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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阙】第二卷28

第一文学城 2025-10-10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不吃蛋炒饭编辑:@ybx8
作者:不吃蛋炒饭 2025/09/06 发布于第一会所 字数:16392              第二十八章 睡觉
作者:不吃蛋炒饭
2025/09/06 发布于第一会所
字数:16392

             第二十八章 睡觉

  然而,怀中的「茧蛹」

  却扭动了一下。

  片刻后,姜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脸颊红得如
同滴血,眼神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狠狠瞪了正惊讶看着她的姜青麟一眼,
仿佛在说「看什么看!不准看!」

  在姜青麟愕然的目光中,她咬着下唇,忍着腿心的酸痛和不适,动作有些僵
硬地挪到他身下,俯身跪坐在他双腿之间。

  没有丝毫犹豫,她低下头,张开红唇,将那颗依旧怒张、沾满两人体液的紫
红龟头,深深地纳入了温热湿润的口腔之中!

  「唔…」姜青麟倒吸一口凉气,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口腔包裹的快感让他瞬间
头皮发麻!

  清冷孤高的长公主、威严的剑宗宗主、他敬畏爱慕的师尊姑姑,此刻正跪伏
在他腿间,主动用她高贵圣洁的唇舌侍奉着他最不堪的部位!这禁忌的画面带来
的刺激,远比上次闭眼带来的生理快感强烈百倍!

  姜芷感受到口中巨物的脉动和灼热,羞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和巨大的羞耻感,努力回忆着上次被迫「学习」到的技
巧,开始生涩却认真地吞吐。

  小巧的香舌笨拙地探出,舔舐着冠状沟壑的缝隙,绕着敏感的棱缘打转,偶
尔用舌尖试探性地轻点、刮搔那翕张的马眼。

  同时,她的一只玉手也攀上了粗壮的茎身,配合着唇舌的动作,上下滑动撸
动。

  「滋…咕啾…」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寝殿内响起。

  姜青麟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呼吸粗重,快感如同电流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尾椎。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光滑的肩背,指尖灵巧地挑开了那早已湿透、束缚
着双峰的白色蕾丝内衣背后的搭扣。

  「嗒。」

  束缚解除,那对沉甸甸、雪白浑圆的丰腴玉兔猛地弹跳而出,颤巍巍地暴露
在微凉的空气中,顶端挺立的嫣红蓓蕾在情动中愈发硬挺。

  姜青麟的大手立刻覆了上去,一手握住一团饱满的软肉,用力揉捏抓握,感
受着惊人的弹性和分量,指尖捻住敏感的乳尖揉搓拨弄。

  「嗯哼…」

  胸前传来的刺激让姜芷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口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报复
性地用贝齿在那敏感的龟头棱缘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嘶——!」

  这一下轻咬带来的微痛混合着极致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姜青麟全身,让
他腰眼一麻,差点直接喷发!他低吼一声,大手猛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
手则更加用力地揉捏着掌中的雪峰:「姑姑…你…学坏了…」

  姜芷被他按得被迫深喉,喉咙深处传来强烈的异物感和窒息感,眼角再次沁
出泪花。

  她挣扎了一下,却换来他更用力的按压和揉捏。

  羞愤之下,她只能更加卖力地吞吐舔舐,香舌疯狂地刮搔着马眼和冠状沟壑,
双颊内陷用力嘬吸,发出更响亮的「啧啧」

  声,仿佛要将满腔的羞愤都发泄在这根作恶的孽根上。

  这近乎「报复性」的侍奉,带来的快感却是毁灭性的!姜青麟只感到腰间积
聚的酸麻感瞬间冲破临界点!

  「呃啊——!姑姑!来了!」他低吼着警告,按着她后脑的手猛地向下一压!

  粗壮的肉茎瞬间突破喉关,深深捅入她温软的咽喉深处!

  同时,阴囊剧烈收缩,一股股滚烫浓稠的阳精如同开闸的怒龙,强劲地喷射
而出!

  「唔!咕…咳咳咳…」第一股猛烈地冲击在姜芷毫无防备的喉咙深处,浓烈
的腥檀味和粘稠的触感让她剧烈地呛咳起来,生理性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想挣扎退出,却被姜青麟死死按住后脑,动弹不得!滚烫的精液一股接着
一股,强劲地灌入她的喉咙,喷射在她的口腔内壁和舌根上!

  直到最后一滴精华被榨出,姜青麟才松开手,满足地喘息着。

  「噗哈…咳咳…呕…」姜芷猛地抬起头,狼狈不堪地剧烈咳嗽干呕,脸上、
唇边、甚至小巧的下巴上都沾满了黏稠的白浊液体,呛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混
合着精液滑落。

  看着眼前这淫靡又可怜的画面,姜青麟心中满是怜惜与歉疚,撑起身想去擦
拭:「姑姑,是我不好…」

  然而,姜芷却猛地拍开他的手!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
羞愤、委屈、嗔怒,还有一丝事后的茫然。

  她甚至顾不上擦拭脸上的狼藉,更顾不得自己此刻还一丝不挂,猛地翻身下
榻!

  腿心传来的酸痛让她踉跄了一下,腿心深处传来的剧烈酸痛和破瓜后的不适,
但她不管不顾,强忍着不适,一手捂着依旧残留着精液味道和粘腻感的嘴,跌跌
撞撞地冲出了房门,直奔隔壁——李清秋所在的厢房!

  姜青麟一愣,随即猜到她要做什么,无奈地扶额苦笑:「这下…麻烦大了…」

  「砰!」房门被姜芷粗暴地推开。

  隔壁厢房内,李清秋正斜倚在榻上无法动弹,思索着明日如何扳回一城。

  她惊愕抬头,只见姜芷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月光勾勒出她完美无瑕的胴体,
腿心处残留着清晰的欢爱痕迹——红肿的花瓣、干涸的白浊、甚至隐隐可见一丝
未擦净的落红。

  更让李清秋瞳孔骤缩的是,姜芷的嘴角还残留着乳白的精液痕迹,而她此刻
正捂着嘴,脸颊微微鼓起,眼神冰冷中透着一股近乎邪异的快意和挑衅,正死死
地盯着自己!

  「姜芷!你发什么疯?!」

  李清秋心头警铃大作,厉声呵斥,身体下意识绷紧,她瞬间明白了对方口中
的是什么。

  姜芷却已带着一股寒风冲到榻前!她眼中闪烁着报复性的快意和一丝疯狂,
在李清秋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俯身,一把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唔?!」李清秋猝不及防,被迫仰起头。

  姜芷脸上露出一抹近乎邪魅的冷笑,被精液沾染的红唇带着浓烈的腥檀气息,
狠狠地印上了李清秋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

  「呜…唔唔!」

  李清秋瞬间反应过来,巨大的恶心和屈辱感让她拼命挣扎,想咬紧牙关。

  但姜芷的动作更快、更粗暴!她捏着李清秋下巴的手指猛地用力,强迫她张
开嘴!同时,她将口中残留的、混合着自己唾液的大量、依旧温热的、属于姜青
麟的精液,如同倾倒秽物般,一股脑地强行渡入李清秋口中!

  「咕…唔…呕…」浓烈的腥檀味和粘稠滑腻的触感瞬间充斥了李清秋的口腔!

  她美眸圆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姜芷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眼神冰冷而快意地逼视着她,如同在
完成一场献祭与亵渎的仪式。

  直到确认李清秋被迫吞咽了下去,她才猛地松开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

  「咳…呕…姜芷!你这个疯婆子!贱人!」李清秋趴在榻沿,剧烈地干呕咳
嗽,瞪着姜芷破口大骂,恨不得将她撕碎。

  姜芷却只是居高临下地冷冷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狼狈不堪、嘴角还挂着白浊
的模样,心中那股因破瓜初夜的羞耻、被李清秋屡次挑衅的郁气,仿佛随着这口
精液的渡出而宣泄了大半。

  她冷哼一声,甚至懒得擦拭自己身上的痕迹,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混杂着
疲惫与冰冷的姿态,转身,步履依旧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地离开了李清秋的房间,
留下身后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干呕声。

  砰!房门再次关上。

  姜芷回到原本的寝殿,脸上那报复性的邪魅已然消失,恢复了惯有的清冷,
只是双颊依旧残留着情潮的绯红和一丝疲惫。

  她看着还半躺在榻上、一脸无奈又带着几分了然看着她的姜青麟,语气带着
一丝嗔怪和强装的镇定:「看什么?你…还不睡?还想做什么…坏事?」

  姜青麟看着她这副明明刚做了「坏事」却强撑镇定的模样,心中又是好笑又
是怜爱。

  他忽然出手如电,在姜芷毫无防备之下,指尖凝聚气劲,精准地点了她几处
大穴!

  「嗯?你!」

  姜芷身体一僵,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和薄怒,「姜青麟!你还想干什么?!」

  她现在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姜青麟却只是温柔一笑,俯身轻吻了一下她微肿的红唇,指了指一片狼藉、
湿透粘腻、中央还晕染着点点落红的床榻,促狭道:「姑姑看看,这榻上…还能
睡人么?」

  姜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锦褥上水渍、落红、白浊混杂一片,淫靡不堪,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烈的情欲气息。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再次红透,羞得恨不得再次钻进地缝。

  刚才只顾着报复李清秋,完全忘了这茬!

  姜青麟不再逗她,动作轻柔却利落地将那片沾染着象征她贞洁落红的锦褥剪
下。

  那红梅般的印记在洁白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目而珍贵。

  他将这方锦布仔细折叠好,又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取出一个古朴精致的紫檀
木小盒。

  打开盒盖,里面赫然已经静静躺着两块折叠整齐、同样带着暗红印记的布料
——正是赢莹在秘境特殊体质留下的、以及母亲夏玄月在古天庭交付的元阴落红。

  心中暗道:「小姨那块…这几日定要讨要回来。」

  他将姜芷的落红郑重地放入盒中,与其他两块并排,这才满意地将木盒重新
收好。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将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羞恼瞪着他的姜芷打
横抱起。

  公主抱的姿势让她惊呼一声,却无力反抗。

  姜青麟抱着她,无视她羞愤的眼神,大步走向自己原本的寝殿——也就是此
刻李清秋所在的房间。

  推开房门,李清秋已经停止了干呕,正靠在床头,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死死盯着走进来的两人,尤其是被姜青麟抱在怀里、只裹着凌乱被单的姜芷。

  她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白浊痕迹,眼神充满了愤怒、屈辱和滔天的妒火。

  姜青麟顶着两道几乎要将他烧穿的目光,一道羞愤,一道怨毒,硬着头皮走
到宽大的床榻边。

  他先将羞愤闭眼、装鸵鸟的姜芷轻轻放在外侧,然后将中间的位置留给自己,
最后将依旧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杀人的李清秋抱起来,放在里侧。

  他自己则躺在了中间。

  然后,他伸出双臂,一手将外侧的姜芷揽入怀中,让她背靠着自己温热的胸
膛;另一只手则强硬地将里侧愤愤不平的李清秋也搂了过来,让她面朝自己。

  「乖。」

  他无视李清秋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和姜芷身体瞬间的僵硬,在两人各自的脸颊
上各印下一个安抚性的轻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一丝疲惫:「睡觉。」

  姜芷穴道被制,身心俱疲,破瓜的疼痛和刚才一系列激烈的情绪波动早已让
她精神恍惚。

  靠在他温暖坚实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不由自
主地松懈下来。

  她最后瞪了姜青麟一眼,又隔着姜青麟的身体,冷冷瞥了一眼对面眼神怨毒
的李清秋,终究敌不过席卷而来的疲惫,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也未能完全放松。

  李清秋被他强行搂在怀里,感受着他另一只手臂还搂着姜芷,气得浑身发抖。

  穴道被封,她连咬他一口都做不到!只能狠狠地用眼神凌迟着他近在咫尺的
俊脸。

  然而,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他胸膛有力的心跳,以及方才那番激烈冲突后的
空虚与疲惫,也渐渐侵蚀着她的怒火。

  她磨着贝齿,心中发狠:「小混蛋!你给我等着!等穴道解开…看我怎么收
拾你!」

  这威胁的念头支撑着她,最终也在那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带着满腹的算计和
委屈,闭上了那双勾魂摄魄的杏眸。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静谧地洒落进来,温柔地笼罩着床榻上这诡异而旖旎的
一幕。

  三个身影紧密相贴,呼吸声渐渐交织、平稳。

  清冽的剑气幽香与馥郁的魅惑甜香,在姜青麟身上霸道阳刚的气息调和下,
形成一种危险的、脆弱的平衡。

  锦被之下,暗流汹涌,情孽纠缠。

  这一夜的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但谁都知道,这三人之间,远未结束。

  窗外的风雪似乎也小了些,天地间一片静谧。

            第二十九章 玉笛和项链

  晨光熹微,天空尚残留着一抹未褪尽的靛蓝,几缕金线刺破云层。

  屋外传来张伯恭敬的敲门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殿下,时辰不早
了,该起身准备朝会了。」

  姜青麟自一片温软包围中悠悠转醒,意识尚未完全清明,昨夜那场情欲汹涌
的「三人同眠」

  便涌入脑海。

  他定了定神,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知道了,张伯,稍候片刻。」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门扉。

  他缓缓侧首,看向身侧。

  只见姜芷与李清秋竟都已醒来,两人一左一右,隔着中间的他,正狠狠瞪着
他!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姜青麟头皮一麻,顿觉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棘手。

  他干笑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

  权衡片刻,他决定先解姜芷的穴道。

  指尖凝聚一丝气劲,迅捷点在她几处大穴上——解开李清秋的?现在?他还
没活够呢!万一这魔女小姨暴起,加上姑姑的冷刀子,这听涛苑怕是要被掀翻。

  穴道甫一解开,姜芷便猛地坐起,动作牵扯到腿心深处的酸痛,让她几不可
察地蹙了下眉。

  她冷着脸,看也不看姜青麟和李清秋,掀开锦被便要下床。

  然而,脚刚沾地,初承雨露的身体便是一阵酸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踉
跄了一步。

  一抹羞窘的红霞瞬间染上她清冷的耳根,她猛地回头,狠狠剜了姜青麟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控诉。

  她的储物法宝遗落在昨夜那间「战场」厢房。

  目光扫过室内,最终落在李清秋那只放在桌案上的、精致华美的储物匣上。

  她抿着唇走过去,打开匣盖。

  里面琳琅满目,尽是些流光软烟罗、繁复的蕾丝内衣、近乎透明的冰蚕丝袜、
以及样式大胆得令人咋舌的亵衣……色彩鲜艳,款式妖娆,与她素日清冷孤绝的
气质格格不入。

  姜芷的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冷冷地扫了榻上正用眼
神「凌迟」

  姜青麟的李清秋一眼:「尽是不知羞耻之物!」

  她强忍着不适,在那堆「妖物」中翻拣半天,才勉强寻出一件相对素净、质
地厚实些的月白锦缎长袍。

  她将长袍裹在身上,腰带系得一丝不苟,严严实实地将脖颈以下全部遮掩,
仿佛披上了一层冰冷的铠甲。

  做完这一切,她才再次转向姜青麟,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听不出太多情
绪,但眼底深处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的真气冲突,如何了?」

  目光却刻意避开了李清秋的方向。

  姜青麟立刻挺直腰板,脸上轻笑,拍了拍胸口:「姑姑放心!昨夜得您『倾
力相助』,阴阳调和,已无后碍!」

  他刻意加重了「倾力相助」四字,眼神暧昧地在姜芷依旧泛红的耳根处流连。

  「你……!」姜芷被他这直白露骨的话语和眼神臊得脸颊飞红。

  她飞快地又瞥了一眼李清秋,果然看到对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再也无法待下去,几乎是逃也似地丢下一句:「无事便好!
我回长乐宫了!」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清冷的霜影,带着一丝慌乱踉跄,迅速消失在门外。

  直到那抹霜色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姜青麟才长长地、真正地松了口气,感
觉悬在头顶的利剑暂时移开。

  他这才转回头,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望向里侧依旧被点着穴、只能用眼神
表达滔天愤怒和委屈的李清秋。

  「小姨,消消气,消消气……」他一边赔笑,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李清秋立刻翻身坐起,利落地掀被下床,看也不看姜青麟,径直
走向散落在地的衣物——那件月白色的流光软烟罗长裙。

  她背对着他,动作优雅却带着冷意,开始穿衣。

  纤细的腰肢,挺翘的臀线,修长裹着残破黑丝袜的玉腿,在熹微的晨光中勾
勒出惊心动魄的诱惑,却透着一股冰寒。

  姜青麟哪能不知她此刻心中的怒火?昨夜被姜芷那般「羞辱」,今晨又被自
己「区别对待」,最后解穴,这魔女小姨能忍到现在没直接掀桌子,已是看在他
这张脸的份上了。

  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后,不由分说地从后面将她温软馨香的
娇躯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光滑的肩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声音低
沉而温柔:「生气了?我的好小姨娘子……」

  李清秋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用力挣扎,试图脱离他的怀抱,声音带着压抑的
愤怒和醋意:「放开我!去找你的好姑姑啊!她不是刚用『元阴』给你『调和』
好吗?还抱着我这『不知羞耻』的作甚?」

  姜青麟哪里肯放,双臂收得更紧,任凭她在怀中扭动抗议。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灵巧地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取出一个细长的紫
檀木锦盒,递到她眼前,语气带着诱哄:「乖,别闹。

  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李清秋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狐疑地瞥了一眼那锦盒,又抬眸狠狠瞪了他一
下,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带着余怒未消的傲娇,伸手「啪」

  地一声打开了盒盖。

  盒内铺着深紫色的天鹅绒,一支通体碧绿、温润剔透、光华内蕴的玉笛静静
躺在其中。

  笛身线条流畅,雕工精巧。

  更引人注目的是,笛尾处清晰地刻着一个古拙而有力的小字——「麟」。

  李清秋的呼吸瞬间一窒,美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追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个「麟」字,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仿佛
带着电流,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那些带着暖意和暧昧的画面翻涌上来——桃花树下,她手把手教那个唇红齿
白的小外甥吹笛,说他气息不足,每每借着「渡气」

  之名,行偷香窃玉之实,将懵懂的小麟儿吻得面红耳赤……

  「记得吗?小时候,可是小姨你手把手教我吹的笛子,说我气息不足……」

  姜青麟适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怀念和笑意,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
垂,「那时你可没少『渡气』给我。」

  李清秋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

  她强撑着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哼!陈年旧事,提它作甚!一支破笛子就
想收买我?」

  姜青麟却像变戏法般,又从储物匣中取出一支稍显古旧、但同样温润光洁的
白色玉笛。

  这支笛子年代更久远些,笛尾处同样刻着一个字——「秋」。

  这正是当年李清秋送给他的那支。

  他一手握着「秋」字白笛,一手摩挲着李清秋细腻滑嫩的脸颊,眼神温柔似
水:「笛子旧了,情分未旧。

  还有这个……」

  他摊开掌心,一枚小巧的留影石静静躺在他手中。

  李清秋带着一丝疑惑接过留影石,指尖注入一丝灵力激活。

  顿时,悠扬婉转的笛声在寂静的晨光中流淌开来,正是姜青麟亲手所奏。

  笛声缠绵悱恻,尽是《凤求凰》、《长相思》一类的旖旎情曲,每一个音符
都仿佛在诉说着浓情。

  李清秋静静地听着,脸上的冰霜终于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动人的娇羞和
掩藏不住的欢喜。

  她抬眸,波光潋滟的杏眼横了姜青麟一眼,带着嗔怪,也带着满足:「哼!
别以为吹几首酸曲儿,弄支新笛子,就能把昨晚和今早的事一笔勾销了!」

  话虽如此,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和小女人般的神态,早已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姜青麟心中大定,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过了。

  他低头,在她微撅的红唇上印下一个温柔而安抚的轻吻,承诺道:「自然不
够,待以后,我再好好想想,给我的小姨娘子……备一份更『称心』的谢礼。如
何?」

  李清秋这才满意地扬了扬下巴,小心地将那支碧绿的新笛子收进自己的储物
法宝,又将那枚留影石贴身藏好。

  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恢复了慵懒魅惑的姿态:「这还差不多。

  我回云裳阁了,一堆事等着呢。」

  说罢,莲步轻移,摇曳生姿地朝门外走去,留下一缕醉人的冷香。

  「嗯。」姜青麟目送她妖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寝殿内还残留着两种截然不同却又醉人的馨香,以及昨夜荒唐的余韵。

  他不敢耽搁,迅速换上亲王蟒袍朝服,洗漱整装。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承载了太多「战火」

  与旖旎的大床,转身,步履沉稳地踏出听涛苑,向那座巍峨皇城走去。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太和殿冰冷的金砖上投下光影。

  一早,姜青麟端坐太孙之位,玄色蟒袍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目光沉静地扫过殿下争论的朝臣,时而开口,言简意赅,时而沉默,将那
些或激昂、或算计的面孔尽收眼底。

  朝会波澜不惊,直到金钟鸣响,宣告结束。

  姜青麟起身,向御座上的祖父姜荣乾行礼告退。

  老皇帝捋着胡须,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麟儿,过几日便
是年夜,宫中设宴,莫要忘了。」

  「孙儿谨记,定当准时赴宴。」姜青麟恭声应下,这才转身踏出大殿。

  殿外寒风凛冽,卷起他蟒袍的下摆。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将朝堂的沉闷抛在身后,径直转向东宫方向。

  东宫正殿外,侍女清荷早已垂手侍立。

  见姜青麟踏雪而来,她连忙屈膝行礼:「殿下安好。郡主一早便去了大国寺
赏雪。」

  她声音清亮,目光望向这位俊朗的皇太孙时,带着一丝仰慕。

  姜青麟脚步微顿,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知道了。有劳清荷姐姐了。」

  他目光扫过紧闭的寝殿门扉,转向通往正殿的回廊,「我先去向娘亲请个安。」

  步入宽敞的正殿,暖意融融,熏香袅袅。

  只见赢莹独自端坐于主位软榻之上,身着一袭大红宫装。

  那宫装剪裁工巧,宽大的裙幅铺陈开来,却掩不住其下丰腴的腰臀曲线。

  此刻她跪地而坐,腰肢挺拔,那饱满的臀峰被锦缎包裹,在坐姿下更显浑圆
挺翘,透着一股无声的成熟丰腴。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如墨云鬓间跳跃,映得她侧脸如玉。

  听见脚步声,她抬眸望来。

  当看清是姜青麟时,那双惯常清冷的眸子瞬间亮起,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与
柔情飞快掠过,随即又被压下,化作端庄的平静,微微颔首:「麟…麟儿,你来
了。」

  那声线里,藏着一丝轻颤。

  姜青麟目光灼灼地锁着她。

  他依着礼数,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带着恭敬,然而那微微拖长的尾音却透
出暧昧:「娘亲安好。」

  「娘亲」二字入耳,赢莹只觉一股电流自尾椎窜上,浑身轻颤了一下。

  她飞快垂下长睫,避开他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视线,强自镇定地对清荷吩咐:
「清荷,你先下去吧,我与殿下说说话。」

  「是,小姐。」

  清荷恭敬行礼,退出了殿外,并将厚重的殿门轻轻合拢了大半,留一道缝隙
通风。

  殿门合拢的瞬间,殿内的空气仿佛陡然升温。

  姜青麟脸上的恭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猎人般的侵略性。

  他一步上前,猿臂一伸,将那温软的娇躯狠狠揽入怀中!

  「呀!」

  赢莹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下意识抵在他胸膛上,声音慌乱,
压得极低:「麟、麟儿!你…你疯了!门还开着缝呢!」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强健的心跳隔着衣衫撞击着她的柔软,那混合着龙涎香与
男子气息的味道瞬间将她包围,让她腿心深处泛起熟悉的酥麻湿意。

  姜青麟却置若罔闻。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瓣埋进她细腻温热的颈窝,深深吸嗅着她发间的冷香与
肌肤的馥郁。

  一只大手在她腰间流连摩挲,感受着锦缎下的柔软与弹性,另一只手顺着那
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滑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隔着宫装揉捏了一把那丰腴饱
满、弹性惊人的臀峰!同时在她耳边低哑质问:「嗯?现在不叫相公了?」

  「嗯……」

  臀肉被袭,那混合着痛楚与酥麻的刺激让赢莹浑身一软,喉间溢出压抑的嘤
咛,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更紧地攀附着他。

  她羞恼地在他怀中扭动,声音带着喘息和嗔怪:「刚才清荷在呢,我…我怎
么能那样叫……」

  感受着怀中娇躯的软化,姜青麟低笑一声,带着得意与宠溺。

  他稍稍松开钳制,却依旧将她圈在臂弯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
锁住她水光潋滟的眸子:「行,这次就饶了你。」

  他顿了顿,从怀中储物法宝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锦盒,递到她眼前:「打
开看看。」

  赢莹疑惑地接过锦盒,指尖微凉。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刹那间,她的呼吸停滞了。

  锦盒红绒衬里上,静静躺着一枚项链。

  链身是细密坚韧的秘银,坠子是一颗完整的「心」。

  那心形由两部分精巧嵌合而成,一半赤金流转,如凝固的火焰;一半玄玉幽
深,如静谧的寒潭。

  金玉交缠,浑然一体,散发着温润内敛的光华。

  这…这分明与当初在秘境木屋中,器灵赠予他们、最终消散的那对「同心」

  吊坠,一模一样!

  「这……你怎么……」

  赢莹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蓄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晶莹的水光,声音哽咽,
「它…它明明……」

  「当初器灵消散,连同那两条项链也化为乌有。」

  姜青麟凝视着她动容的眉眼,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追忆,「这毕竟是
我们……最初的见证。」

  他指尖轻轻拂过她滑腻的脸颊,「后来,我凭着记忆,寻了最好的玉料和宝
石,亲手画了图样,让宫中巧匠琢磨,才得了这一条。」

  巨大的感动淹没了赢莹。

  她看着眼前这枚承载着过往痴缠与此刻深情的同心坠,再看着姜青麟眼中毫
不掩饰的爱意与霸道,所有的伦理枷锁、身份禁忌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眼中爱意翻涌,红唇微启,那声压抑许久的称呼终于脱口而出:「谢谢
……相公……」

  姜青麟满意地笑了,指腹摩挲着她滑腻的脸颊,带着诱惑的暗示:「相公不
要口头上的谢。」

  他微微侧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眼神灼热。

  赢莹的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如同盛放的牡丹。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殿门那道缝隙——清荷背对着殿门,身影在廊下站得笔直。

  巨大的羞耻感与汹涌的情潮在体内交战,最终,对眼前人的渴望压倒了所有。

  她踮起脚尖,带着豁出去的决绝和羞涩,飞快地将自己微凉的红唇印上了他
温热的唇瓣。

  一触即分。

  然而这短暂的偷吻,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飞快地退开,脸颊红得似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粉晕,羞涩地垂下头。

  唇上残留的柔软触感和清甜气息让姜青麟心中爱意更盛。

  他低笑一声,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怜惜的吻。

  「好了,我的好莹儿,」

  他声音温柔,带着一丝不舍,「我得去大国寺寻阿姐了。」

  赢莹依偎在他怀里,贪恋着这片刻的温存,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
带着绵软:「嗯…你去吧。」

  姜青麟又恋恋不舍地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这才松开怀抱,转身离去。

  玄色的蟒袍拂过门槛,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

  赢莹独自站在空旷的大殿中,手中紧攥着那枚温润的同心坠,金玉的微光映
亮了她含情带媚的眼眸。

  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被他揉捏过的臀峰,那里似乎还残
留着他掌心的灼热与力道,一股隐秘的甜蜜感从心底弥漫开来,充盈了四肢百骸。

  殿内熏香袅袅,仿佛也染上了情欲的余韵。

             第三十章 改善民生

  大雪纷飞,将大国寺的琉璃金顶、朱红殿宇覆上一层厚厚的素白。

  飞檐斗拱间垂挂的冰凌在灰白天光下折射出清冷碎芒,古刹梵钟在风雪中沉
缓回荡,更添几分肃穆庄严。

  姜青麟策马踏过皇城外的官道,积雪没过马蹄。

  他并未着那身显赫的亲王蟒袍,只换了一袭玄色暗云纹锦袍,外罩同色狐裘
大氅,低调地融入这风雪佛境。

  心中惦记着阿姐姜湘钰,她一早便来此赏雪祈福。

  行至寺门前,却见人群簇拥,好不热闹,目光掠过人群,立刻捕捉到对面廊
檐下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姜湘钰和她的贴身侍女秋花。

  两人皆戴着素白斗笠,垂下的轻纱遮掩了面容,但那份清冷出尘的气质,他
一眼便能认出。

  姜湘钰身披雪白狐裘,身形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纤细。

  姜青麟这才走上前去,轻轻唤了一声:「阿姐。」

  轻纱微动,姜湘钰转过身来。

  即使隔着薄纱,姜青麟也能清晰感受到她眼中瞬间绽放的惊喜光芒,如同冰
雪中骤然点亮的暖灯。

  「阿弟!」她声音里带着雀跃,自然而然地伸出微凉的手。

  姜青麟宽厚温热的手掌立刻将她的小手包裹住,源源不断的暖意传递过去。

  「手这么凉,还站在风口。」

  他语气带着习惯性的心疼责备,牵着她转身,并肩踏入大国寺的山门。

  寺内香火气息混合着雪后的清冽扑面而来。

  穿过天王殿,步入大雄宝殿。

  殿内檀香缭绕,巨大的金身佛像宝相庄严,俯视着芸芸众生。

  蒲团上零星跪着几个虔诚的信徒。

  姜湘钰松开姜青麟的手,走到佛前,取了三支线香,在长明灯上点燃。

  她神情虔诚,双手合十,闭目默祷。

  袅袅青烟在她清丽的面容前升腾,雪白的狐裘衬得她宛如一朵不染尘埃的雪
莲。

  姜青麟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并未落在佛像上,而是静静地凝视着阿
姐专注的侧影。

  她微蹙的淡眉,轻颤的眼睫,那份全然的虔诚与纯净,让他心头一片柔软。

  然而,殿内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以及眼前这金碧辉煌的佛国景象,却让他不
由自主地想起了今早朝议时那令人齿冷的议题——关于这大国寺,关于那位道貌
岸然的玄静方丈。

  思绪翻涌间,姜湘钰已完成了祷告,将香插入巨大的青铜香炉。

  她转过身,正对上姜青麟凝视着她、却又仿佛穿透她看向别处的目光。

  「阿弟?」

  她微微偏头,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怎么了?看着佛像出神,可是被哪位菩萨点化了?」

  姜青麟回过神,眼中那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瞬间被暖融的笑意取代。

  他牵起她刚刚放下香的手,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她微凉的指节,低笑道:
「点化我的,眼前不就有一位活菩萨么?」

  姜湘钰被他这带着亲昵的调侃惹得脸颊微热,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快说,方才在想什么那般入神?可是朝堂上有烦心事?」

  姜青麟牵着她,缓步走出大雄宝殿,沿着覆雪的游廊漫步。

  他看着廊外被厚雪压弯的松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峭:「倒也不算
烦心,只是今早朝议,恰好议到了这大国寺,还有那位『德高望重』的玄静方丈。」

  「玄静大师?」

  姜湘钰有些意外,「他怎么了?在京城信众中口碑甚好,常行善举。」

  她想起自己也曾听闻这位方丈讲经说法,颇受触动。

  「口碑甚好?」

  姜青麟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意,「爷爷重启锦衣卫不过几月,这位『慈悲
为怀』的大师头上。查实他不过是顶着高僧幌子,行那大肆敛财、中饱私囊的勾
当!更诱骗良家女子,诞下子嗣无数,其私生子女,恐比京中显贵还多。为了掩
盖丑行,还重金贿赂朝官,织就一张偌大的保护伞。」

  姜湘钰檀口微张,面纱也掩不住那份震惊:「竟…竟是这样的人?简直污了
佛门清净地!」

  「一手女人一手经,不负如来不负卿?」

  姜青麟嘴角的讽意加深,「他倒是想得美!只是这如来和卿,都被他糟践尽
了!」

  他感受到姜湘钰指尖的冰凉和微颤,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用大氅裹住她
些许,放缓了语气,「阿姐莫气,这等败类,自有国法惩处。」

  姜湘钰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动,追问道:「朝廷……
打算如何处置?如此恶行,定要严惩!」

  「自然。」

  姜青麟眼神锐利,「锦衣卫已掌握确凿证据,不日便会动手。这大国寺上下,
连同那些牵扯其中的官员,一个都跑不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尤其是那玄静,
死上几十次都不为过!」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朝堂博弈的冷硬,「朝议时,甚至有大臣激愤,提
议借此机会,将这些不事生产、坐拥巨产却不纳赋税、惑乱民心的寺庙,尤其是
这京城首寺,直接推平了事!」

  姜湘钰一惊:「推平?这……怕是不妥吧?京城信众众多,骤然毁寺,恐生
大乱。」

  「阿姐所虑甚是。」

  姜青麟点头,「政事堂也是以此为由驳回了此议。我大齐开国以来,本无国
教,对佛门之流,太祖、太宗两朝便多有警惕,认为其蠹耗民财,占良田而避赋
役,实乃国之蠹虫。朝中早有清流欲除之而后快,此次玄静案,不过是个绝佳的
契机。」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意味,「推平虽不可取,但朝廷绝不会再
放任自流。大国寺,从今往后,必须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阿姐可知,新任方丈
是谁?」

  「那……新任方丈是?」姜湘钰好奇地问,想象着会是哪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临危受命。

  姜青麟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冷酷的算计:「新
任方丈,姓黄名谨。他嘛……一不信佛,二不念经,三不懂半点佛门仪轨。」

  姜湘钰愕然:「那是何人?」

  「司礼监秉笔太监,黄谨。」

  姜青麟吐出答案,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最信任的内侍之
一,掌管着内廷文书房。」

  「太监?!」

  姜湘钰再次被惊住,「这……这如何使得?那些和尚岂能答应?信众岂能接
受?」

  「不答应?」

  姜青麟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远处那些在雪中匆匆行走、神态各异的僧侣,
「刀架在脖子上,由不得他们不答应!锦衣卫的诏狱,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放
下屠刀,立地成佛』!至于信众……」

  他语气带着一丝冷静,「朝廷自会晓谕天下,玄静及其党羽罪大恶极,已被
正法。

  新任方丈乃奉皇命整肃佛门,涤荡污秽。

  只要香火不断,佛像金身依旧,再配以朝廷扶持的『高僧』讲经说法,时日
一久,寻常信众自会接受。

  朝廷需要的,是听话的寺庙,是可控的信仰,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姜湘钰默然。

  她虽心性纯善,但出身皇家,并非全然不懂权术。

  她明白姜青麟话中的道理,只是这手段之强硬,与她心中对佛门最后一点温
情的想象相去甚远,让她心头微沉。

  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愿……能有些真正的好和尚,不受牵连。」

  「自然会有。」

  姜青麟语气缓和下来,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朝廷也非一味杀戮。清查之
后,罪大恶极者伏法,罪不至深或确有清修之心者,或留寺监管,或遣散还俗,
总要给条活路。只是这大国寺的方丈之位,从此姓『皇』不姓『佛』了。阿姐觉
得,是让一个满口慈悲、满腹男盗女娼的『高僧』继续惑乱世人好,还是让一个
虽不懂佛、却绝对忠于皇命、不敢妄为的太监来管着这摊子好?」

  姜湘钰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是洞悉世情的锐利和身为储君的决断。

  她最终缓缓点头,依偎进他怀中,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阿弟思虑
周全。只是……总觉得有些……怅然。」

  佛门在她心中那层神圣的光晕,终究是彻底破碎了。

  风雪似乎小了些。

  两人相拥片刻,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姐弟二人踏雪而行,在寺中略赏了一番被银装素裹的景致。

  姜青麟抬头看了看天色:「雪景也赏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宫。」

  「好。」、姜湘钰轻声应道,依恋地挽着他的手臂。

  两人往皇城方向行去,行至一处内河旁时,忽然听见风中裹着断断续续的呜
咽。

  姜青麟勒住马,目光越过枯柳,见一素衣女子跪在河滩上,正颤抖着往火盆
里递纸钱。

  灰烬被风卷起,在她苍白的脸旁盘旋。

  他心下疑惑,翻身下马,朝那女子走去。

  突然停下的行程引起了姜湘钰的注意,她掀开轿帘,眼神示意秋花跟上去看
看。

  靴子踩在碎石子上的声响惊动了她。

  女子抬起头,一双肿得桃儿似的眼睛怔怔望着他,手指紧紧攥着半张未燃的
纸钱,指节发白。

  「姑娘因何在此哭泣?」他问。

  那女子抬起泪眼,见来人衣着不凡,微微一怔,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民
女柳芙……京郊人士,在城里帮佣。」

  她垂下头,泪珠直直砸在泥土上,「我弟弟……十七了,想来京城谋个生路,
贴补家用……」

  她断断续续地说,母亲如何攒了十年,才在旧褥子里缝出二两银子;弟弟如
何怀揣着全家的希望进城,却寻不到活计;又如何轻信了一个拍胸脯保证能介绍
进镖局的牙人,那二两银子——母亲咳血都舍不得抓药的钱——就被轻易骗了去。

  「他去北城兵马司报案……衙役登记了,让他回去等。」

  她肩膀开始发抖,「等了七天,反复追问反被差役驱赶……说二两银子的小
事,也值得天天来闹?」

  她忽然抬手死死捂住嘴,闷声呜咽:「他……他最后留下一封信,说没脸回
家见娘……就在这儿,跳了下去。三天后……才浮起来。」

  姜青麟静静站着,风刮过他的袍角。

  他望着河里浑浊的流水,仿佛看见一个瘦弱少年怀揣着全家积蓄的温暖银子
走进这座城市,最后带着一身冰冷河水沉入黑暗。

  那二两银子,或许不够席间一杯酒,却是压垮一条性命的全部重量。

  他解下腰间素帕,递过去时看见自己指尖绷得发白。

  「别哭了。先去那边轿子旁等候,」

  他声音低哑,「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秋花在一旁听得心酸,赶忙上前扶起几乎瘫软的柳芙「姑娘放心,殿下既开
口,必定会妥善处理。」

  姜青麟对秋花点头:「告诉阿姐,我去趟北城兵马司。」

  说罢翻身上马,带着侍卫疾驰而去。

  行至半途,却见多名兵马司差役正在巷弄间奔走探查,神色紧张。

  姜青麟勒马,一名侍卫即刻上前询问。

  片刻后返回,面色古怪:「殿下,他们……在寻一条走失的细犬。」

  「谁的狗?」

  「吏部侍郎华飞章夫人的爱犬。」

  姜青麟忽然笑了一下。

  周遭空气骤然变冷,两名侍卫同时屏息。

  他偏头对其中一人道:「去锦衣卫衙门。

  告诉当值同知,两个时辰内,我要见到那个牙人。

  他若办不到,这身飞鱼服便不必再穿了。」

  言罢一抖缰绳,骏马疾驰而去,马蹄在青石板上敲出惊雷般的声响。

  兵马司衙门前,兵马司门卫刚要阻拦,已被姜青麟身后的侍卫一鞭抽开:
「殿下驾到,退下!」

  门卫慌忙跪地让行。

  他径直闯入正堂,冷声问道:「北城指挥何在?」

  有人颤抖着指向后堂。

  姜青麟一脚踹开厢房门,北城指挥余尚正捧着暖炉与书吏谈笑,见门扉洞开,
怒容才现即化为惊惧,慌忙跪倒:「不知殿下驾到——」

  姜青麟越过他,在主位坐下,玄色锦袍袍角拂过案卷:「本月十五,可有一
少年报官,称被牙人骗去二两银子?」

  余尚额头沁汗:「每日报案众多,下官……」

  「有,还是没有?」

  「……容下官查查卷宗……」

  姜青麟缓缓起身,乌皮靴踩在青砖上悄无声息,却令余尚开始发抖。

  「你不用查了」

  他俯视着脚下战栗的指挥使,语气轻蔑:「你当然不知道。二两银子的案子,
一个乡下少年的死活,怎配入你的耳?怎配让你手下那些『忙着找狗』的官差,
费上一星半点的心神?」

  他忽然抬脚,靴底重重踹在余尚胸口!骨头发出脆响,余尚倒飞出去撞在院
中照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他不敢运功抵挡,不等他挣扎起身,姜青麟已揪住他的发髻将人提起,俯身
逼近:「那孩子跳河了。就为这二两银子。」

  又一拳砸在面门,鼻梁应声而断。

  「而你动用全司人力——」

  他拽着余尚的头发拖行过院内,鲜血在青石砖上划出长长一道,「——去替
侍郎夫人找狗!」

  衙门外百姓越聚越多,鸦雀无声。

  姜青麟将瘫软的余尚扔在阶前,自己拂衣坐在石阶上,冷眼扫过围观人群。

  无人敢与他对视。

  马蹄声疾驰而来,锦衣卫同知杨静滚鞍下马,押着一个猥琐男子:「殿下,
人犯邓纳带到!」

  那牙人瘫跪在地磕头如捣蒜,额间血肉模糊。

  杨静高声禀报,声音传遍街巷:「邓纳专骗贫苦外乡人,讹得银钱便入赌坊!
只因所骗皆是穷苦人的钱,涉案金额小,数额不入兵马司之眼,历来无人过问!」

  周围百姓顿时哗然,怒吼骤起:「杀了他!」

  「殿下,杀了他。」

  「这种畜生就该死。」

  「杀了他!」

  姜青麟目光掠过邓纳,如看蝼蚁:「杨同知,依律处置。结案后张榜公示,
以儆效尤。」

  此时一顶官轿踉跄冲入人群,华飞章踉跄扑出,匍匐在地:「下官治家不严,
万死难辞——」

  姜青麟起身,指尖捏住侍郎下颌抬起,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华侍郎的狗,
比大齐子民更金贵?」

  他收回手,任对方涕泪纵横地磕头,「今日是狗,明日是不是就要动用京营
替你夫人寻丢的簪子了?」

  华飞章浑身发抖:「殿下明鉴!都是贱内糊涂,下官万万不敢!」

  姜青麟不再理会地上两人,他翻身上马。

  雪粒子不知何时簌簌落下,沾湿他眉睫。

  身后,余尚与华飞章仍跪伏于地,血污融化了薄雪,无人敢近。

  暮色四合时,姜湘钰仍在河畔等候。

  见姜青麟归来,她急忙迎上:「如何?」

  姜青麟点头:「人已拿下,会公示结果。」

  他转向柳芙,从储物匣取出五十两银子递去:「人死不能复生,这些银两你
拿去好生度日。

  日后若有难处,可来秦王府寻我。」

  柳芙重重磕了三个头,额角沾泥:「殿下恩德,来世再报……我只想带弟弟
回乡,好生侍奉母亲,此生……不再踏足京城了。」

  她抱起装满纸钱的陶盆,身影渐消失在苍茫暮色中。

  姜青麟默然点头,派侍卫相助。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

  姜湘钰轻轻握住姜青麟冰凉的手:「何必叹气?若不是你,这事只怕永无昭
雪之日。」

  他反手握住她,看向结薄冰的河面:「我只是觉得……修仙之人、朝廷官员,
本该……本该是为了改善民生,扶弱济贫。」

  姜湘钰叹息一声,雪花停在她睫毛上:「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
心无愧便是。」

  她替他拂去肩头落雪,柔声道:「雪大了,回宫吧。」

  送至东宫门前,朱红宫门吞噬了她纤弱的身影。

  姜青麟勒马回头,见万家灯火次第亮起,雪幕中模糊成团团光晕。

  那些光里,可有一盏是为那个十七岁少年而亮?

  他拨转马头,孤身踏入漫天风雪。

  鞍袋里,那方沾了柳芙泪水的素帕,沉得像一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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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夹带的私话,与剧情无关,大家可以选择看。

  说些题外话,写这章的时候是刚好发烧,想起白天刷到的新闻,睡不着的时
候,写了这章,也是蹭了少林寺的热度,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了,还有上海错付车
费事件,我刷到这条视频的时候,看到一条评论「就因为1000块就服农药自杀,
现在的年轻人真脆弱巴拉巴拉之类的」

  我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感觉到无奈,和悲伤。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珍爱生命,人生很长,没有过不去的,当你感觉很难
过的时候,或许可以去吃点好吃的。

  没有什么是吃一顿好吃的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有段时间减肥的时候,好久没吃炸鸡汉堡方便面,真的特别想,那段时间过
后吃了一口方便面,真的感觉挖槽,活着真的太好了。

  生活的意义就是在此,当你把自己的需求放的很低,你会发现生活其实也没
有那么苦我看到过一个很喜欢的歌手的采访,他说过的话我记到如今,他说:
「我从来不设计自己的将来,人就应该活在当下,把今天过的很积极,其实你今
天不痛不痒,就已经很幸福,理想也好,爱情也好(TM的作者就没有拥有过爱情
好吧,哈哈哈),实现不了没关系,但生活依然要继续,依然可以热爱生活,我
觉得年轻人实现梦想,实现不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生活最好的基本的一个意义
就是: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

  当人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去墓地去医院看一看,很多事情会放下,会释然。

  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你总往前计较,很多事情会越走越窄,所有的痛苦欢乐
最终变成甜蜜,人们在多年以后再回忆痛苦的时候,痛苦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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