋在单燕怀里,脑中却还是回想着江烈的可怕模样,再想到他全身
无力,只是靠着一根根的鱼刺杀死了自己,心中更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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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豹堂的大院里,火把映照之下,院子中间一颗颗人头堆成了一座小山,那
些人头的脖颈还在不住的流血,在小山下边形成了一汪血池,院子墙角里堆满了
无头的尸体,整个宅院被四溢的鲜血渲染得仿佛修罗屠场一般。

  张北晨正做在一张椅子里,呆呆的看着面前半人高的人头山,眼中射出的寒
光好像要把空气冻结一样。陆当荣垂手站在一旁,暗自叹息,为江烈的家人,也
为自己,现在逍遥丹的解药又没了着落,再过两个多月,自己又能比他们好到哪
去?

  白松也看着这一堆人头,再也没有心情去摇动他的折扇,目光闪烁不定。过
了好一会,才向张北晨一抱拳道:「张总管,这江烈宁死也不肯交出解药配方,
实在是不合常理,恐怕是我冤枉了他。请张总管治罪!」

  张北晨冷笑一声,说道:「冤枉?江烈他暗自发展势力,图谋不轨,少主与
我早就知道,本想今年逍遥大会的时候再当众将他处死,没想到少主却先被人所
害,让他早死了两个月,也算不上冤枉。」

  陆当荣也说道:「白堂主,根据那天你的分析,这凶手不是江烈那还会是谁?」

  白松皱眉道:「我们都先入为主,自以为这逍遥岛是绝对不会有外人进来,
所以才认为刺客是江烈,但如果是外人所为呢?凶手根本不需要逍遥丹的解药,
只要乘着少主站在山崖边上,全力一推,少主被内力所制,虽然以他的功力可以
立刻冲开穴道,但是人已经先摔下山崖,什么都没有用了」张北晨摇头道:「不
可能,我逍遥岛极为隐蔽,外围又布下阵法,没有海图是绝对进不来的,那海图
只有几个可靠之人知晓,也绝无可能外泄。」

  白松道:「但是我们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老庄主!老庄主已经失踪三年,
可能就是老庄主被人逼迫,说出了逍遥岛所在,甚至还被那人得到了逍遥丹解药
的配方。他潜上岛来,加害了少主,如此一来,我逍遥岛就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啦!」

  陆当荣激动道:「不可能!老庄主武功高强,算无遗策,怎么会被人所逼?」

  白松摇头说道:「一山还有一山高,武林中藏龙卧虎,没有谁敢说从不失手
的。」

  张北晨双目放光,站起来道:「白堂主,你说的极有可能!那人定是对我逍
遥山庄有了极大的野心,所以他在逍遥大会前一定会再有行动,不然我们全部死
光,他便要白费了力气。」

  陆当荣问道:「那现在老庄主也在那人手上?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张北晨沉痛的说道:「那人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老庄主,唉,只
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少主,一定要让他记起来解
药的配方,不然到了六月,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天一早,张北晨就赶来见廉驰。

  廉驰见张北晨一脸疲惫,眼中微有红丝,显然是昨夜一晚没睡,说道:「张
总管,真是辛苦你了。那江烈已经死了,逍遥丹的解药该如何是好?」

  张北晨便将昨晚白松的推测说给了廉驰听,廉驰听了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被
人所害,虽然对这父亲没有任何印象,但心中也大感悲痛。

  张北晨说道:「少主,如今再也别无他法,只好靠你自己来回忆逍遥丹解药
的配方了,全逍遥山庄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少主手中,还请少主再努力想一想。」

  廉驰摸着鼻子想了一会,苦着脸说道:「这个哪里是努力就能想得起来的,
还是看那些名医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吧!好,就按他们说的,每天都来给我针灸
一次,就算把我的脑袋扎成筛子也只好忍着了!」

  廉驰抬头看着张北晨阴沉的脸,心中突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张北晨他为
了逼问解药的配方,把江烈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想到他平时对自己一副和蔼可亲
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如此残忍狠毒的一个人。如今这解药的配方便要着落在自己
身上,到了最后他得不到解药,会怎么对待自己?

  廉驰只觉得脊骨一阵发凉,惴惴不安的问道:「张总管,如果到了最后我还
想不起那解药的配方,那该怎么半?」

  张北晨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咬牙答道:「如果有人带着解药来要挟我逍
遥山庄,自然不会放过少主。另一种可能是,那人就是想灭了我逍遥山庄,他也
根本不知道解药,只是想把大伙赶尽杀绝,那大不了大家就一起自生自灭吧!」

  廉驰颤抖着声音问道:「张总管,你是说,如果最后得不到解药,连我也要
一起死了吗?」

  张北晨一脸阴狠,沉声说道:「属下自然不敢伤害少主,但是我逍遥岛一切
生活所用,都是货船从中原运来,如果逍遥岛的人都死光了,孤岛之上只剩下少
主一人,又没了补给,只怕也难活得很了。」

  廉驰小声问道:「那不可以先用船把我送回中原吗?」

  张北晨冷冷答道:「江湖险恶杀机重重,少主还是留在逍遥岛上的好。少主
还是多想想解药的配方吧,不要再浪费精力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了!」

  说完一拂衣袖,转身离去,再无一丝恭谨之态。

                第七章

  张北晨走后,廉驰在屋子里呆坐了半晌,这才慢慢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院子里阳光灿烂,杨雪仍旧在开心的玩着毽子,单燕正在湖边喂鱼,一切都
是那么恬静美好,他平日毫不在意的生活,现在却如同隔着一道天堑,遥不可及。

  廉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书房,坐在椅子里,闭上双眼,心中默念:「解
药,解药,解药……」

  也不知念了几百次,脑中还是空空如也。廉驰又急又怒,抓起桌上的砚台,
用力砸在了地上,那砚台发出「咣」的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单燕杨雪听见声音,跑了进来。

  杨雪一见地上摔碎的砚台,又看廉驰正一脸愤懑的做在椅子里,心中奇怪,
问道:「少爷,你生气了吗?是谁惹了你呀?」

  单燕见张北晨一大早就来找廉驰,离去时也似乎一脸不悦,大概猜到是两人
有了矛盾,试探的问道:「少爷,是张总管说了什么吗?」

  廉驰本不想把这事告诉她们,但现在心中压抑,急需找人排解,便和两女说
了江烈自杀,张北晨逼他回想解药的事情。

  单燕听到江烈居然用鱼刺自杀,脑中想到那恐怖的画面,用手捂住了小嘴,
「啊」的轻叫了一声。杨雪听说张北晨威胁廉驰必须回想起解药,十分紧张,美
丽的小脸上满是惊惶,问道:「少爷,那怎么办啊?」

  廉驰摇头苦笑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那还能怎么办?」

  单燕走上一步,拉住廉驰的手道:「少爷,不要放弃,还有两个月才到逍遥
大会,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的从头回想,单燕相信少爷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廉驰受了单燕鼓励,心中稍稍好过了一些,把单燕抱进自己怀里,感激道:
「谢谢你,燕子。」

  杨雪见两人抱在一起,便也跳到廉驰身边,说道:「恩,雪儿也相信少爷一
定可以想起来!」

  廉驰一笑,张开另一只手将杨雪也拥进了怀里,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依着单燕的主意,三人直接去了逍遥山庄的后山,期望能在此接续上廉驰过
去的记忆。

  走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单燕问道:「少爷还记得这条路吗?」

  廉驰摇头道:「不记得了。」

  单燕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后山是少爷栽种药材的地方,那日早上少爷就
是来这里采药,最后在这山路尽头的山崖摔了下去。」

  廉驰这才想起,刚苏醒的时候单燕就说过他是采药的时候被人所害,再一看
路边人为栽种的各种奇花异草,兴奋的问道:「燕子,你说我来采药?那是不是
说我在做逍遥丹的解药?这路边的药材就是逍遥丹解药所用的?」

  单燕摇头苦笑道:「少爷你过去总喜欢研究毒药,这山上的药材五花八门,
也不一定是逍遥丹解药所用的。」

  廉驰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郁闷之下便懒得说话,闷头一直走上了山顶,
峰回路转,那山崖却是面对着逍遥山庄。廉驰站在崖顶,整个山庄一览无余,连
自己花园里的小凉亭也看得十分清楚。

  看着眼前的山崖,廉驰心理打了个冷战,想到自己便是从这里一头栽下,在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廉驰又向崖边走了两步,杨雪却拉住他,说道:「少爷,你
别过去了,雪儿好害怕。」

  廉驰回头笑了笑,拍着杨雪的手道:「没关系,少爷就是过去看一看,也许
能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

  杨雪不再说话,小手却紧紧抓住了廉驰的腰带,生怕他再跌下去。

  廉驰来到崖边,见这四周景物十分熟悉,忽然想起那晚自己被推下悬崖的噩
梦,现在自己站在这里,竟然与那梦中的情形一模一样。一股寒意爬上后背,仿
佛那恐怖的黑影就站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把自己推下山崖。

  廉驰猛地一回头,身后只有单燕杨雪两女担心的看着自己,哪有其它人的身
影,心中不禁鄙视自己的胆小,竟然被那噩梦吓得疑神疑鬼。又转过头,俯身看
向崖底,山崖壁上挂着几条蔓藤,想必就是它们救了自己性命,崖底光秃秃的没
有一根杂草,奇形怪状的石头布满地面。

  廉驰在山崖顶上站了好一会,却丝毫没有任何事情回忆起来,只得沮丧的放
弃。

  三个人下了山,廉驰问道:「走了这一圈,我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然后我
们该去哪里?」

  单燕说道:「少爷别急,现在已经快到午时,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吃过了
饭,下午我们去少爷炼药的地方看看,或许能记起一些关于逍遥丹解药的事情。」

  廉驰听了又来了精神,说道:「啊,我还有专门炼药的地方吗?对呀,那么
多解药,是要有个专门的炼药房。是了!我们下午便去找找,有没有藏起来多余
的解药,这下我可有救啦!哈哈……」

  单燕却又打击他道:「少爷,那逍遥丹的解药根据天干地支,每一年都是不
同的,即使有去年剩下的解药,今年也不管用啦。不然你想,那么多人被逍遥丹
控制,光是我爹的飞鱼帮就有一百多人服了逍遥丹,他们又不能亲自来岛上领取
解药,都是我爹来岛上带回去分给他们,如果那解药每年都一样,我爹只要带着
解药躲起来,就可一生无忧了,又怎么会把我送给你?」

  廉驰被单燕一说,很不好意思,轻轻拉住单燕的手,温柔的说道:「燕子,
从前逼迫你来服侍我真是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如果我
再欺负你,就让我天打雷劈……」

  单燕摇头道:「少爷你不要说这种话,单燕是少爷的丫头,自然要照顾好少
爷,事事顺着少爷的意,反正这一年来我也习惯了,少爷对从前的事不必再放在
心上。单燕只求少爷以后不要再为难我爹爹了。」

  廉驰连忙点头道:「那是当然,单老爷子是你的爹爹,我怎么会为难他?」

  单燕却只是叹气不语。

  三人回去逍遥山庄,休息了一下,吃过午饭,又来到了廉驰的炼药房。

  这炼药房就在那后山的下边,为了保持药物的新鲜药效,所以那炼药房修建
得距离后山种药的地方很近,下了山路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就到了炼药房。还没
看见炼药房,廉驰就听见前边的树林里传来一片「吱吱」的猴子叫声,听那声音
竟好像有上百只猴子在前边开会一般。

  廉驰奇怪,问道:「前边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很多猴子啊。」

  杨雪笑道:「是呀,少爷在炼药房养了很多猴子,是专门用来试药的。」

  三人来到了炼药房,那是一个极大的院子,院子一大半被一个巨大的铁笼罩
住,铁笼中还有一棵大榕树,一群猴子就在榕树上跳跃嬉闹。院子的另一边,是
一间小房子,房子里两面都是药柜。

  房子中间有三个炉鼎,应该就是廉驰平时炼药所用。廉驰在房子里翻找了一
通,被他发现了极多的药丸,五颜六色,大小不一,不知道都做些什么用,想来
便是毒药,自然不敢乱试。

  廉驰又问杨雪道:「雪儿以前你看过我配药是吧?那你记不记得逍遥丹的解
药我是怎么配的?」

  杨雪摇头道:「雪儿也不知道,我记得少爷都是做毒药多一些的。对了,少
爷,你从前配药的时候,经常看一本书,还会记笔记的,我们找找看,也许那上
边会有解药的配方。」

  廉驰知道那逍遥丹解药的配方至关重要,自己应该不会用文字记录,但这时
候便是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过,说道:「好,我们再找找,对了,雪儿注意提醒
我们一下,这里都是毒药,别不小心中毒就不好了。」

  三人又仔细的把这炼药房搜索了一遍,也没找到杨雪所说的「笔记」,廉驰
站在屋子中间发呆,忽然灵光一闪,急急跑了出去,叫道:「我知道了,肯定是
在书房里,我们回家!」

  书房之中,廉驰把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搬了下来,乱糟糟的摆了一地,翻看了
一遍,基本都是逍遥山庄的人员名册和账本,剩下的就是《三国演义》、《金瓶
梅》这些小说,哪里有什么「毒药笔记」。

  廉驰希望再次落空,瘫坐在椅子里,单燕见了,安慰他道:「少爷别急,逍
遥山庄这样大,也许是放在了其它地方,时间还很充裕,我们以后慢慢找便是。」

  廉驰「恩」了一声,打起精神,三个人开始收拾书房,这里边很多机密文书,
他自然不放心交给其它下人来做。

  收拾好了书房,三人又到逍遥山庄里廉驰常去的地方走了一遍,看能不能让
廉驰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顺便找一下那本「毒药笔记」。

  一下午过去了,却是毫无收获,晚饭过后,那群名医被护院押送到了廉驰的
小楼,来为廉驰针灸。

  这群名医听说廉驰肯配合他们治疗,自然是欢天喜地,虽然希望渺茫,但也
总好过呆着等死,一个老者又开始啰嗦道:「这位少爷肯让老朽来施针,自然是
再好不过,这人啊,最怕的就是讳疾忌医,古时候的蔡桓公就是因为不肯让神医
扁鹊来医病,最后病入膏肓……」

  廉驰这一天都在烦躁中度过,待见到这群糟老头又开始胡说八道,更是气不
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大喝道:「针灸就针灸,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想我把你们
舌头割了?反正没了舌头也可以来给我医病,什么都不耽误。」

  一群名医立刻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廉驰忽然又看到一个老者躲在
众人身后,都不敢抬头看他,认出这就是那天想用锯子锯开他脑袋的人,心中一
跳,想道:「不好,这老鬼如果再胡说八道,说什么要锯开少爷我的脑袋来刮淤
血,被张总管听到,搞不好他真会狗急跳墙,想要来试一试,那我的小命可就玩
完啦!」

  廉驰沉着脸,拨开众人,一把拉住那老者,阴笑道:「嘿嘿,老鬼,那天你
不是说要锯开少爷我的脑袋来看一看吗?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老者被吓得面无血色,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小老儿怎么敢来锯这位
少爷的头呢?」

  廉驰冷哼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道:「告诉你们,我这些手下都忠心耿耿,
而且脾气暴躁,听说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想锯开少爷我的脑袋,一定会活剥了你们
的皮,再大卸八块去喂王八。你们想活命的话,就放聪明点,不许再出那些馊主
意!」

  这群名医已经见识过了廉驰手下的「脾气暴躁」,果然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
一般,哪里会怀疑他的话,一齐连连点头,说道:「这位少爷身份尊贵,我们自
然要加倍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些锯开脑袋之类的话,是万万不敢再提起,
便是心里也不敢稍稍去想一下的。」

  说完其它人又一起瞪了一眼廉驰手中的老者,怪他胡说八道,连累了大家。

  廉驰见吓住了这群名医,心中舒了一口气,坐回去说道:「好了,你们来给
本少爷针灸吧!」

  一群名医战战兢兢的为廉驰施了针,过了一刻钟这才收针离去,仍旧是没有
半点效果。

  之后几日,廉驰都在逍遥山庄里寻找他那本「毒药笔记」,哪里还有时间去
学白松的「穿花扇法」,习武的事就这样搁下了。

  廉驰垂头丧气的坐在餐桌旁,今天的午餐十分丰盛,而且都是他喜欢的食物,
但他却提不起一点食欲来,满脑子还是解药的事情。单燕夹了一块竹笋到廉驰碗
里,安慰道:「少爷,吃饭的时候就别想这些烦人的事情了,我们下午再仔细去
找一找看吧!」

  廉驰叹了一口气,正想拿起筷子吃饭,目光却忽然停在了单燕脸上,灵光一
动,想起单燕经常给他讲一些武林趣事,好像凡是武林人士,家中就一定会有密
室的。马上又有了目标,兴奋的说道:「对了!燕子,你说那笔记会不会被我藏
在了密室里?」

  单燕沉吟不语,廉驰不等她回答又转头问杨雪道:「雪儿,你在这里时间最
长了,你可知道这逍遥山庄里是不是有密室?」

  杨雪一呆,犹豫一会,才说道:「恩……可能是有吧,但那个叫做密室,自
然是很秘密的,可能只有少爷自己知道在哪,雪儿可不知道。」

  廉驰微一思考,就放下筷子,起身说道:「我这就去问问张总管,看他是不
是知道一些,或者能找来这逍遥山庄的图纸也好。」

  杨雪嗔道:「哎呀,少爷,你倒是先把饭吃完了呀!这密室又不会自己生脚
跑了……」

  廉驰草草吃过了饭,便立刻叫人传张北晨到前院的大厅来。

  张北晨一进大厅,就躬身道:「属下参见少主,少主传唤属下,可是有了解
药的线索?」

  这张北晨一如从前的躬身行礼,廉驰却没了往日受尊敬的感觉,那日张北晨
的一番恐吓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廉驰认定了这张北晨是个面善
心狠之人,他的一切礼数都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廉驰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问道:「张总管,你可知道我逍遥山庄的密室在哪
里吗?我觉得解药的配方可能会藏在那密室里。」

  张北晨摇头道:「属下不知,如果有密室的话,一定是极为机密,恐怕只有
少主自己知道了。」

  廉驰又问:「那你知道逍遥山庄的图纸要到哪里去找吗?」

  张北晨答道:「这逍遥山庄的图纸只有一份,是由老庄主保存。大概两年前,
少主也曾经重修过一次后院,那次的图纸也是只有少主自己才有。」

  廉驰苦笑了一声,问道:「是吗?那两年前,帮我重修后院的那些工匠们在
哪里?」

  张北晨微一犹豫,说道:「他们……都被少主下令处死了,没有留下一个活
口。」

  廉驰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便点头道:「好了,那这密室还是靠我自己来找
吧!」

  廉驰回到自己的小楼里,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这逍遥山庄有密室的话,应
该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前院,还是在后院的可能性大一些。

  后院之中,屋舍甚多,要从哪里找起呢?听张北晨说,两年前自己曾经重修
过后院,最后还杀死了所有的工匠,那一定是要灭口了,看来自己两年前确实是
修建过一个密室。虽然现在找不到那时的工匠,也没有图纸,但是修建密室那么
大的工程,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叫来杨雪一问便知。

  廉驰叫来杨雪,问道:「雪儿,张总管说两年前我曾经重修过后院,后院这
么大,你知不知道重修的是哪一部分?」

  杨雪被他一问,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答道:「恩……少爷……少爷就是重
修的现在我们住的这栋小楼。」

  廉驰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自己重修了一栋小楼,而且就是自己所住的这
一栋,那不就是说明密室就在自己身边吗?那解药的配方很可能就在这密室之中!

  廉驰立刻带着单燕与杨雪两女开始搜查自己的小楼,这二楼怎么看都不会有
藏住密室的空间,便把重点放在了一楼。

  三人首先来到了书房,一般来说书房是最可能修建密室的地方,他们这次没
有去看那书柜上的书,而是仔细检查了书桌和墙壁,连地上的方砖也一块一块的
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廉驰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书柜上,很多密室的入口就是藏在书柜之后的,便回
头对单燕说道:「来,燕子,帮我把这书柜搬开来看看。」

  廉驰走过去搬书柜,却没见单燕过来帮忙,回头一看,她正看着窗外发呆,
一副神不守色的样子,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廉驰急于查看这书柜背后,也没在意,又叫了一声,单燕才过来帮廉驰搬开
了书柜,那书柜后仍旧是一面白墙,没有任何异处,廉驰还不死心,又上去四处
敲了敲,确实没有空心的声音传出。

  查过了书房,又来到饭厅,那饭厅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大饭桌和几张椅
子,四壁装饰着一些木雕,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不过一会就确认这里没有密室。

  三人又来到了大厅里,这大厅乃是接待客人所用,能有密室可真就是见鬼了,
但是廉驰仍旧带着两女仔细查看了一番,仍旧是一无所获。

  廉驰见一楼几乎被自己搜了个遍,十分气馁,最后只剩下了浴室没去,便说
道:「好了,就剩下浴室了,我们再去仔细看一看。」

  廉驰说完就走向了浴室,杨雪默默跟在廉驰身后,单燕却落在后边,说道:
「少爷,我看不会在这里了,我们还是去其它房舍里找一找看吧!」

  廉驰打开了浴室的门,回头说道:「只剩下这一间了,查过了以后,我们就
去其它地方看看。」

  进了浴室里,廉驰看着那个大浴池,又想起那晚香艳的按摩来,不禁回头看
向两女,见两女的目光都回避着他,心中笑道:「呵呵,她们也想到了那晚上,
在害羞了!」

  廉驰又开始一块一块的检查地上的方砖,单燕和杨雪则在检查四周的墙壁,
廉驰看完了地面,也还没有发现,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单燕见了,说道:「少爷,
这浴室也没有问题,我们去其它地方吧!」

  廉驰刚想点头,忽然余光看见水池上方,那个正在吐出温泉的狮子头,那狮
子的两只眼睛正在闪闪发光,便问道:「我看这狮子头很奇怪啊,你们看过了没
有?」

  杨雪立刻答道:「恩,雪儿刚才看过了,就是一块大石头雕的,没什么奇怪
呀!」

  廉驰一看杨雪的衣服完好,摇头道:「雪儿你裤子还是干的,肯定是站在水
池边上远远看的吧?这个要仔细检查才可以呀,你这么粗心,还是少爷我亲自来
吧!」

  杨雪委屈的小声道:「哎呀,人家每天都要到这池子里洗澡,那个狮子头都
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仔细看什么啊……」

  廉驰走到池边,脱下鞋子,准备下水,说道:「那也不行,现在一点也不能
大意,洗澡的时候只是无心的看了看,哪能发现什么机关,我看这狮子的眼睛就
很奇怪。」

  单燕忙走过来,说道:「少爷,你还是别下去了,弄湿了衣服还要换过,好
麻烦的,让单燕来吧!」

  廉驰拦住她,说道:「好了,我鞋子都脱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下了水,淌着水走近了狮子头。单燕和杨雪站在廉驰身后,对视了一
眼,满脸惶恐。

  廉驰用手摸了摸那石狮子的眼睛,确实是上好的红宝石,上边还隐隐传来一
股热力。但是这宝石既不能按,也不能拧,确实没有机关的样子。

  杨雪笑道:「好了,少爷,跟你说了你偏偏不信,快回来换件衣服,我们去
其它房子找找看吧。」

  廉驰还不甘心,又把石狮子头摸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机关。后退两步,看
着温泉从狮子嘴里不断喷出,心中一动,把手伸进温泉的水流,探到了狮子的嘴
里。

  那狮子嘴极深,廉驰一直把小臂完全插进去也没摸到底,杨雪见廉驰把手伸
进了狮子嘴里,急得直跳脚,说道:「哎呀,少爷你快回来吧,这下连衣服也湿
了!」

  单燕却是紧盯着廉驰,贝齿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廉驰一直把整条手臂完全伸到了狮子口中,突然手指摸到了一个圆环,连忙
拉在手里,轻轻一拉,笑道:「哈哈,这下被我找到啦,雪儿,看你家少爷厉害
吧?」

  随着两女「啊」的一声惊叫,水池左边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了一个一人多
高的暗门。

                第八章

  廉驰见找到了密室,十分的兴奋,跳出水池,捏了捏杨雪的小脸,得意的说
道:「怎么样,我就说这里一定有问题吧,还好我细心,不然就被你这小胡涂漏
过去了!」

  杨雪勉强笑道:「恩,少爷你好厉害!」

  廉驰当先走进了暗门,却见单燕杨雪还站在原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进来?」

  杨雪「哦」了一声,低头走了过来,单燕却拉住了杨雪的衣袖,说道:「少
爷,你还自己去进去好了,我和雪儿在外边等你。」

  廉驰笑道:「好了,一起进来吧,我信得过你们,一会里边也许有东西要你
们帮我找呢!」

  见两女还是不动,回过身来硬是把她们拉进了暗门。

  一进暗门,就是一条向下的通道,看来这暗室果然是修在地下。一路上每隔
几步就有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没有火光,这通道也极为光亮。

  通道很短,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通道尽头的一扇木门之前。这木门极为普通,
也没有锁,廉驰一推就打开了。

  推开木门,廉驰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呆,「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再也
合不拢。那门里光亮异常,比起阳光下的院子还要明亮几分。而这密室竟然一眼
望不到边,里边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廉驰定了定神,再仔细看去,那些人居然都是自己的样子,才明白这屋子只
是装了极多的镜子,镜子间不断反射,这才给人无限空间的感觉。

  廉驰走进了密室,慢慢适应了四周的幻象。这密室并不是标准四方形,而是
一个八角形,每一面墙上都是一面大镜子,就连脚下地面和屋顶也用镜子做成,
墙角镶嵌着夜明珠,光线经过镜子的反射,把密室里照得人影子都看不见,一眼
望去,不知身在何处。

  屋子中间摆着几个奇怪的木制器物,有些像椅子,有些像床,有些像小孩玩
的木马,但又似是而非,上边还有几个皮圈,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廉驰看了几
眼,踢了一脚那「椅子」,皱眉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这椅子上立着根疙
疙瘩瘩的木棍,还怎么能坐人?」

  忽然发现单燕杨雪两人自从进了暗门,就没说过一句话,就连见到这些镜子
形成的惊人幻像,也没发出半点声音。廉驰心中奇怪,回头看去,只见单燕脸色
苍白,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而杨雪则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小手抓住了
衣服下摆不放。

  廉驰见到两女奇怪的样子,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这镜子密室的用途,看着
那奇怪的木质椅子,想到如果将单燕绑在上边,胯下蜜穴被那木棍一插到底,双
手又被缚在椅子上挣扎不脱,值得任人欺凌,那该是多么淫靡的景象,裤子下边
立刻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廉驰「嘿嘿」笑了几声,转身向两女走了过来,单燕见廉驰一脸淫笑的走近,
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一转身就飞奔而去。廉驰没想到单燕竟然这种反应,愣了
一下,这才一把将杨雪抱在自己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问道:「雪儿,你们早就
知道这密室,就是故意不告诉我是吧?」

  杨雪把头埋进了廉驰怀里,又羞又怕的轻轻「嗯」了一声,廉驰低头看去,
这小丫头居然连后颈也羞得一片通红。却还想逗弄她,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佯怒道:「好啊,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少爷来找的时候,你们还来捣乱!」

  杨雪急忙抬起头来,委屈道:「少爷,不是的,是燕子姐不让我告诉你,说
你找到这个屋子,就又不能安心休养了。等你……等你以后身子好了的时候,雪
儿自然会告诉你的。」

  廉驰没想到杨雪这么不禁吓,居然把单燕也供了出来,笑道:「好了,雪儿,
我们出去吧,你燕子姐在外边等急了,肯定又怀疑我们在这偷情呢。」

  杨雪听可以出去了,赶紧点头。

  廉驰拉着杨雪走在通道里,脑中还在思索这密室的事情。两年前自己修建的
密室应该就是这镜子密室了,看来这密室也只是用来淫乐而已,与解药没有半点
关系,今天又是白忙了一场。

  廉驰和杨雪出了暗门,廉驰回头一看,这暗门始终开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关
上,问杨雪道:「雪儿,这暗门要怎么关,不会又要去拉那狮子嘴里的铁环吧,
那也太麻烦了。」

  杨雪笑着说:「不要的,这暗门在里边有个拉杆可以控制开关,在外边想关
的话,就踩一下这块砖就可以了!」

  说着踩了水池边上的一块方砖,那暗门果然无声无息的关上,在墙上看不出
一点痕迹。

  杨雪刚才踩的那块方砖之前廉驰也检查过,没有看出一点特别之处,现在廉
驰又去仔细查看了一番,仍然看不出什么异常,对这密室的工艺十分赞叹。突然
想到,建造这密室的工匠居然都已被杀死,而这密室不过是自己淫乐之用,为了
这么微不足道的理由就杀了那么多人,自己过去是和张北晨一样狠毒之人吗?

  廉驰出了浴室,见到单燕正坐在客厅里等他出来,走过去笑道:「燕子,你
怎么突然就跑出来啦?」

  单燕脸一红,眼睛看向别处,说道:「那种地方,我可不想多呆。」

  廉驰拉起单燕,笑道:「好啦,这密室和我们要的解药没有关系,我们再去
其它地方找吧,肯定其它房子里也有密室的。」

  单燕见他不再提密室里那尴尬的事情,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已
经该吃晚饭了,我们明天再去找吧。」

  晚饭过后,照例是名医们来给廉驰针灸,这些天来名医们学乖了很多,一句
废话也不多说,针灸结束就收拾走人,知道这治疗方法没有半点作用,连病情也
懒得探讨了。

  晚上睡觉时候,廉驰又把杨雪拉到自己怀里,问道:「雪儿,除了那个密室,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杨雪伏在廉驰胸口上,连连摇头,说道:「少爷,雪儿真不敢再骗你了。」

  单燕本来背对着廉驰,听了翻过身来,对廉驰说道:「少爷,那个密室和正
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单燕是怕你因此而分了心,而且你现在身体还需要调养,所
以才让雪儿瞒着你,要怪你就怪我吧。」

  廉驰又伸手轻轻搂住单燕的腰,笑道:「好了,燕子,我不会怪你。我知道
你肯定不喜欢那些东西,我以后不逼你进去就是了。」

  杨雪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少爷,雪儿也不喜欢那些东西,被绑在上边好
难受的,每次被你一弄就好几天走路都没力气……」

  单燕没想到杨雪说的如此露骨,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嗔道:「雪儿,你这种
话怎么也好意思说?」

  廉驰哈哈笑了起来,又把手伸进杨雪的亵裤里去摸玩她的屁股,说道:「好
了,我以后再也不用那些东西了,好吧?」

  单燕却说道:「既然以后都不会用了,少爷就把那些东西拆掉烧了吧。」

  廉驰没想到单燕竟对那些东西如此深恶痛绝,看来以前肯定没少在上边吃苦
头,却觉得那些器物自己一次都没见识过怎么用,烧掉实在太可惜了,便想找借
口把它们留下。

  单燕见廉驰犹豫,知道他是一定不肯答应了,从廉驰怀里扭出来,转过身去
说道:「少爷,我们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其它房子里找密室呢!」

  杨雪把小嘴凑到廉驰耳边,悄悄说道:「嘻嘻,燕子姐又生气了。」

  廉驰小声答道:「都是怪你,胡说八道才气到她的。」

  说着在杨雪的小屁股上轻轻扭了一把。

  杨雪撅着小嘴,委屈道:「才不是呢,燕子姐是在生少爷的气。」

  廉驰不再说话,用刚才搂住单燕的手轻轻抚摸杨雪光洁的裸背,摸了一会,
又拉开她肚兜的带子,把手探上了杨雪柔软的胸口。

  杨雪伏在廉驰身上,好像没了骨头一样,顺着廉驰的抚弄不住扭动,小嘴不
时发出诱人的呻吟。单燕背对着他们,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该停手休息了。

  廉驰无奈的把手从杨雪衣服里抽了出来,杨雪吐出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又在廉驰嘴上轻轻一吻,这才从廉驰身上爬下来,准备睡觉。

  廉驰这些日子来只能在杨雪身上满足些手足之欲,却被单燕看得很紧,始终
不能真正销魂,暗叹了一口气,又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醒,廉驰却觉得头痛起来,脑袋好像塞了棉花一样。杨雪忙又叫来
王大夫来给廉驰查看,王大夫却又把那群中原名医一起带了过来,说是可以一起
诊察更加保险。

  廉驰头痛得心烦,见了这群名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们这群老
王八,少爷的头给你们扎坏了,还敢过来找死?」

  说着就要拔剑杀人,王大夫忙拦住廉驰,「少主息怒,这头痛并不一定是针
灸所致,还请给属下查看一下再做定论。」

  那群名医被吓得噤若寒蝉,心中直念「阿弥陀佛」,有几人心中揣测,今天
乃是阴天,也许廉驰的头痛是受了湿凉之气,淤血压迫血脉更紧所致。但是见廉
驰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却总是没有胆子开口。

  王大夫给廉驰查看了一番,也说是阴天湿凉之气所致,廉驰这才放过这群名
医。到得下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廉驰头痛更是厉害,抱着单燕杨雪两女不住
厮磨,只想找些东西分散精神,单燕看他可怜,便任由他占了许多便宜。

  这雨一下就是一天,廉驰头痛得坐卧不安,医师们倾尽全力,也没医好廉驰
的头痛之症,最后还是王大夫配了一剂药,服下后果然大有好转,廉驰更是觉得
这群所谓的名医们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又将养了一日,廉驰便继续带着两女巡查密室。逍遥山庄的后院大概有十多
间屋舍,但是却没有那么多人居住,除了廉驰住的小楼和下人的房间,其它一半
都是空屋。

  这密室自然不会在下人住的房子里,廉驰便开始逐个搜查那几间空屋,这第
一天廉驰重点看了下廉川明过去住的房子,那也是一栋二层小楼,与廉驰所住的
结构几乎一样,费了半天力气也没有收获。

  下午张北晨来向廉驰报告说,明天又有船会送一批专门研究失魂症的医师来,
廉驰对这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听了又是精神一振,一口气连搜了两栋房子,还是
没有找到密室的踪影。

  又过了一天,廉驰早早来到了大厅里,等待这一批的医师。

  这一批人居然有二十多人,看来中原那边是下足了功夫,但是这些人的医术
水平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对这「失魂症」毫无办法。廉驰正在郁闷,突然一个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一直冷眼旁观的苗族壮汉拨开众人,来到廉驰面前,用
不怎么纯熟的汉语说道:「这位公子,这失魂症我有办法!」

  廉驰一看,这苗族壮汉大概四十岁年纪,脸色黝黑,头上缠着厚厚一层蓝布,
衣着也大异常人,心想怎么还请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蛮子,问道:「好,你说,
我这失魂症怎么医治?」

  那苗人傲然道:「这些汉人医生只知道用药物与针灸,却根本不了解这失魂
症的真正原因,自然无法治愈,但我是苗人大寨的巫医,只有我才知道这失魂症
的真正病因!」

  其它人听这苗族巫医居然敢鄙视自己堂堂中华大国的医术,纷纷斥责:「呸,
你这南蛮,也懂什么医术了?」

  那苗族巫医也不理他们,继续用生硬的官话说道:「这病名字叫做失魂症,
顾名思义,自然是失掉了一魂造成三魂七魄不全,那失魂带走了人的记忆,所以
病人才会不记得任何事情,但是身体却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些人只知道查看病人
的身体,却不知寻找真正的原因,可笑可笑!」

  一群名医听了更是气愤,一个老者跳出来,指着那苗族巫医,喝到:「你这
南蛮完全是一派胡言!三魂七魄完全是虚妄之说,只有你这边鄙愚人不通医术,
才相信这等胡言乱语。我中华医术博大精深,早已确认人的记忆与思考全部是在
头内大脑里完成,这失魂症只是头部淤血堵塞血气,脑部缺血所以失去记忆,我
们刚才已经找到了那淤血所在位置,哪像你这南蛮只会空口胡说?如果按你所说,
还要为病人招魂不成?」

  那苗族巫医居然一点头,说道:「不错!我苗人最擅长上古巫术,只要在病
人摔伤的地方布起法阵,那摔出身体的一魂如果还在附近,自然会被我用法力召
回,病人就可不药而愈了!」

  众名医听了,又是一阵大骂,说这南蛮无知可笑。

  张北晨一直坐在旁边,这时插口问道:「如果招魂的话,要我家少主如何配
合你?」

  那苗族巫医答道:「这位公子只需坐在阵中,其它的事情就由本人来做就好
了。」

  张北晨听了,向廉驰道:「少主,不如就试一试这位巫医的办法,反正就算
无效也不会伤害少主身体。」

  廉驰对这「三魂七魄」之说完全不信,认为这都是白痴的想法,但知道张北
晨是一定要试验一下了,点头道:「好吧!现在就去招魂吗?」

  那苗族巫医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我先要去布阵,然后子夜阴气最盛之
时,再为这位公子施法。」

  廉驰说道:「好,就在今晚午夜时分吧!」

  其它医师见廉驰居然听信这南蛮胡说八道,心中都十分气愤,大骂南蛮无耻,
妖言惑众。

  廉驰回到后院,又把大厅里那苗人说要招魂的趣事和单燕杨雪说了,杨雪听
了也觉得十分可笑,单燕却是十分害怕,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说道:「少爷,那
不就是说有鬼魂吗?少爷你的一部分变成了鬼,在那山崖底下游荡……」

  杨雪抱住单燕的腰,笑道:「哈哈,燕子姐,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啊,就算是
有鬼,那个也是少爷的分身,我们也不用害怕啊。」

  单燕皱眉道:「反正我就是觉得很恐怖……」

  廉驰一笑,把单燕拉进自己怀里,说道:「我就是那鬼,燕子你怕不怕我?」

  三人嬉闹了一番,这才让单燕不再想那些鬼神之事。

  到了深夜,张北晨来接廉驰去后山的山崖,单燕杨雪便一起回房睡觉。单燕
见熄了灯,屋子里一片漆黑,想到廉驰去那山崖下招鬼,又害怕起来,挪过身子
和杨雪抱在了一起。

  杨雪笑道:「嘻嘻,燕子姐,你又害怕啦?」

  单燕白天在阳光之下,听到招魂都吓得发抖,现在这漆黑的卧室之中,廉驰
又不在身边,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抱住杨雪的手又紧了几分。

  杨雪却有心开她玩笑,说道:「燕子姐,我给你讲鬼故事好不好?以前少爷
给雪儿讲过很多鬼故事的,都特别吓人……」

  单燕哪里敢听,打了杨雪屁股一下,嗔道:「不许胡闹,快睡觉,再说话我
打烂你屁股!」

  杨雪却不肯乖乖睡觉,又特意装出阴森的声音,轻声哼起歌来,弄得单燕又
气又怕。

  廉驰和张北晨来到了后山崖顶,低头向下看去,那山谷中一片黑暗,好像一
个无底深渊一般,心中也有些害怕。张北晨说道:「少主,得罪了」便用手夹起
廉驰,顺着一根绑在崖顶的绳子滑向崖底。

  不一会就到了崖底,张北晨放开廉驰,廉驰一看,地面上被那苗族巫医用石
灰粉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四周还放着许多兽骨。

  再看那苗族巫医,光着上身,赤着双足,下身穿了一条肥大的裙子,脸上画
得花花绿绿看不出本来面目,头上也没有再包蓝布,而是披头散发,还插了满头
五颜六色的羽毛。

  廉驰看他这怪样子,心中却想到了杨雪的鸡毛毽子,和这苗族巫医的脑袋居
然十分相像。

  那苗族巫医见廉驰来了,一指法阵中间的蒲团,说道:「这位公子,请坐在
这里,时辰已到,我们这就开始施法。」

  廉驰依言坐下,一阵夜风吹来,身上觉得有些发冷。现在虽然已是春季,但
是夜间海风吹来,还是凉意十足,那苗族巫医光着身子却没有半点寒冷的样子。

  苗族巫医拿出一只大公鸡,一刀划开脖子,接了两大碗鸡血,把其中一碗绕
着廉驰洒了一个圈,然后就端着另一碗鸡血向廉驰走来。

  廉驰见他拿着一碗鸡血向自己走来,就觉得不妙。果然,那苗族巫医二话不
说,一扬手,把一碗鸡血全都倒在了廉驰头上。

  廉驰只觉得又腥又粘的鸡血流得满脸都是,连脖子里也流进了不少,大怒道:
「你干什么?」

  那苗族巫医答道:「这位公子不要生气,这鸡血乃是招魂引,这样才能把你
丢的那一魂吸回来。」

  廉驰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直响,心中想道:「你奶奶的,如果今晚你招不回
本少爷的魂,我就把你的狗头砍下来给雪儿当毽子踢。」

  那苗族巫医又走了回去,拿起一根挂满骨头的棍子,开始对着月亮鬼叫,声
音凄厉难听,也不知道是什么咒语。

  一直到了东方泛白,那苗族巫医已经叫得嗓音嘶哑,廉驰也没觉得有什么异
常,知道自己被这南蛮耍了,胸中怒火再也难以压抑,一跃而起,跳到那苗族巫
医身后,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廉驰习武多日,现在举手投足都已经无意中带上一些内力,那苗族巫医被廉
驰踢得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不住咳嗽,一时爬不起来。

  廉驰也懒得再管他,只想赶紧回去洗澡,便叫张北晨带他回逍遥山庄。

  廉驰回到了自己的小楼里,天色只是微明,自己点燃烛火,来到浴室脱衣服,
衣服脱了一半,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一脸鲜血,吓了一跳,又把那苗族巫医骂了
一番。忽然想到白天单燕胆小的样子,心中一动,便决定先不洗澡,用这现在的
样子去吓一吓单燕玩。

  打定了主意,廉驰又摸回了自己的卧室,见到单燕正与杨雪抱在一起沉睡着。

  杨雪面向床里,而单燕面向床外,正好给了廉驰方便。

  廉驰来到床边,轻轻伸手推了推单燕。单燕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一看,屋
子里十分昏暗,借着一点微光,看见廉驰正满脸鲜血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见自
己醒来,还张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那雪白的牙齿衬托着一脸血红,显得骇
人异常。

  单燕尖叫了一声,一翻白眼,竟然被吓得昏死过去。廉驰可慌了神,急忙去
掐她人中,杨雪被单燕的叫声惊醒,回头一看廉驰的恐怖模样,也是尖声狂叫,
廉驰急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别叫,别叫,是我啊,我头上的是鸡血,我可不
是鬼!」

  杨雪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拍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哎呀,少爷,你
把人家的心都吓出来啦!」

  廉驰说道:「好了,快来帮我弄醒你燕子姐,她刚才被我吓昏过去了!」

  杨雪一推廉驰,说道:「少爷你快去把脸洗干净,我来照顾燕子姐,免得她
一会醒过来,看见你又被吓昏过去。」

  廉驰下楼洗了个澡,再回到卧室,单燕已经醒了过来,正伏在床上哭泣,杨
雪坐在一旁安慰她。廉驰过去坐在床沿上,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抚摸着单燕的后
背,安慰道:「好了,燕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哪
想到你这么不禁吓,我以后再也不敢吓你了。」

  单燕只是伏在臂弯里哭个不停,香肩不住耸动,弄得廉驰抓耳挠腮,直到天
已大亮,下人来报告说早餐已经准备好,单燕这才起床洗漱,但是一整天都寒着
脸,对廉驰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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