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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当卧底】第七章

第一文学城 2025-05-17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鲫鱼豆腐汤编辑:@ybx8
作者:鲫鱼豆腐汤 2025/04/17发表于:sis001 字数:6,089 字                 第七章
作者:鲫鱼豆腐汤
2025/04/17发表于:sis001
字数:6,089 字

                第七章

  水珠从钟乳石尖坠下,啪嗒一声碎在余幸的眉心。

  他缓缓睁眼,只觉得身体像被重铸过的剑坯,每一寸骨头都酸软无力。丹田
与经脉间,仍残留着狂乱风暴肆虐后的痕迹,如针扎般隐隐作痛。

  但那股要将他撕碎的混元真气,此刻竟安静得像场褪去的潮汐。

  是苏菀师姐的丹药?还是她渡入灵力的功劳?又或是,最后那场意想不到的
荒唐宣泄见了效?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冰凉,坚硬,湿滑。

  昨夜的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急于求成后的失控,经脉欲裂的剧痛,濒临
死亡的绝望。

  然后,是那道身影,闯进飞瀑,带着怜惜与惊惶。

  再然后呢?

  余幸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下身。还沾着血迹的衣袍敞开着,裤子皱成一团,
腰带松散地落在旁边。干涸的白浊黏在皮肤和布料上,结成半透明的硬块,好似
凝固后的涂鸦。

  这一幕让他耳根倏地发红发烫。

  他清晰地记得那双温软异常的手掌,记得那羞怯而坚决的抚弄,记得那沾染
浊白后的惊慌,以及最后那仓皇离去带起的衣裳……

  石凹内还浮动着她特有的草木清香,间杂着些许腥膻。

  这旖旎又罪孽的味道让余幸心头一颤,随即便涌起难言的烦躁。

  「为什么……」

  他望着头顶的岩层。上面那些历经千万年形成的石锥,此刻就像无数悬而未
决的疑问。地牢里哼着小调的姐姐,和现在这个颤抖落泪的师姐,究竟哪个是真,
哪个是幻?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前世二十余年孤身辗转,却想不
到这女子心思,倒要比那混元真气更难参透。

  他不再去想苏菀,转而内视己身。这一次失控虽然凶险,却也并非全无收获。
那失控的混元真气在宣泄之后,竟真的沉淀下来,显出几分前所未有的温顺。

  「原来如此,这才是阴阳相济,疏泄真的有用。」

  少年隐约感觉到,自己对以阳元为引调和灵气魔印的混元功,似乎有了更深
一层的体悟。

  在这条险径上,他竟真的摸出了门道。

  他强撑着站起身,腿脚一阵发软,差点再次摔倒。

  水流冰冷刺骨。余幸仔细清理着身上的污秽,将石凹内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
一丝不苟地抹去。动作僵硬而机械,仿佛在擦拭一段不该存在的记忆。

  最后望了一眼这见证了禁忌开端的秘密之地,余幸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
运转起敛息诀,如青烟一般没入将散未散的夜色。

  回到外门角落那间破旧石屋时,天边已然泛起一丝灰白。屋内几名弟子鼾声
依旧,无人察觉他的归来。

  余幸站在门边,微微侧耳,确认一切如常后,才悄无声息地躺回硬板床,阖
上眼帘,在倦意里寻求安宁。

  ……

  晨光熹微,饭堂里人影晃动,食物粗粝的气味混杂着弟子们压抑的交谈。

  余幸刚端起自己那碗杂着些许灵谷的糙米粥,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
祟地凑了过来。

  正是石磊。

  这位外门的老人儿此刻脸上却没了往日的懒散和市侩,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
焦急与凝重。

  「九五二七!」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你小子这次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余幸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石师兄何出此言?」

  「还装!」石磊警惕地扫了眼四周,将他拉到更偏僻的角落,「张虎那孙子!
昨晚滚去执事堂告状了!添油加醋,说你在寒晶谷对他使了什么歹毒的邪术!还
说你身上冒黑气,忽冷忽热,就差指着鼻子说你是魔教奸细了!」

  余幸眼底闪过寒芒,面上却跟着显出几分惶恐:「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啊师兄
……那种妖法……我一个采药的如何能会……」

  「不是你会不会的问题!」石磊打断他,语速极快,「现在宗门里风声鹤唳,
刚出了柳玉函那档子事,刑法堂那位景执事更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张虎这么一
闹,上面肯定要查!这时候沾上『魔』字,管你冤不冤,先进刑法堂扒层皮再说!
尤其是你这新入门的,根底不清不楚……」

  他顿了顿,凑得更近,气息都快喷到余幸的脸上:「我可听说了,执事堂已
经去调了你的入门记录,估计很快就要来找你了。你小子,自求多福吧!千万别
乱说话,也别想着跑,那是自寻死路!」

  「多谢石师兄提醒……」余幸心中感激,声音却略显干涩。

  石磊叹了口气,再不多言。他匆匆走了,生怕沾上什么麻烦。

  山雨欲来。

  刚避过内忧就有了外患。

  余幸坐在原地,碗粥已然冰凉。

  他知道石磊说得没错,在玄天宗这种地方,疑罪从有是常态。

  刑法堂,那是宗门律法的象征,冰冷,无情。

  余幸没心思再吃下去,脑中仔细回忆着虞洺薇教导的《敛息诀》精要,以及
前世应对各种危机的经验。

  越是危险,越要保持清醒。

  他迅速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用冷水胡乱拍了拍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刚做完这一切,院门外就传来了沉重整齐的脚步声,以及不带丝毫感情的呼
喝:

  「丁等九五二七,出来!」

  声音仿佛铁器般冷硬。

  来了!

  余幸心脏猛地一缩。他看到同院几个弟子好奇地探出头来,随即又飞快地缩
了回去。门窗瞬间紧闭,如同隔绝瘟疫。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闭眼深吸长吐,然后推门而出。

  院子里,四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弟子安静站立。他们腰悬制式长剑,胸襟处用
白线绣着狰狞的狴犴图腾。

  那是刑法堂的徽记,传说中能辨忠奸、断善恶的神兽,此刻却散发着冰冷的
威压。

  为首一人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如刀,手持一枚玄铁令牌,正冷冷地盯着他。

  「外门弟子余幸,编号九五二七?」平常得没有半点起伏。

  「弟子在。」余幸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茫然。

  「有人指控你于寒晶谷内使用邪术重伤同门。」那人面无表情地宣读,接着
举起令牌,「现需你随我等前往刑法堂,接受问询。」

  他的语气并非请求,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弟子遵命。」余幸装成怯懦而顺从样子,垂首应是,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绪。

  在同门或怜悯或迷茫或恐惧的眼光下,他如同被无形枷锁束缚的罪囚,跟在
两名刑法堂弟子身后,一步步走出了外门大院。

  阳光正好,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周围是熟悉的青翠山峦,空中有
偶尔掠过的灵鹤。但这平日里习以为常的景象,此刻却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

  余幸知道前路叵测。

  柳玉函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而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外门弟子,一旦坐实了罪名,
又能好到哪儿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石阶上回响。

  啪嗒,啪嗒。一声,又一声。

  越来越靠近那座象征着威严与铁律的殿堂。建筑棱角分明,色调深沉,匍匐
在山腰,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沉默巨兽。

  山风掠过,携来阵阵松涛,也卷来刑法堂前那对狴犴石像投下的重重阴影。

  余幸压下心底翻涌的寒意,一步踏进了那浓稠如墨的黑暗之中。

  ……

  刑法堂的偏殿,与外门弟子想象中的阴森可怖略有不同。

  这里并非血迹斑斑的拷问室,而更像一间没有多余陈设的公堂。

  殿内实在算不上明亮,角落里长明灯昏黄的光,将墙上模糊的律法条文照得
如同鬼画符。陈年木料与微尘的气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压抑得让人喘
不过来气。

  余幸垂着头站在中央,像一株被霜打蔫了的草。

  身后的两名玄衣弟子如同石雕,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前方,黑漆木的长案之后,端坐着一位面色肃正的中年修士。同样是刑法堂
的服饰,但襟口的狴犴纹样更为精致繁复。他的太阳穴微鼓,周身散发着凝脉期
特有的灵力波动。

  此刻,他正垂眸翻看着一卷玉简,指尖偶尔划过光滑的玉面,发出极其轻微
的沙沙声。

  这便是今日负责问询的执事。

  偏殿的另一侧,张虎正龇牙咧嘴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色还有些白,右手上缠着厚布,隐约还能看见边缘渗出的暗色污迹。
他望向余幸的目光里,怨毒像烧红的炭火,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殿内一时陷入了某种寂静,只有灯芯偶尔爆开一点细微的噼啪声。

  沉甸甸的压抑如千斤重担,坠在众人的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执事才放下手中玉简。抬眼时,那目光便似冷厉的刀锋,
直直钉在余幸身上。

  「抬起头来。」声音不高,听不出喜怒,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余幸依言抬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惶恐,以及一丝因伤势未愈而透出
的虚弱苍白。

  他能感觉对方的灵识如水银般漫过自己全身,心中暗自庆幸《敛息诀》早已
运转到极致,将丹田深处的秘密牢牢遮蔽。

  「你便是外门弟子,余幸,丁等九五二七?」执事问道。

  「是,弟子正是余幸」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微微躬身时还牵动了胸腹间的
隐痛。

  执事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张虎:「张虎,将你在寒晶谷遭遇之事,再说一遍。」

  「要仔细些。」

  「是!执事大人!」张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得了吩咐后立刻跳起来,声
音又尖又利,「弟子那日见这新来的师弟在采集冰魄草,笨手笨脚的,便好心上
前指点,顺道想试试他能否抵御谷中酷寒。谁知这小子不识好歹,眼神还凶得很!
弟子原想拍他肩膀提醒,哪知道他身上『轰』地一下就冒出黑气!还有……还有
一股说不出的邪门力道,又冷又烫,险些就废了弟子的手!」

  他高举伤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执事大人!那绝非正道功法!弟子斗胆
猜测,他若不是暗藏了歹毒法器,就是偷练了魔功!柳长老前车之鉴不远,此等
奸邪,断不可留啊!」

  张虎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乱飞。他此刻确实有几分真切的恐惧,毕竟那伤
势太过诡异,让他本能地联想到了传说中魔功的阴毒。

  他既是报复,也隐隐带着几分「揭发有功」的妄想,或许还能将自己平日那
些劣迹遮掩过去。此刻将水搅浑,把余幸钉死在「邪道」上,最是稳妥。

  中年执事听完陈述,面色不变,转而重新看向余幸:「张虎所言,你认是不
认?」

  「弟子、弟子冤枉啊!」余幸像是被吓破了胆,连连摆手,声音带上哭腔:
「弟子才入门几天,连引气都磕磕绊绊,哪里懂什么邪术啊!」

  他指向张虎,脸上是被人冤枉到极致的愤怒和委屈,眼眶甚至有些泛红:
「那日明明是张师兄先带人围住弟子,要抢弟子采的冰魄草!弟子护着药囊不给,
张师兄就恼羞成怒,直接动手抓向弟子胸口!弟子当时吓坏了,只觉得浑身冰冷,
天旋地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师兄就突然惨叫着退开了……」

  他像是耗尽了力气,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几分,声音微弱下去:
「弟子也吓傻了,还以为是谷里寒气太重,冲撞了什么……再说,张师兄修为远
高于弟子,弟子如何能伤到他?分明是、是他自己心虚,想要栽赃!」

  「你放屁!」张虎怒吼道,「执事大人,这小子巧言令色,定是心中有鬼!」

  「肃静!」中年执事眉头微蹙,冷喝一声。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指节无声地敲击着桌面。

  沉默片刻,他离案起身,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张虎,伸出你的手。」

  张虎不敢怠慢,颤抖着解开布条,露出那只依旧红肿的手掌。伤处触目惊心,
指尖皮肤像是被冻裂又被烙过,隐隐还有黑丝般的细线在皮下蠕动。

  中年执事伸出两指,青色灵力如丝线缠绕,轻轻搭上张虎手腕。

  闭目感应片刻,等他再睁眼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伤势的确诡异。非冰非火,倒像是一种混乱而驳杂的异种能量侵入所致。
但这力量极其微弱,且并非纯粹的魔气。

  他收回手,转向余幸:「站直,放松心神。」

  余幸心头猛跳,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强行压下所有杂念,死守灵台,全
力运转敛息诀,将体内那缕初定不久的混元真气沉入丹田最深处,如同沉眠
的冬蛇。

  执事手掌虚按,掌心对着余幸的丹田,随即一股远比探查张虎时更强的灵力
波动散发开来。凝脉期的神识,如一张无形无质的巨网,细细密密地笼罩下来,
仔细探查着他的经脉窍穴。

  余幸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无孔不入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转,探查着每一寸角落。

  它拂过他受损的经脉,触碰丹田深处的魔印,也感应到了那缕被他极力压缩
的混元真气。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神识在扫过魔印时没有引起任何异动,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能量。而
那性质古怪的混元真气,似乎正印证了他资质愚钝、修炼不当、气血混乱的表象。

  片刻之后,那股神识缓缓退去。

  中年执事的眉头皱得更深。

  奇怪……这名叫余幸的弟子,体内灵力确实微弱驳杂,气息虚浮不稳,经脉
中似乎还有些暗伤淤塞,像是修炼不当或受过冲击所致。但怎么看,都不像能发
出那种诡异力量的样子,更不必说有什么魔气迹象。

  难道他的暗伤是张虎所致?

  可张虎的伤,又当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余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怯怯:「执事大人……弟子……
弟子听、听其他师兄说过……张师兄他……平日里就喜欢指点新人,让、让大家
把好东西孝敬给他……弟子想,是不是因为弟子不肯交出冰魄草,才……」

  他没敢说得太明白,但话里的意思,已足够清晰。

  「强抢新人灵草」这种事,在外门几乎是半公开的潜规则。

  执事的目光倏然转向张虎,冷了几分。身在刑法堂,各峰间的这些勾当,他
岂会不知?

  张虎脸色霎时惨白,张口欲辩:「执事大人!我那是……」

  「够了。」中年执事打断他,语气已透出明显的不耐。

  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邪术无凭,魔气无踪。反倒是张虎品行不端,强抢灵
草在先,其证词实在可疑。至于那伤,或许真是寒晶谷的特殊环境,加上两人冲
突时的意外。

  「此事疑点颇多,尚无确凿证据证明余幸修习邪术。」他回到案后,声音冷
硬地做出裁决,「张虎,你伤势虽奇,但起因未明,且你身为师兄,强索同门财
物,恃强凌弱,亦是触犯门规!回外门后,自去戒律处领二十鞭!若再敢无故滋
事,定不轻饶!」

  张虎脸色一白,面如死灰,却不敢再辩驳,只能恨恨地垂下头:「弟子……
领罚。」

  执事最后看向余幸,声音恢复了平淡:「至于你,余幸,虽暂无实证,但此
事确有疑点。从今日起,需留在外门杂役处待命,听候进一步查验,非有指令不
得外出。若再有任何异动,刑法堂绝不姑息!」

  「弟子……遵命。」余幸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一半,连忙躬身行礼。

  「带下去。」执事挥了挥手。

  两名玄衣弟子上前,一左一右,将余幸「请」出偏厅。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走出刑法堂时,午后的阳光正烈,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后背的冷汗,被吹来的山风一激,凉意浸骨。

  他知道,事情并未结束。

  「待命」、「查验」,这些字眼如同无形的枷锁,依旧悬在他的头顶。

  殿内,中年执事看着张虎狼狈离去的背影,又拿起案上的玉简,提笔在关于
「余幸」的那一栏写道:

  「资质平庸,身有暗伤,未见魔气。冲突起因,张虎强索在先。然寒晶谷之
事存疑,能量残留特异。建议:持续观察。」

  他顿了顿,又在末尾加了一笔:「卷宗归档,上报景执事备览。」

  ……

  刑法堂深处,一间更为雅致肃穆的静室。

  檀香袅袅。

  一份关于外门弟子余幸与张虎冲突的玉简,被一只素白纤长的手轻轻拿起。

  手指的主人,一身月白法袍,襟绣狴犴,正是景玉昭。

  她随意翻着,目光掠过那些枯燥的记录。当看到「能量残留特异」、「资质平庸却反伤练气八层」等字眼时,那双冷若冰霜的凤眸中,
极轻微地闪过一丝兴趣。

  「余幸……」

  她朱唇轻启,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味一个新奇的词语。指尖在卷宗
上轻轻一点,仿佛只是随意记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

  然后,便将它放到了一旁,拿起另一份关于魔教余孽的密报,神情重新恢复
了惯有的冰冷与专注。

  一个外门弟子的些许古怪,在她眼中,还远不如追捕真正的猎物,以及那个
空悬的「首席候补」之位来得重要。

  但那颗种子已然落下。

  或许,会在某一天破土而出,抽枝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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