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学城

【民国:小马来袭,我家的豪门熟女,个个开穴吞精!】上篇

第一文学城 2025-12-03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shanzhi编辑:@ybx8
作者:闲来无事 2025年11月07日 发表于第一会所 PIXIV 是否首发 是 字数:22,479   作者语:最近生活压力陡增加,在P站(PIXIV)开了账号,欢迎各位看
作者:闲来无事
2025年11月07日 发表于第一会所 PIXIV
是否首发 是
字数:22,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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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所有人物,均已成年。

  目录

  第一章 愁云惨淡万里凝,岳母俊婿情意浓        1

  第二章 多事之秋母眉蹙,驹鸣庭户翠痕增        39

  第三章 恰似重逢如隔世,遥送美人属他姝        83

  第四章 怨母忡忡妻心冷  小马诡计初得逞        116

  第五章 妻母凝眸霜渐生,闺帷频卷绿荫重        154

          第一章  愁云惨淡万里凝,岳母俊婿情意浓

  十里洋场,海浦江畔。

  外滩的钟声闷闷地响了一下,下午的光线斜斜地切过来,给法租界那些洋楼
镀了层晃眼的金边。海浦路上,一辆黄包车跑得飞快,轮子碾过柏油路面的声音
又急又碎,。拉车的二十岁小伙,一身粗布褂子早被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脊梁
骨上。他趁着抓脖子上那条灰扑扑的毛巾擦汗的当口,脖子一拧,眼珠子就溜向
车座上那个晃眼的淫熟肉体。

  艳美妇人陷在车座里,玫瑰香水混着女人体香,钻进车夫的鼻孔,勾得他身
子弯了又弯,遮掩住裤裆内支起的帐篷。

  那双眼睛还是止不住去瞟,那靛蓝缎子旗袍里的肉体,金线绣的牡丹花,从
胸口鼓胀得要裂开的大奶子,一路盛开到紧绷绷的腰臀。

  这大奶子!摸一把减寿十年都行。

  两团沉甸甸的大奶球,把绸缎顶得油光发亮,车一颠,乳肉顶着刺绣牡丹花,
也跟着颤。小腰在大奶肥臀的衬托下,细得不堪一握,坐在车上,软肉就堆在两
侧,挤出熟母风情的肉环,把旗袍撑得满满当当。

  这腰,肏起来,小肉一晃,一晃。

  车夫暗暗吞着口水,再往下看,那肥大的屁股,结结实实地塞满了整个车座,
压得那黄包车的弹簧都在呻吟。

  绝对是个,好生养的大屁股!

  旗袍的开衩不高,就到大腿根下一点,肉色的玻璃丝袜绷在丰腴的腿上,油
亮亮的,随着车身的晃动,两截大腿肉就在开衩的阴影里若隐若现地磨蹭着。脚
上一双白色高跟鞋,五公分细跟,尖尖的,一下下点着黄包车踏板,鞋尖对着拉
车小伙的后脑勺。

  她没看路,也没看人。

  手里捏着个描金的荷花小镜,另一只手拿着粉扑,正专心致志地往那张狐媚
子脸上扑粉。桃心脸,眉眼画得精细,嘴唇涂得红艳艳的,一丝头发都没乱,盘
得紧实。扑粉的动作很轻,很仔细,粉扑沾着香粉,一下下按在脸颊、鼻尖、下
巴上。扑完了,她抿抿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嘴角就往上翘了翘,桃花眼里像
蒙了层水汽,雾蒙蒙的,又亮得勾人。

  也不知……这身骚肉,这身打扮,是去喂哪个男人的。

  「前面,蓝梦咖啡馆,停。」

  虞曼菲的声音黏糊糊地钻进车夫耳朵里,眸子扫到咖啡馆那块晃眼的霓虹招
牌上,红唇勾一抹淡笑。

  美妇人手里那面小圆镜「啪」地合上。

  咖啡馆门口,一辆乌黑崭新的福特轿车刹住了。

  车皮亮得晃眼,霓虹的光在车身上滑来滑去,像一块流动的墨玉。路上的行
人缩着脖子,贴着墙根走,生怕蹭上一点。

  驾驶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深色西装的高个男人钻出来。西装料子厚实挺括,一看就是外国货,
把他撑得像根笔直的旗杆。金丝眼镜片后的一双眼眸,看着虞曼菲,面白无须的
帅脸上,淡淡勾起笑容。

  「天赐!这车……你的?!」

  虞曼菲看着她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婿,从那辆整个上海滩也没几辆的进
口车里出来,眼皮猛地跳了两下,眼珠子里像突然点着了火。她脚上那双白漆皮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噔噔噔地响。裹在靛蓝丝绒旗袍里的水蛇腰扭得厉害,让
人疑心下一刻就要折断。人还没到跟前,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先扑上钱天赐的鼻腔。

  「妈咪,你今天可真漂亮。」

  钱天赐的眼珠子黏在骚熟美艳的岳母身上。

  巴掌大的美艳狐狸脸,下巴尖尖戳着他的心,四十岁的美妇人,肌肤莹白得
晃眼,像刚剥壳的煮鸡蛋,抹了层薄薄的脂粉。密匝匝的眼睫毛上下扇着,底下
那对眼珠子水汪汪地盯着他,像含了两汪桃花潭水。一眼就让男人鸡巴发硬人的
熟媚骚肉,紧裹的旗袍绸面,被底下那对丰硕的大奶子死死绷紧。

  沉甸甸的乳肉将丝绸高高顶起,撑出两个浑圆饱满、呼之欲出的奶球弧度,
布料被拉扯得薄而透亮,几乎要裂开。她步子一动,那两团沉甸甸的软肉,骚媚
的上下颠簸,左冲右突,在光滑的绸缎下,掀起一阵汹涌肉浪。沉甸的份量拽着
旗袍前襟向下坠,每一次颠簸,大奶子摩擦着紧绷的绸面,随着腰胯的扭动,饱
满的臀肉也在开衩处绷紧,荡开诱人的臀波。

  两团比大奶子还骚还媚的臀肉,饱满淫熟能把靛蓝丝绒旗袍的轻易撑爆。布
料绷得油亮发紧,两瓣浑圆、硕大的弧线清晰,仿佛两个灌满水的大气球,骚媚
的撅起在身后,腰肢款摆,丰腴肥熟的臀丘在身后,与胸前的大奶子,一起甩荡
开来。

  紧绷的丝绸面料下,臀肉猛地向一侧挤压、堆叠,饱满的轮廓被拉扯变形,
又借着惯性重重地弹回,向另一边甩去,肉浪颤动。每一次腰肢扭动,大奶肥臀
在紧绷的旗袍下,左右冲撞、弹跳,胸前臀后饱满的弧线,在丝绸的光泽下划出
道道滚烫的轨迹,人妻熟母的巨乳、肥臀的惊人弹性、分量赤裸裸地抛掷出来。

  岳母已经在他身前站定,钱天赐的目光毫不收敛,瞄向他送的那双上海滩的
最新风潮,肉色丝袜薄得像层雾,紧紧勒在她大腿肉上。旗袍开叉的地方,往上
三指宽,露出一截子白腻腻的腿肉,被丝袜边勒出浅浅一道肉痕,底下的大腿鼓
胀饱满,小腿肚却在丝袜裹缚下收得细细的。

  那双裹着丝袜的小脚塞在锃亮的白漆皮高跟鞋里,鞋跟细得像钉子。她就那
么杵在他跟前,一股热烘烘的熟女体味,混着甜得发腻的香水气,直往他鼻孔里
钻。钱天赐觉得下腹一紧,嘴角咧开,那笑纹甜得能淌出蜜来。

  「天赐…快进去吧。」

  虞曼菲瞧着俊女婿,视线像带着钩子,眼神黏得发烫,一路从起伏的大奶子,
烧到腰臀的凹线,最后钉在她身后的大屁股上。

  「别看了…讨厌…」

  虞曼菲被女婿看得心尖儿一颤,一股酥麻顺着腰腹往下爬,久旷肉穴微微泛
起潮意,偷偷夹紧丰腴的美腿,女婿大胆视奸她的乱伦禁忌的滋味,偏又挠得她
肉穴发痒。鼻腔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哼唧,饱满的唇珠微微翘起,嗲嗔翻翻美眸:
「上个月你从岛国回来后,就坏透了…一回来就这么看妈咪?」

  钱天赐见岳母粉拳轻攥,软绵绵的扬起,全不似生气,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上,
说是捶打,倒像调情般热度的揉蹭,他心头一热,鸡巴更硬,按着岳母的手捂在
胸口,垂眼与岳母凝视:「妈咪,其实我更早认识的是你。」

  隔着薄薄的衬衫料子,虞曼菲能清晰感觉到底下女婿跳动的心,盯在她身上
的目光也越发灼热,腰肢不自觉地轻轻一扭,侧身时,丰腴肥美的大屁股臀线,
不经意间女婿裤裆里硬起的鸡巴,布料摩擦间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这么多人…天赐,你要搞什么呀…别胡说八道。」

  盛着两汪春水的桃花眸子,眼波流转,水光潋滟地横了女婿一眼。

  钱天赐看得清楚,那里面哪有一丝真恼?

  明明是欲拒还迎的春潮在翻涌!

  「走啊!」

  岳母眼波横溜过来,舌尖飞快舔过上唇,肥肥糯糯的耐肏安产大屁股,偷偷
哥的继承不要压着他的鸡巴,不轻不重地蹭了半圈。

  「嗯!」

  钱天赐脑子「嗡」地一炸,腰眼发麻,喉结狠狠一滚,鸡巴在裤裆里猛的一
跳,接着转身,狠狠顶了一下,两股滚烫的气从鼻孔里喷出,指节捏得死准备好
的礼盒,才没把岳母当场按翻在地,狠狠发泄心中欲火。

  骚岳母,要不是顾及老头子,我能留你到今天!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蓝梦咖啡馆。门口候着的服务生,赶紧引他们上二楼包
间。

  钱天赐跟在岳母后面上楼梯。抬眼盯着前面那道妖娆性感的身影,旗袍开衩
的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叉口开的更大,两条丰腴修长的丝袜美腿拾阶而上,腰
肢扭动,裙摆一下下掀开。紧绷的丝袜裹着浑圆的大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腿
根丝袜吊带若隐若现。高跟鞋踩得木阶闷响,每一次丝足踩着白色高跟鞋落脚,
那裹在旗袍下的肥臀便猛地一颤,像熟透的蜜桃,几乎要蹭到他脸上。

  钱天赐看得口干舌燥,眼里喷出的欲火,恨不得烧穿那层薄薄的绸缎。他钱
家自打老佛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富可帝国,他名字中的「天赐」两个字,也是老
佛爷赐下的。就算对岳母再饥渴,也得装个体面。他喉结滚动,强压着心头的邪
火,思绪却不由得飘回从前。

  五年前,闯荡上海滩,便迷上当时家喻户晓的影星,虞曼菲。

  银元攻势下,她丈夫「意外」身亡,满心以为得手。

  谁料妈妈催婚电报,逼他娶了虞曼菲的女儿,冷清秋。

  那女人整日抱着他大哥照片垂泪,令钱天赐闷气横生。

  婚后,三月逃回沪上,却又被支去岛国留学四年。其间礼物信件不断,稳住
了岳母的心。后来才知,全是妈妈算计:她早悉岳母与老爸有旧情,为阻他和岳
母俩的纠葛,故意设局催婚,强配爱恋大哥想冷妻。

  家族水深,阴差阳错,竟误我五年!

  不愿去想搅成一锅粥的糊涂账,看着走进包厢的岳母,钱天赐上前拉凳,压
住心绪,脸上笑着,将手中的礼物递了上去:「妈咪,送你的。」

  「又乱花钱,家里就我一个人和个粗使老妈子,要……」虞曼菲埋怨着回国
一月才来看她的女婿,手刚把礼盒打开。

  嚯!

  一条钻石项链躺在黑丝绒上,颗颗鸽子蛋大小,华贵得吓人,闪得眼花。她
半张着嘴,后面的话咔在喉咙里,只发出一声轻轻的抽气声。

  「妈咪,这条『天使之泪』,我给你戴上。」

  钱天赐拿起项链,正想上前。

  一只白皙的手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拽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另一只
手「啪」地合上了首饰盒盖。

  虞曼菲顺势与她的俊女婿十指紧扣。她慵懒地把头靠在女婿肩头,精心盘起
的堕马髻,松散地垂在颈后,几缕发丝滑落,衬得脖颈修长,像画里走出的美人。

  「你有这份心妈咪就高兴,戴就不要了…」

  她隔着衬衣,用指尖在女婿胸口用力地画着圈,涂着鲜红甲油的一根玉指,
摸到女婿的小奶头,轻轻扣弄,红唇嘟起,醋味十足:「我一个小女子,收你们
全家这么贵重的礼?受不起!」

  「你妈妈,纳兰静姝,可是镶黄旗的格格!人家动动手指头,我就得吃不了
兜着走。你能管得了?」

  钱天赐再笨也听出岳母言语里的讽刺,正想开口,那只在他胸口摸索的小手,
隔着西裤轻轻按在他鸡巴,白嫩的指腹按着龟头轻轻揉搓,酥麻的电流,瞬间让
他的身体一僵,将岳母丰腴的腰肢搂进怀里,单手穿过腋下,握住一颗肥美的奶
球,喘着粗气:「妈咪,你放心,我额娘那边,我来对付!」

  「少吹牛!」

  「家里那个老妈子,看着笨手笨脚?哼,不就是你妈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你先把她弄走再说。」

  女婿的鸡巴跟隔着西裤都能感觉到,坚硬如铁,滚烫似火,虞曼菲一手把首
饰盒往钱女婿怀里一推,一手隔着西裤,握着鸡巴套起来:「我要是敢戴着这东
西招摇过市,怕不是第二天就得『瞎』了吧!」

  「哦哦哦…妈咪…慢点…嘶嘶…」

  钱天赐揉着岳母的大奶子,在掌心变换成各种淫荡形状,鸡巴被岳母套的快
美无比。心里不住暗叹一声。

  岳母还在恨。

  恨他额娘,硬生生拆散了他俩,恨强行把冷清秋,塞给他当老婆。

  且不说,冷清秋那冰坨子是她的女儿。

  单单这种乱点鸳鸯谱,还暗藏算计的事,哪个女人能不恨?

  「乖儿子,额娘,玩你的鸡巴,舒服吗…」

  「儿子的鸡巴,好硬…」

  虞曼菲伸手拉开女婿的裤门,玉手抓着那根,看看冒出她一颗龟头的鸡巴,
嘴中说着淫荡的骚话,还模仿着纳兰静姝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脸上带着媚,
心中却勾着恨。

  纳兰静姝!你不是防着我吗?!

  可你防不住你儿子喜欢我呀!等钱万山那个东西翘辫子,偌大的家产,看你
能守住几分?!

  天赐的鸡巴,硬度还行,就是小了点……

  「哦哦…不行了…」

  听着岳母模仿额娘的语气,再低头看看那美艳的脸庞,忽然变换成额娘,冷
着一张那高高在上的鹅蛋脸,微微眯着狭长的丹凤,抿着红唇,纤长秀美的玉手
上无名指和小指,带着细长金指给她套弄鸡巴。

  本就不持久的他,瞬间腰眼一麻。

  一股白浊飞上半空,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

  「这…」

  虞曼菲看着手中已经疲软相爱的小鸡巴,软软塌塌,缩在手心,比这幼童也
差不了多少,似水柔情的桃眸子,失望一闪而逝,从女婿怀里笑盈盈的起身,红
唇贴着钱天赐涨红的脸颊,「啵」地亲出声,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手指勾着裤
链利索往上一拉,指腹还蹭过软塌塌的小鸡巴,轻轻拍了拍:「累了就歇会儿,
等有精神,再来找妈咪。」

  「嗯,妈咪,我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回国后,也是先回来园子那边儿一趟。」

  「老头子那边,身体情况不太好。」

  钱天赐看着岳母这么善解人意,尴尬一扫而空,整理好西服,桌上的白布擦
掉他刚才射出的精液,掩饰好他的无能。

  虞曼菲眼风扫过女婿丢在地上的抹布,靛蓝旗袍下,两条裹着丝袜的腿一夹,
肥白腿肉挤出诱人的肉浪,不着痕迹地磨蹭了两下。

  她抬手摇铃叫来咖啡,青丝挽到耳后,红唇勾起,眼波媚得像钩子,直直戳
在钱天赐脸上:「你们钱家,五房姨太太,没一盏省油的灯。你那位额娘身边,
遗老遗少扎堆,我可不敢沾腥。」

  钱天赐一把抓住岳母的手,掌心滚烫,在她滑腻的手背上揉捏,脸上尽是得
意:「钱家再大,将来也是我的。大哥?早疯了,满脑子救国救民,一个人跑到
北边,死活不知。得有六七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三个月前,老头子从岛国急吼吼叫我回国,就为让我赶紧给钱家留种,他
好闭眼。」

  他说得兴起,心头邪火又窜上来,伸手就想把那裹在紧绷旗袍里的淫熟身子,
再捞进怀里。

  「咚咚咚…」

  服务员敲门声响起。

  钱天赐立马松开手,正襟危坐,脸上那点急色瞬间收得干干净净。

  虞曼菲端起咖啡杯,遮住嘴角那丝懊恼。

  这么重要的事情,连一点儿厉害都不知道,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等门关上,她放下杯子,银匙在杯沿轻敲,一手托着香腮,眼波带着钩子,
鼻息似乎也烫人:「天赐,你该不是真想让我给你生吧?」

  「这事儿,你最好想都别想。弄不好,我真得小命玩完。」

  虞曼菲身子往前倾了倾,旗袍领口绷得死紧,胸前的薄布丝绸,被淫熟的大
奶子,挤出深深一道沟壑,脸蛋勾狐媚的笑容:「最稳当的法子,是把清秋弄过
来。虽说她和你大哥情深意重,可你大哥音讯全无。只要你肯下功夫,我再帮你
撩拨撩拨,是块冰,也能给你捂化了。」

  钱天赐一听冷清秋,眼前就闪过那女人看他跟石头似的眼神,鼻子里重重哼
出一声:「你家的宝贝女儿,清北高材生,留过洋的,正眼都不瞧我这纨绔!要
不是我额娘硬摁头,拿家产逼我……」

  他目光黏在虞曼菲妖娆的曲线上,像饿狼盯着肥肉:「我还是馋你这一口。」

  「馋我?」

  虞曼菲桃花眼一挑,手指戳着他胸口:「我闺女可在你家当人质呢!」

  想到女儿在苏园那深宅大院里孤零零的,心口猛地一揪。

  眼看钱天赐又扑上来,她腰肢一扭躲开,单手撑住他胸膛,眼神认真起来:
「天赐,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法子把清秋从苏园弄到沪上?」

  钱天赐被她躲开,顺势捏住她下巴,指腹摩挲着那滑腻的肌肤,笑得邪气:
「法子?那得看妈咪大人……肯出几分力气了。」

  「讨厌,你个色女婿,一口一个妈咪叫人家,就想把人家按在床上啊。」

  「骚岳母,好妈咪!你知道我馋了你多久吗?」

  「自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把你按在身下天天肏你…」

  钱天赐忍耐多时的欲火,又涌上胸口,刚刚射过的小鸡巴又硬了起来,想着
能在咖啡馆里,和他的骚岳母来上一次也挺刺激,他一把抓住熟得发胀,沉甸甸
有些发垂的安产臀肉,大力揉搓几下,捞着包裹在旗袍里的淫熟肉体,抱在大腿
上,掌心狠狠掐进肉里,指缝间溢出丝滑柔嫩的臀肉,揉着大奶子,喘着粗气。

  「讨厌,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岳母淫熟丰腴的诱人身子,猛地一抖,大屁股冲着他硬气的小鸡巴,骚骚的
淫荡磨蹭,臀肉与奶子在他揉捏下不住地颤,喉间挤出细碎的哼声。

  「不能!」

  「没人敢进来……」

  「咚咚咚!」

  钱天赐正想再来一次,用鸡巴操进岳母湿滑的肉穴时,体验体验他期待已久
的美妙感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艹!谁!?」

  急着肏岳母的小鸡巴女婿,背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鸡巴也软了,兴致也无
了,放开岳母,整理好西服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对着门口恨恨的骂道。

  门板后,苍老谦卑的嗓音像锈刀刮骨,尖细地钻进来:「少主,是老奴。」

  钱天赐一听这声,胃里直泛恶心。

  又是那老阉狗海德福。

  他抄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门,「哐当」一声,褐液飞溅。

  「滚你妈的!」

  这老东西准是额娘的眼线,坏他不知多少次的好事。

  他啐了口唾沫,骂得更毒:「海德福,你这没卵的王八蛋,再敲一次门,老
子剁了你的狗爪子!」

  话没撂完,门外那公鸭嗓又黏上来:「少主,真有急事……格格让带的那个
小崽子,像是断气了,又像吊着半口。」

  钱天赐齿缝里挤出一个:「滚!」,眼却黏在旁边那熟媚岳母身上。

  虞曼菲正抿嘴偷笑,狐媚脸蛋漾着春意,纤指翻出荷花小镜,慢悠悠抹着口
红。那丰润的唇瓣像滴血的樱桃,勾得他胯下疲软的小鸡巴,瞬间发紧。

  「死了就扔乱葬岗,没死就滚远点!」

  他喉结滚动,满脑子只剩岳母旗袍下那对颤巍巍的大奶子。

  可海德福的声儿又阴魂不散:「少主,您还是瞧瞧吧……」

  「操你姥姥的!」

  钱天赐被岳母一记轻蔑的撇嘴,桃花眸子柔柔的一斜睨,一下激红了眼。

  勾的他心痒痒的,骚岳母,再笑他孬种!

  他一把扯正西服,踹门而出,点头哈腰的老胖子,抡圆胳膊。

  「啪!」

  一个嘴巴扇在那张白胖阉脸上,指印瞬间浮肿如蛆。

  还想再扇过去的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钱天赐眼角一瞥,猛地钉在了地上那小人儿身上,一条粗布裤子中间,竟可
耻地、高高地顶起一个巨大的帐篷!

  怕没有扒开裤子,破布上顶起个明显的大龟头的痕迹,就够让他心生嫉妒了。

  小黑崽子就躺在咖啡馆光洁如镜的地板中央的担架上,瘦小得像个没长开的
幼童。浑身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皮肤黝黑粗糙,活像一块刚从土里
扒拉出来的炭头,偏偏还绷着一层薄薄的人皮。

  身上那件钱家最下等仆役的破旧衣服,在法租界这间奢华咖啡馆的金碧辉煌
里,扎眼得如同一个丑陋的疮疤。

  那张脸,更是丑得让人倒胃。又黑又瘦,阴郁的三角眼,一个塌得几乎看不
见的鼻子,偏偏鼻头又红又肿,像个熟烂的酒糟瘤子,刺眼地戳在那里。咧到耳
根的大嘴活脱脱一张蛤蟆嘴,此刻正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些谁也听不懂的土话,怪
词。

  瞧着,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的土坷垃里,刨出来的小黑崽子!

  钱天赐心里啐了一口。

  据说是老头子那个挡了子弹死掉的保镖的儿子,硬攀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关系,算起来竟和自己同辈!

  老头子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看中了这么一根风吹就倒的豆芽菜?

  站起来还没自己大腿高。

  浑身上下,从脸到脚,没一处能入眼的东西!

  居然就被老头子收作了过继子?

  更让他憋屈到吐血的是,他那向来眼高于顶的额娘,竟也点了头,非让他把
这黑炭头带在身边,还得对外宣称是亲胞弟?

  就这?就这玩意儿?轻飘飘的没几两肉,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又矮又
小又黑又丑的东西!

  配当他钱天赐的胞弟?

  呸!

  那顶在破裤子上的巨大帐篷,极为粗壮雄厚的大鸡巴,在钱天赐眼里更是火
上浇油。

  一股无名邪火直冲脑门。

  「没死透就赶紧抬走!别在这儿碍眼!」

  钱天赐冲着老太监海德福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这黑崽子不仅丑得碍眼,还坏了他的好事,简直是晦气到家了!

  鸡巴最起码有他二倍多!

  羡慕,嫉妒,恨!

  没一刀切下,都算他心慈手软。

  「老子,日你祖宗!」

  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胡言乱语的小黑崽子,猛得从地上弹起,大叫一声。

  「你们…」

  「拍电影呢?」

  小黑崽子,睁开丑丑的三角眼,看看帅气英俊的钱天赐,又看看穿着一身唐
装管家打扮的海德福,你看看大大的蛤蟆,脸上的雀斑也跟着抽动。

  「那个…」

  钱天赐想喊小黑崽子的名字,话到嘴边,却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耐烦的
挥挥手:「没事,就赶紧滚。别再烦我。」

  「土生,给少主磕个头。」

  海德福伸手要去拽钱土生,胖脸上堆成一条缝的眼睛,盯着钱土生的黑脸,
闪过一丝异色。

  这小黑崽子,神态气质,果然跟原来不一样了?

  「不用…」

  钱天赐根本不差一个小黑崽子道歉,只盼赶走碍事的两人,下一秒,金丝眼
镜后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大。

  钱土生适应了周围环境后,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有做梦,突然一把将自
己的粗布裤子扯掉。

  「嘶!」

  「啊!」

  钱天赐刚看着那个来回弹动的粗硬,在小崽子的跨间上下晃出一道道棍,刚
到香一口冷气,身后岳母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

  「不错,不错!」

  「有这根大鸡巴……」

  钱土生枯枯瘦瘦的小手,掌心裹住那根粗硕的大黑鸡巴,指腹按下去试试硬
度,青筋虬结盘绕,绷得铁硬,雄壮得骇人。五指勉强合拢也只圈住半截,大肉
棒鼓胀的尺寸,也惊人的很。小手反复丈量好几扎,从根到顶,最少二十厘米开
外,才触到顶端那颗沉甸甸、油亮乌黑的鹅蛋形大龟头。又托了托底下悬垂的两
颗饱实圆卵,沉甸甸的大睾丸,手感更让他呼吸发沉,分量足得心头发烫,豪气
顿生时,一道甜甜腻腻的惊呼,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去,极品肉…」

  钱土生正想细细打量虞曼菲,淫熟诱人,勾得他大鸡巴瞬间又硬了几分的肉
体,钱天赐横栏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当心你的狗眼!」

  钱土生那张黑黢黢、布满雀斑的小脸仰着,一对三角眼撞上钱天赐刀子似的
目光,冰得他一个激灵。

  两辈子的记忆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终于让他想起,凭上辈子「见识」,
眼前这位豪门大族的贵公子,就是他上辈子玩弄了不多少个的重度绿帽癖患者!

  自以为是,有着显贵的身份,一脸傲气,身边极品肉便环绕,裤裆里的小鸡
巴,又短又小,性无能。

  不过,有一说一。

  他岳母那身淫熟的骚肉,调教好后,肏起来绝对够劲儿!

  钱土生蛤蟆嘴一咧,脸上的雀斑也跟着抖了抖,涎着脸笑:「三哥,瞪我干
啥?怪吓人的。」

  「滚!」

  钱天赐一个字砸过来,推着还在发呆的虞曼菲,闪身进屋,「砰」一声,门
板差点拍钱土生脸上。

  门外廊下。

  「土生,缓过劲儿了?」

  尖细尖细的公鸭嗓,再次响起。

  钱土生一扭头,正对上老太监海德福那双毒钩子似的眼,仿佛要把他里外扒
个干净,赶紧咧开标志性的大蛤蟆嘴,挤出一丝干笑:「嗯呐,海伯,没事儿!」

  「我从乡下刚上来,水土不服折腾的。贱命一条,抗造!」

  他手忙脚乱地提好松垮的粗布裤子,系紧腰带,傻笑里藏着心慌。

  海德福圆润的三层下巴,微一点,浑浊的眼珠子往那扇紧闭的门溜了一圈,
压着嗓子,话里有话:「格格交代的事……没忘吧?」

  「呃……」

  钱土生脑子一卡壳,记忆深处猛地炸开一幅画面:深宅幽堂里,紫檀嵌金的
凤椅上,端坐着一个女人。一张鹅蛋脸,冷得像腊月冻瓷,没半点笑纹。高髻堆
云,插着一支金凤步摇,朱翠乱颤。一身彩凤纹的紧身旗袍,裹出山峦起伏的身
段,大奶鼓胀,又圆又大,肥美高耸,像在旗袍塞了两个大西瓜。小腰细得,一
把就能掐断似的,压在凳面上的美臀又肥又翘,两条裹着透肉黑丝的长腿优雅地
叠成二郎腿,纤美丝足勾着只高跟鞋,悬在半空。一只戴了两条黄金雕花指护的
玉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垂着丹凤眼,居高临下,冷冷扫视着跪在地上、属于
「钱土生前身,原本懦弱木讷的躯壳。

  「忘了?!」

  海德福尖细的调门陡然拔高,像铁片刮过瓷碗。

  「没!没忘!」

  钱土生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蛤蟆嘴咧得更开,朝着自己指了指:「旁的
不好吹,收拾个憋坏了的熟娘们儿?手拿把攥!」

  他下巴一扬,满脸雀斑都在嘚瑟,眼神还故意往自己裤裆那儿引了引。

  「嗯。」

  海德福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转过裹在酱色团花绸唐装里的矮胖身子,扶了扶
特的瓜皮帽,只把尖细的嗓音甩到身后:「最好说到做到。给你一个月。旁的事,
我兜着。」

  「还有。」

  他补了一句,声音更冷:「管住嘴。少主那儿,露馅前,一个字都不许透!」

  「你……」

  钱土生突然胳膊一伸,热乎乎地搭上海德福瘦削的肩头,搂着惊愕的老太监
往楼下走,大嘴咧到耳根,「哎,海伯,如今鹰酱那边,大总管换谁了?还有
……慈昭那老虔婆,蹬腿了没?」

  「放肆!!」

  海德福像被滚油烫了尾巴的猫,尖叫一声,矮胖身子猛地一蹦,踉跄着差点
滚下楼梯。他面无人色,朝着西北方向「咚咚」磕头,嘴里胡乱念叨:「佛爷恕
罪!佛爷恕罪啊!」

  钱土生刚想往楼梯下溜,海德福已阴沉着脸逼到眼前,白胖的手爪鹰钩似的
张开,直朝他脖子掐来。

  钱土生脸上的雀斑一哆嗦,突然指向海德福身后,大叫:「快看!」

  「跪下!」

  海德福哪会吃这套小儿把戏,胖手铁钳般扣住他肩胛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静姝格格,吉祥!」

  钱土生那张黑丑脸瞬间堆满谄笑,膝盖一软就要往下出溜。

  海德福单手死死钳着他,胖脸上浮起讥诮的冷笑:「小兔崽子,拿格格唬我?
你还嫩……」

  「德福。」

  一个声音响起。

  像冰泉落玉盘,清泠泠的,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字字砸在人心坎上。

  海德福浑身肥肉一颤,膝盖骨「咔」一声软了,慌忙扶正头上的瓜皮小帽。
矮胖的身子竟灵活得像上了油的陀螺,「唰」地原地旋了半圈,扑通跪倒,额头
触地,尖声高喊:「老奴——恭迎格格!」

  廊下的光线骤然一暗。

  法租界高档的咖啡厅门口,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那里。幽暗中,她旗袍上金
线绣的彩凤纹路,闪着冷冷的微光。

  钱土生跪在地上,脖子梗着,硬生生抬起头。

  那张鹅蛋脸依旧白得像上好的细瓷,可寒气比记忆里更重。那双丹凤眼扫下
来,眼珠子像结了霜的琉璃珠,冻得周遭的空气都僵住了。

  高跟鞋踩着咖啡厅的木地板上,「咚、咚、咚」,一步一响,敲在人心尖上。

  彩凤旗袍裹着的身子,随着猫步摇曳生姿,高高盘起发髻的金步摇凤钗,哗
哗翠响,胸前饱满大奶子的弧度,夸张的隆起,一对大如西瓜的奶球,一上一下,
踮起让人口干舌燥的乳波,咖啡厅里瞬间想起男人们吞口水的声音,细腰下丰臀
款摆,微微荡起的一抹弧线更是诱人,开叉处,一大截裹着透肉黑丝的长腿若隐
若现,钩子似的勾着钱土生的魂。

  一只玉手,戴着精致细长的黄金缕空指套,越发显得手指纤纤如葱管。这手,
轻轻搭在身旁一个小丫头的发顶——那小丫头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喘,跟着
黑丝玉足下漆皮高跟鞋的脚步,小心翼翼的挪动。

  纳兰静姝停在了钱土生面前。

  她微微垂着眸子,密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轻轻一眨,那冰冷的目光,就这么
直直撞上了地上钱土生那张看傻了的丑黑脸。

  「呵……」

  一声轻笑,珠落玉盘般清脆,却淬着冰碴子。白玉无暇的脸蛋绷着,透着一
股子庙里菩萨似的、不容亵渎的庄严。

  海德福跪伏在旁边的身子猛地一哆嗦!他杵在地上的额头微微抬起一丝缝隙。

  这一眼,差点把他魂吓飞!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钱土生,干瘦黑小,缩得像只耗子。

  他怎么敢梗着脖子,直勾勾地盯着格格的脸上、胸前、臀丘、丝腿、玉足上,
来回打量。

  更要命的是!

  那身松垮的粗布裤子裆部,鼓起一个极其夸张、轮廓分明的硕大帐篷!

  刺眼地顶在那里!

  简直有辱格格的凤眸!

  「大胆!!!」

  白胖老太监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屁股,尖叫着从地上弹起来!他胖脸上的肉
都在哆嗦,一巴掌带着风声,就要朝钱土生那颗不知死活的脑袋拍下去。

  与此同时,一阵男人们的惨嚎。

  「你们,你们,凭什么打人?!」

  纳兰静姝脸上闪过一丝没落,清脆悦耳,环佩叮咚,悠悠一叹:「住手吧,
这是家里。」

  「你俩,陪本…」

  「跟我上去。」

  纳兰静姝压掉随口的自称,眼尾细长的丹眸子,垂眼看着对她嘿嘿傻笑的钱
土生、仰头看向二楼,余光扫着在粗布裤子里一蹦一跳的碍眼大肉棒,那只带着
细长精致黄金缕空指护的玉手,自然的搭在海德福,抬起的胳膊上,黑丝长腿迈
动向着咖啡厅的二楼包厢走去。

          第二章  多事之秋母眉蹙,驹鸣庭户翠痕增

  在上海滩的法租界,蓝梦咖啡馆算得上是个顶时髦的去处。

  那些留过洋的公子小姐,穿着讲究的贵太太、名媛,还有兜里揣着大把钞票
的富商老板们,都喜欢往这儿钻,觉得有面子。

  一杯普普通通的咖啡,倒进漂洋过海来的欧式白瓷杯子里端上来,就得收你
两块大洋!这价钱,在别处够吃好几顿像样的饭了。

  要是你想图清静,上二楼那一个个用屏风隔开的小包厢?

  价钱直接翻倍,贵得吓人!

  这派头,比起夜里那些灯红酒绿、花钱如流水的夜总会和歌舞厅,也差不了
多少,都是烧钱的主儿才玩得起的地方。

  今天,蓝梦咖啡馆的老板可真是撞了大运,碰上了难得一见的豪客。

  二楼最里头那间叫「冷翡翠」的豪华包厢里,来了两位气派十足的贵妇。

  这两位姑奶奶可真是不差钱的主儿,一口气就点了十八杯!

  点的还不是普通的咖啡豆,全是专门从遥远的东南亚、南美洲那边运过来的
稀罕货色,名字都拗口得很。这些豆子本身就不便宜,经过店里师傅精心研磨、
冲泡,那价钱更是往上蹿,简直比金子还贵!

  这还不算完,她们还点了各式各样精致的西式点心,像不要钱似的,伙计们
端着盘子,一趟接一趟地往包厢里送,忙得脚不沾地。

  「先生,咖啡……还接着送吗?」

  老板小心翼翼地凑到一位穿着讲究褐色唐装、面皮白净无须的男人身边,搓
着手问。

  海德福尖尖细细的嗓子,气定神闲的态度。

  早让平日里老板在法租界也算是个体面人,那点体面被这阵仗吓没了影,只
剩下满脸的赔笑和小心。旁边一个小伙计端着红木托盘,上面稳稳当当地放着两
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子是镶着金边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海德福慢悠悠地盘着他手腕上那串油光水滑的玛瑙手串,眼皮懒懒地往上抬
了一下,嗓子眼儿里哼出一声,那声音尖细得像是砂纸在刮木头:「哼,你这黑
乎乎的苦药汤子,再贵,能贵得过龙井山,那几棵专供十全老祖宗喝的御前茶树
上,明前龙井贵?」

  「不敢,不敢,您说笑了。」

  老板脑门儿上冒汗,赶紧点头哈腰,同时飞快地给身后那个端着咖啡的小伙
计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年纪不大,穿着咖啡馆统一的制服:黑马甲、白衬衣、黑西裤,脚上
的黑皮鞋擦得锃亮。

  他端着那镶金边的宝贝杯子,腰弯得像只煮熟的大虾,低着头,迈着小碎步,
急匆匆地朝「冷翡翠」包厢走去。

  在冷翡翠包厢那雕花的红木门前,小伙计停下脚步,轻轻敲了两下门板。里
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进」,他才低着头,推门走了进去。

  小伙计进去上咖啡的时候,虽然头低着,但眼皮子还是忍不住飞快地往上撩
了一下,想瞧瞧这两位豪客。

  这一瞧不打紧,他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感觉包厢里的气氛怪怪的,不对
劲!

  常来的那位虞太太他是认识的,平时总带着点似笑非笑的风情,人称狐媚子
脸。可今天,她那脸绷得紧紧的,像块冰冷的铁板,嘴角耷拉着,一丝笑模样都
没有,两只眼睛冒着寒光,死死地盯住窗边坐着的另一个女人。

  窗边那个女人,小伙计没见过,是生面孔。

  长着一张鹅蛋脸,线条非常干净利落,皮肤白皙光滑,跟用上好的玉石雕出
来似的。她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神,似乎谁也没看。最显眼的是
她的右手,两根细长精致的手指上套着金光闪闪的镂空指护,不是皇宫里的娘娘
贵妃们,喜欢精贵物什吗!

  就么…随意地搭在窗沿上敲!

  那可是金子呀!

  小伙计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把那杯镶金边的热咖啡,轻轻放到这位玉雕般
的女人面前。

  就在这时,那只搭在窗沿上的、戴着金指护的玉手动了一下。

  两根戴着金指护的手指优雅地向上翘起,另外三根白玉般的手指则轻轻拈住
了那白瓷杯细细的杯耳。

  她手腕极其优雅地一翻,动作轻盈得像个舞蹈动作。

  哗啦——!

  那杯顶得上小伙计辛辛苦苦干半年,才能挣到的昂贵咖啡,一滴不剩,全泼
进了窗边那盆养在名贵青花瓷盆里,郁金香花盆里!

  滚烫的褐色液体瞬间浸透了泥土。

  那朵含苞待放的进口娇贵花苞,被这热汤猛地一浇,肉眼可见地迅速蔫了下
去,粉嫩的花瓣边缘立刻卷曲发枯,像是被火燎过一样。

  「嘶……」

  小伙计看得心口一抽,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简直是在烧钱啊!

  一百,最少一百五十的现大洋……

  没了!!!

  「滚!」

  一声暴怒的呵斥,炸雷一样在包厢里响起。

  钱天赐,他不敢冲他那位板着脸的额娘发火,一肚子邪火全撒在了倒霉的小
伙计头上。抓起桌上刚送上来的另一杯热咖啡,劈头盖脸就朝小伙计泼了过去!

  滚烫的褐色液体浇在小伙计,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背上,烫得他猛地一哆嗦,
钻心的疼!

  他再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嘴里胡乱地嘟囔着「对不住,对不住……」,紧紧
攥着那个空托盘,像被鬼撵似的,弓着腰,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包厢。

  关门的那一刹那,小伙计的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瞥见了包厢里的情景。除了
那两位贵妇和发火的大少爷,他还看见一个极其格格不入的小影子——一个身材
矮小、形容有点怪异的男孩,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用来放茶具的精美矮几上,
两条小短腿悬空晃荡着。

  他两只手各抓着一块名贵的奶油小点心,毫无顾忌地胡乱往嘴里塞着,点心
渣子掉了一身。大概是吃噎着了,他顺手就抓起旁边一杯刚送上来的、镶着金边
的咖啡,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下去解渴。

  这小孩儿……长得可真够难看的!

  小伙计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

  「砰」的一声轻响,包厢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彻底关严实了,正好隔断钱土生,
投去的好奇目光。

  「额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呗。你这样…」

  「太让人憋闷了。」

  钱天赐看着站在窗边的额娘,静静背对着他们。

  「你在苏园嫌闷,在沪上这花花世界,你还嫌闷?」

  「天赐啊…」

  纳兰静姝看着窗外,江淮路的车水马龙,阳光明媚,人声鼎沸,在她面前淌
成一片无声的河。玻璃窗映着她半个侧影,鹅蛋脸线条清晰冷硬,像玉琢的,又
像冰镇的,更像俯视着自己领地的母狼王。

  「我怎么了!」

  钱天赐梗着脖子,听出额娘语气里,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白净俊脸,臊得
有些红。

  岳母……还在呢,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儿。

  嘴上不服,心里却怕额娘,从苏园来沪上,就是逼着他离开。

  他那见不得光的心思,可就全黄了。

  这念头像虫子一样在他心里钻。

  忍不住的目光斜斜地溜向身边。

  岳母就挨着他坐着。

  靛蓝色的真丝旗袍,裹着一副熟透了的肉身子。沉甸甸的大奶子在绸面下鼓
胀着,几乎要将那紧绷绷的料子顶爆开来。两只手地交叠拖着在惊心动魄的大奶
子之下,惯常带着勾人浅笑的狐媚脸蛋,与额娘一样冷脸,绷得像块上了釉的冷
白瓷,细长眼尾微微上挑,骚骚媚媚的狐狸眼,盯住优雅转过身的额娘。

  「静姝姐姐,威风也显过了,有话就直说吧。」

  岳母那软绵绵的钉子刚扔向额娘,钱天赐的手肘,就悄悄往岳母腰侧软肉里
顶了顶,乞求岳母先退一步。

  虞曼菲眼风一扫,瞪眼见女婿。

  窗边那盆她最爱的郁金香,花瓣被纳兰静姝泼的咖啡烫得焦黄卷曲,死气沉
沉。一股邪火直冲她天灵盖,她「啪」地一声打掉女婿的手,指甲差点刮破他皮
肉。狐精电眼再瞟向对面,纳兰静姝那身黑绸描金彩凤旗袍,裹得比她还紧,胸
前那两团高耸浑圆,颤巍巍地把金线凤凰都快撑裂了,比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还
要鼓胀几分。

  虞曼菲嗓子眼里的火苗又往上窜了窜。

  「嗯,妹妹爽快,姐姐也不绕弯子。」

  纳兰静姝终于开口。鹅蛋脸上冰雕似的,没一丝多余表情。那张冷白皮的脸
蛋,美得晃眼,也冷得扎人。

  丹凤眼里寒光一闪,薄唇微微一勾:「妹妹,也听清秋那丫头,说了,我家
老爷,身子骨一日不如日吧。」

  清冽悦耳的话音刚落,黑丝长腿从旗袍高开叉里迈出来,细高跟敲着地板,
「哒、哒」作响。丝袜裹着的腿肉在走动间摩擦,臀胯随着猫步扭出惊心动魄的
弧线。她走到钱天赐和虞曼菲对面的矮凳前,身子一旋坐下,裙摆下饱满的臀瓣,
压满圆圆的凳面。

  丝光顺滑的美腿交叠,翘起二郎腿,开叉处露出一截腻白的大腿根。套着两
根细长黄金镂花指护的右手,指节轻轻叩击桌面,一下,又一下。

  纳兰静姝上半身微微前倾。

  那对饱胀得几乎要撑裂黑绸旗袍的巨乳,沉甸甸、颤巍巍地,重重压在了冰
凉的红木桌面上,软肉被桌面挤压得微微变形,分量感十足地摊开一片。她这才
抬起丹凤眼,冰冷的眼波像淬了冰的刀片,慢悠悠在对面两人脸上刮了一圈。

  这目光扫过正往嘴里狂塞糕点的钱土生。

  描画精细的柳眉嫌恶地皱紧了。

  黑黢黢的小脸,布满红得扎眼的雀斑,粘着糕点碎屑。配上那矮塌塌的酒糟
鼻,简直丑得令人倒胃。

  这丑玩意儿真是转机!?

  「真…大…嗝…」

  钱土生鼓着腮帮子,眼珠子死死钉在纳兰静姝被桌面挤压得更加突出的肥熟
大奶子上,口水混着糕点的糊糊差点流出来,猛地一个饱嗝,噎得他直翻白眼。

  钱天赐早就看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胞弟」不顺眼,现在这黑崽子竟敢当着他
的面,用那种眼神亵渎他额娘!

  金丝眼镜后的小眼睛瞬间充血,「啪!」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碟
乱跳。

  「小赤佬!作死啊你!」

  钱土生灌了一大口冷咖啡,把堵在喉咙的烂泥冲下去,捶着胸口顺气,转头
冲着钱天赐就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饱嗝,三角眼一翻,脏话喷薄而出:「肏你妈屄!」

  「噎死你祖宗了!」

  钱天赐这钱家大少,向来是被人捧着供着的,哪受过这种当面的辱骂?

  还骂得如此下作肮脏!

  这要能忍,他干脆把头塞裤裆里算了!

  「天赐,放下。」

  他刚抄起那沉甸甸的镶金咖啡杯,准备给这小黑崽子脑袋开个花,额娘清清
冷冷的呵斥就传了过来。他手臂僵在半空,不甘心地瞪着眼,扭头嘶吼:「额娘!
他骂我!」

  「不对!他骂的是你!」

  纳兰静姝玉指上两根细长的金指护,「叮、叮!」在桌面敲了两下,声音脆
得像冰裂。丹凤眼冷冷扫过儿子:「先谈正事。」

  「静姝姐姐。」

  虞曼菲在底下偷偷拽了拽女婿的裤腿,丰润的红唇勾起一丝媚笑,眼波流转,
也扫过钱土生,「妹妹脑子笨,没听明白您刚才话里的深意呢。」

  纳兰静姝身子缓缓后靠,双臂像虞曼菲那样,环托在自己那对更为惊人的丰
硕之下,将那两团软肉挤得更加高耸。眸子里最后一点波光也凝成了寒潭深冰,
声音清冷,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钱家是棵参天大树,根深叶茂,人多眼杂。
做事,最好摆在明处。」

  「妹妹,听姐姐一句劝。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

  她顿了顿,目光钉子般刺在儿子身上。

  「伸手去拿,当心……爪子被剁了。」

  钱天赐被额娘的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修长匀称的身子像被蛇盯住的青蛙,
僵了僵,又不服气地梗起脖子:「额娘!您到底来干什么的?别总打哑谜,弄得
我心惊肉跳!」

  「呵呵呵…」

  虞曼菲喉咙里滚出一串甜得发腻的娇笑,在包厢里荡开。她身子一歪,整个
人就软绵绵地贴上了钱天赐的胳膊,像条没骨头的美女蛇。

  半边沉甸甸、软嫩嫩的奶肉,被这动作挤得变了形,死死压在钱天赐的手臂
上。靛蓝真丝旗袍的领口被这股力道绷紧,深深勒进去,硬生生夹出一道深不见
底的肉沟,两团绵软的奶肉被挤得几乎要从那狭窄的缝隙里爆出来。

  仰起那张狐媚子脸,眼尾像带着钩子,上挑着,勾着赤裸裸的得意,斜睨着
对面的纳兰静姝。黛眉也挑衅似的扬起,红唇噙着蜜糖般的笑,声音又软又媚:
「姐姐呀,这俗话说的好,儿~ 大~ 不由娘哟~ 」

  虞曼曼刻意拉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像裹了蜜的软刀子,慢悠悠地戳过去。

  目光紧紧锁住纳兰静姝那张渐渐冰封的鹅蛋脸。那冷白的皮肤下,似乎有寒
气在丝丝缕缕地渗出。虞曼菲心里那股得意劲儿,像滚水一样咕嘟咕嘟冒泡,烧
得更旺了。

  呵!装!接着装!

  当年你们纳兰家那对「双姝」,为了爬上钱万山的床,争他那颗心,姐妹俩
光着屁股共侍一夫的腌臜事儿都干得出来,如今倒在我面前,端起这副冰清玉洁、
讲究三从四德的架子了?

  装什么贞洁烈妇!

  纳兰静姝鹅蛋脸上光洁冷色的下巴轻轻一点,伸手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摇。
铃声未落,房门推开一条细缝。

  她眼也不抬,声音像结了冰:「让海德福带清秋上来。」

  「你!」

  虞曼菲脸上那比狐狸精还勾人的笑容瞬间冻住。她一把推开钱天赐,丰润的
红唇冷冷一撇,挤出几个字:「纳兰静姝,你什么意思。」

  「哦?」

  纳兰静姝清清翠翠地拖着调子,目光刀子似的刮过钱天赐的脸:「妹妹,也
是个要脸的人啊。」

  「姐姐,以为你爱的矢志不渝呢!」

  那目光像烙铁,烫得钱天赐屁股底下像扎了钉子,「蹭」地弹了起来。

  「额娘!你带那冰坨子来做什么!」

  钱天赐嗓门拔高,脖子上的筋都绷紧了:「成亲那天起,她下巴就没低下来
过,她正眼瞧过我吗?我不待见她!」

  一旁吃着伦理大瓜的钱土生,看着钱天赐那副傻不拉几、情商掉线的模样,
实在没忍住。刚塞进嘴里的点心渣子呛进了气管。

  「咳…咳咳…战五渣!」

  他咳得小脸发紫,还不忘从喉咙缝里挤出嘲讽。

  钱天赐正在气头上,这小黑崽子居然还敢作妖,嘴里蹦出个他没听过、但铁
定是骂人的词儿。

  「你说什么!」

  钱天赐眼里的火「腾」地烧起来,隔着金丝镜片都能燎人。他大手一伸,铁
钳似的摁住钱土生那颗丑得出奇的小黑脑袋,狠狠掼在桌面上。

  「话不说二遍,嘿嘿!」

  钱土生的半张脸被死死压着,在硬木桌面上碾成了扁平的柿饼,雀斑都挤成
了一小撮一小撮的黑芝麻团,酒糟鼻子憋得通红发肿。可那张小嘴还在犟:「三
哥,早上没吃饭?你个黑铁小菜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钱天赐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明知道这不知死活的丑
崽子在骂他,可偏偏听不懂那「战五渣」和「黑铁小菜菜」到底是个什么腌臜意
思。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呜咽,腮帮子气得直哆嗦。

  问?

  打死他也不可能去问!

  「咚咚咚…」

  敲门声像根针,扎破了紧绷的空气。

  钱天赐触电般松开手,慌忙整理被揉皱的西装,扶正歪了的金丝眼镜。手插
进裤兜,又觉得不对,抽出来,僵直坐会凳子,调整着面部表情,努力摆出气定
神闲的样子,落在身边的虞曼菲、纳兰静姝眼里,像个没什么用的木偶。

  「去年买了个表!」

  钱土生揉着被摁得生疼的丑黑脸蛋,撒丫子蹿到屋角。他那三角眼恶狠狠地
剜着脸色铁青的钱天赐,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嘴角一咧,挑衅地冲钱天赐竖起了
中指。

  「回禀格格。」

  海德福那把难听的公鸭嗓子,又尖又细,从门缝里挤进来,带着点犹豫:
「少奶奶说…身子不爽利,不上来了。您看,要不老奴再……」

  「随她去。」

  纳兰静姝眼皮都没抬,声音清冷得像结了层霜:「退下吧。」

  「嗻!」

  门外恭恭敬敬应了一声,脚步声远了。

  渐渐的,屋里又一下子静得能听见呼吸。

  「来呀!来呀!」

  钱土生那一闹腾,倒像戳破了鼓胀的气囊,刚才那剑拔弩张的劲儿泄了大半。

  纳兰静姝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还在那儿挤眉弄眼做鬼脸的小黑崽子身上。
鹅蛋脸上那对弯弯柳眉,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挑。

  老头子那鬼方子…竟是真的?

  她看着这身高还不及自己腿长、却敢对着她儿子又骂又竖指头的丑小子。

  脸上绷着冷色,心里却像滚了锅。

  想起头回在苏园见他,木讷、怯懦,缩在角落里像个影子。

  这才多久?

  活脱脱换了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劲儿,活像个小魔王。

  「不要闹了!和个小孩子,置什么气。」

  她对着身后,扭腰晃屁股的钱土生晃了晃,戴着细长镂空指护的玉手,听着
身后安静下来,薄薄的红唇勾起几分真诚的笑意,看向虞曼菲。

  「妹妹,咱们好好谈谈?」

  「哼。」

  「姐姐好好说,妹妹就好好应。」

  虞曼菲见纳兰静姝递了台阶,面上顺坡下驴,心里那根刺却扎得更深。

  这都民国多少年了?

  眼前这位还端着前朝格格的架子,身边围着一群遗老遗少,真当自己还是金
枝玉叶呢。

  她纳兰静姝敢动自己?

  呸!

  她心里冷笑,眼角余光扫过身边绣花枕头似的女婿,指望不上。

  还好,她还有靠山,皖地当军头的表哥,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这世道,枪杆子可比钱袋子硬气百倍。

  要不是,表哥粗俗肥胖,烂泥扶不上墙,酒色掏空了身子,脑袋天天拴在裤
腰带上,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她虞曼菲何至于这么上赶着巴结这个没用的女婿?

  乱世里的女人,就是藤蔓。得死死缠住一棵大树,才能活命。

  心绪烦乱,像团理不清的旧棉絮。

  虞曼菲的目光却鬼使神差,落在了包厢里那个黑黢黢的小影子上。

  钱土生正像个闯入陌生地界的野猫,东摸摸红木椅背,西抠抠青瓷花瓶,眼
珠子滴溜溜乱转,小嘴里还念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想什么呢?!

  她心里啐了一口。

  就他?这小鬼头?

  除非我瞎了!不!瞎了也不可能!

  可念头刚起,门外那张惊鸿一瞥,又粗又大,八九寸有余,还包着半颗大龟
头的粗大肉棒,又硬生生撞进心里。

  旗袍底下包裹着肉色丝袜的两条腿,竟不自觉地蹭了蹭。

  「妹妹?」

  纳兰静姝那对丹凤眸子无声地锁定了虞曼菲,掠过一丝极淡的错愕。

  这眼高于顶的狐狸精,竟也分了神!

  目光跟着那满屋乱窜的小黑崽子打转?

  她轻轻唤了一声,心底无声地盘算开了。

  真有戏?

  荒唐!

  或许……

  就当颗可有可无的棋子,随手布下吧。

  虞曼菲狐媚脸上的神色一敛,清了清喉咙:「姐姐,你的意思,我懂。」

  钱天赐眼见额娘和岳母的目光都扫了过来,立刻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整
了整其实毫无褶皱的西装前襟:「额娘,我……」

  他正想显摆他那刚有点起色的电影公司,两双眼睛却像挪开的探照灯,「唰」
地从他身上移开了。

  钱天赐嘴角尴尬地扯了扯,悬在半空的手无处安放。

  视线扫到角落里那个又开始胡乱翻书的黑丑身影,像只赶不走的苍蝇,嗡嗡
地惹人心烦。

  恨不得现在就弄死这个小狗东西。

  「就让清秋和天赐,搬去我那儿住吧。」

  虞曼菲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算计:「比不上苏园的气派,可我那小洋楼,带
个泳池,也算……有点情调。又有你安排的护卫和余婆,出不了岔子。」

  纳兰静姝见她一点就透,满意地颔首,抬手止住了刚要张嘴的钱天赐。

  「天赐!」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秤砣砸下来。

  「有千般不愿,你也得掂量清楚。你大哥杳无音信多少年了?」

  「老头子不过是靠着人参吊着半口气。钱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总得让他们
有个盼头。」

  额娘的话像根针,戳破了钱天赐鼓起的气囊。他无声地垂下头,肩膀垮塌下
去。

  「啪!」

  一只黑爪子出其不意地拍在他肩上。紧接着,干哑破锣似的嗓子在他脑后响
起:「对喽,对喽!听妈妈的话,快快长大哟……」

  「滚!」

  钱天赐憋着的邪火「腾」地窜起,反手狠狠向后抡去。

  「嘿嘿!打不着!」

  钱土生像条滑溜的泥鳅,早蹿开了两步。

  他晃着那颗丑黑的小脑袋,三角眼眯缝着,冲着钱天赐那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的脸,又亮晃晃地竖起了那根挑衅的中指。

  「笃,笃。」

  纳兰静姝戴着精巧镂金指套的手指,在硬木桌面上叩了两下,声音不大,却
让空气一滞。

  「天赐,坐下。」

  黑白分明,寒潭波光晃动的丹凤眸子,眼皮微抬,瞟了瞟在门边站住脚步的
钱土生:「还有件事。」

  钱天赐像被线扯着的木偶,僵硬地坐回椅子,低低应声:「额娘,您说。」

  「妹妹。」

  纳兰静姝转向虞曼菲,语调温婉,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把我这过继来的小
子,放你那儿养两天,如何?」

  她目光似无意般掠过茶几上那包装华美的礼盒:「放心,姐姐不会亏了你。
往后,天赐孝敬你这岳母什么,你都大大方方受着便是。」

  虞曼菲扭头,看向杵在那儿、眨巴着三角眼一脸惊怒的钱土生,红唇忽地绽
开一抹笑意:「姐姐不嫌我粗心大意,也不怕天赐昨儿个『不小心』带他出去走
了一遭,就尽管放我这儿。多双筷子的事儿,不当事儿。」

  「好!」

  钱天赐眼睛骤然一亮,方才的颓丧一扫而空,嘴角咧开,挂上一个阴恻恻的、
淬了冰似的笑容:「土生啊,」

  他盯着那小黑崽子,看着他手摸在门把上,一字一顿:「三哥以后啊,天天
带你玩。咱们慢慢玩儿,好、好、玩、儿。」

  钱土生堆着傻笑,黑瘦脸上雀斑乱跳。

  门缝一开,他身子一缩就想钻出去。

  「尿急,解决一下。」

  尿遁大法还没施展开,迎面撞上一堵软墙。

  「小少爷,去哪?老奴扶你。」

  海德福白白胖胖,笑容粘在脸上。一双厚手铁钳般扣住钱土生肩膀,把他从
地上拔了起来。

  「不用!尿尿哪用人扶?」

  钱土生晃了晃焊在肩上的手,脚想往屋里窗口挪,脸上傻笑没变。

  心里早骂开了花。

  大奶牛!老子啥时惹你了?!

  这么害我!

  你那废物崽子,这会儿怕是想好一百招弄死我了!

  妈了个逼,老子非用大鸡巴肏死你不行!

  肏得你屄都夹不住,老子灌满了精液。

  「阿福。」

  纳兰静姝声音冰碴子似的落下来。

  海德福手下加力,把钱土生钉在原地。他躬着身,拖着不情愿的钱土生一起
跪下,脑门磕地,公鸭嗓应道:「带小少爷上厕所。」

  「嗻!」

  恭恭敬敬一个头磕完。

  海德福单手钳钱土生肩膀,弯着腰,低着脑袋,撅着屁股往后拖。

  「娘!娘!我不去!」

  钱土生被硬拽着走,脸上哀求。

  心里骂得更响。

  妈的!过继子不是人!

  没人权?!

  尿泡尿还得你恩准?

  大奶牛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天天唱征服!

  跪在老子胯下,当尿壶,做金盆!

  求着舔老子大鸡巴,肏你的屁眼,再肏你的嘴!

  骂归骂,闹归闹。

  该尿还得尿。

  「海…」

  钱土生的眼珠子在后巷的暗影里滚了一圈。巷子像条塞满破布的喉咙,又深
又窄,顶头黑黢黢的,望不见底。脊梁骨缝里猛地钻出一股寒气,汗毛齐刷刷竖
了起来。

  「叫福伯就行。」

  那公鸭嗓子贴着后脖颈子响起来,尖得渗人。

  钱土生扭过脸,海德福就戳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脸上堆着笑,黑黢黢的
雀斑脸皱成一团,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福伯,你先忙,我自己转转。」

  「嘿嘿…嘿嘿…这会儿,没尿意。」

  海德福脸上的褶子还弯着,人却像生了根,钉在那儿。眼珠子从笑缝里钻出
来,直勾勾盯着他,不吭气。

  「那海伯。」

  钱土生喉咙发干,手指头死死抠住裤腰上那根油腻腻的粗布带子,脚底板蹭
着地上的湿泥,一点点往后挪:「你…你扭过去,我这样,尿不出来。」

  他眼珠子乱转,瞄着海德福那身肥肉,心里头飞快地扒拉着:这老阉狗,一
身膘,跑起来,怕是没我快吧……

  「死胡同。」

  海德福的嘴皮子动了动,声音又平又硬,像块冻石头。

  「就在这,站着尿吧。」

  钱土生的脚后跟撞上块硬东西,是块碎砖。

  人钉在原地,攥裤带的手骨节都白了。海德福那双眯缝眼,此刻像两把小锥
子,死死钉在他裤裆那块地方。

  钱土生费力地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像卡了颗硬枣核:「海伯,我…我
没洗屁股…要不我把眼睛蒙上,就把你当窑……」

  「啪!」

  一个巴掌带着风,结结实实扇在他后脑勺上。钱土生眼前一黑,金星乱冒。
海德福脸上的笑像被抹布擦掉了,只剩下一对冰冷的眼珠子。

  「尿!」

  钱土生一只手死死攥着裤腰,另一只手捞住裤裆里那玩意儿。那东西软塌塌
垂着,尺寸依旧显眼,又粗又长,像根蔫下来的小黄瓜。他脑子里转着逃跑的念
头,盘算着日后怎么把这口恶气撒回来。就在这时「嗯…」

  身边那声轻哼,又细又长,像根冰针扎进他耳朵里。刚刚才涌上膀胱口的一
点尿意,「哧溜」一下又缩了回去。

  钱土生哭丧着脸扭过头。那张黑黢黢、爬满雀斑的小脸皱成一团,像块揉烂
的抹布,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福伯,您…您能别出声吗?」

  「嗯!」

  海德福这回倒是点了头,肥硕的身子慢悠悠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可那公鸭
嗓子又飘过来,带着点黏糊糊的笑意,钻进钱土生耳朵眼儿:「动静放大点儿。」

  「拿出你的本事。」

  「我要听响。」

  「哎哎…」

  钱土生嘴里应得像只被踩住脖子的鸡,心里头那火苗子「噌」地就蹿上了房
梁。

  老阉狗!

  你他妈的要不要这么变态?!

  他娘的你听老子撒尿?

  下面那二两肉都烂成泥了,老子这泡尿滋得再响,还能给你滋出朵花来?

  「哗哗哗…哗哗哗…」

  钱土生翻下包皮,看着龟头、尿口、肉楞上,沾着厚厚一层黄白精垢,心里
恨恨的想着,大奶牛!还有那个骚狐狸,要当着你们儿子面,跪在老子面前,把
大鸡巴上的精垢,全舔干净,再当着我的面舌吻,舔湿对方的屁眼,让我肏!

  想到兴奋处,膀胱一松,金黄的水柱冲出尿道口,哗哗作响。

  「气势不凡!」

  海德福的声音飘过来。钱土生翻个白眼,小屁股一夹,对着土墙撕开裤子。
一道水柱「滋」地冲出去,撞得墙根石子乱蹦。

  「嘶……厉害!」

  海德福吸着气。

  「配上宫廷秘术更是不凡。」

  钱土生得意起来。

  宫廷秘术?

  他压根儿看不上。上辈子,一夜弄软两三个肉便精盆,稀松平常。手段再使
上些,没哪个不服帖。

  哗哗的水声激荡着,响了十几息,才渐渐歇了。

  刚提上裤子,海德福的声音又飘来:「有过女人吗?」

  钱土生差点一头栽进自己尿里。他提溜着裤子,嘿嘿一笑:「问君能有几多
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咔吧!咔吧!」

  海德福的指关节响了。

  钱土生喉咙一紧,连忙改口:「福伯,别生气,口嗨,口嗨!」

  「想当初……」

  他本想吹嘘会所金牌调教师的战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两声干笑,
「福伯,有话直说?」

  海德福转过身。

  那张白胖无须的脸堆着笑,看着和蔼。他从肥大的褐色唐装口袋里,摸出个
黄纸包,递到钱土生眼前:「吃了,再说。」

  「俺娘说,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钱土生退了一步。

  海德福另一只手铁钳般摁住他肩膀。手指在药丸上搓了搓,黄纸簌簌落下,
露出里面一颗乌漆麻黑的丸子。

  钱土生盯着那丸子,立刻想到爆胎易经丸。

  他歪着头:「你是瘦头陀?」

  「胡吣什么!」

  海德福笑容僵了一下,又把丸子往前送,声音软得像棉絮里藏针:「别怕,
宫里的宝贝,多少名医的心血。吞了它,配上你这天赋异禀……」

  「床上,无往不利。」

  「呵呵……」

  钱土生干笑,手堵着嘴,心里骂: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想好了?」

  海德福摁肩膀的手加了劲。

  钱土生只顿了一秒,松开手,抓过药丸塞进嘴里。

  喉结一动,咽了下去。胃里没啥动静,他甩开海德福的手,仰起那张丑黑的
小脸,傻笑:「还挺甜。」

  「一个半月。」

  海德福声音冷了:「弄服虞曼菲。把那狐狸精,肏得比窑姐儿,还贱,还骚!」

  「让三少爷了死心。」

  钱土生翻个白眼,退开一步,指着海德福鼻子骂:「屁大点事,你他妈逼我
吃毒药!」

  「就…就那骚货的大屁股,你不说!老子也要用大鸡巴,肏爆他的屁眼,干
穿她的骚屄!」

  「给钱天赐那废物戴绿帽子,我还巴不得呢。」

  「小子!」

  海德福的声音像铁片刮过石头,「心里藏着的,烂在肚里。」

  「吃了药,老奴放心了,格格也放心了。」

  「解药,看你表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叹了一声,钱土生不吭声,闷闷的低着头。

  他偷偷撩起衣摆。

  肚皮上,一条半寸长的黑线,像刀刻的虫子,隐隐浮现,向着心口蔓延。

  他跟上两步,落在海德福身后。

  三角眼里,那点光,冷得吓人。

  车门轻启,一只包裹着细腻纯白丝袜的纤纤玉足探出,足尖轻点地面。紧接
着,一道雪白的身影如云絮飘落般步下车来。那女子身姿曼妙,一袭白裙不染纤
尘,刚一出现在人们视野咯,仿佛自带柔光。她微微俯身,撩起轻柔的裙摆,露
出一截线条优美、被柔顺白丝细细包裹的小腿,晶莹的肌肤在白丝的映衬下更显
无瑕。一名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早已候在一旁,见状立刻小跑上前,手中一柄精致
的蕾丝花边洋伞「唰」地撑开,瞬间为她隔出一片清凉荫蔽。

  钱土生呆呆的看着那张脸,与他记忆里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阳光温柔透入遮阳伞,照亮了女人的脸,映入他的心田。

  这是一张清冷又精致的瓜子脸,骨架生得极好,线条流畅,透着一种出尘的
绝世清冷,下巴一个清晰又带着点柔和力度的转角,最让人一眼记住的地方。脸
蛋中部平整光滑,在光线下像细腻的冷玉,皮肤白嫩得没有一丝瑕疵,如同刚下
的初雪,不染尘埃。

  却又让淫邪的男人们,心生惦记,用精液射满,她的倾城仙颜。

  墨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衬得那身肌肤更是莹白耀眼。远山般的秀眉
下,一双眸子清冷得像月光下的深潭。

  「你…你…!」

  钱土生那张黧黑粗糙的小脸,在看清女子面容的刹那,猛地涨得通红,心脏
在瘦瘦的胸膛里像打鼓一样咚咚狂跳。

  像!太像了!

  不,那就是!

  难道说,妈妈走后,来到这个平行时空?

  怎么可能…

  不会,不会…

  怎么不会?!我不也穿越了吗?!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那个深埋在心底,又早早离他而去的女人,如今在活
一世,重新出现在眼前。

  太扯了吧……

  但,超爽!

  可多年夙愿,化作现实,不受控制地冲动,脱口而出:「妈…妈…」

  冷清秋闻声,远山般的黛眉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蹙。

  目光清冷,淡淡扫过眼前这个又黑又瘦、只到自己腿根,与周围精致格格不
入的丑小孩,清晰的下巴线条,似乎也因为这不期然的打扰,微微绷紧了一点,
眼神里没有半分波动,深不见底的疏离和冷淡。

  纳兰静姝,冷如孤狼。

  冷清秋,则更似灵猫踏月行。

  不一样的清冷,一样的迷人,想将她们拉下神坛,摆弄从各种淫荡的体位,
用鸡巴里射出的滚热精液,灌满她们身上各出肉穴。

  正巧走出咖啡馆的钱天赐,英俊帅脸,瞬间又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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